隆泰帝虎目一瞪,一臉嫌棄:“得虧老大媳婦不嫌棄,朕怎麽有你這麽不解風情的皇子?”

他自詡年輕時也風流倜儻,德妃也是善解人意。

淨塵自幼便冷冰冰的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誰。

聞言,白芊芊心底熨帖了幾分,美眸璀璨。

隆泰帝迎上她孺幕的眼神,心底難得柔軟了幾分。

一旁呂嬤嬤見此,趁機提議:“上次的功勞便賞得輕了,這次得厚賞才行。”

白芊芊心底一喜,還不等她開口,又被司空淨塵搶先了:“父皇,王妃醫術不遜色於醫聖,堪比是咱們大夏的瑰寶,應記入史冊,鼠疫藥方當冠以王妃之名。”

“好!哈哈……”隆泰帝龍顏大悅,敲定了封賞。

白芊芊美眸微怔,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好個屁!

她若是在乎這點虛名,之前還會將功勞悉數讓出?

就知道帝王的心,一向深不可測。

在政治麵前,根本沒什麽真的寵愛,隻有利益捆綁!

隆泰帝的笑戛然而止,虎目微眯:“大兒媳婦,不喜歡這個賞賜?”

“是兒臣考慮不周,明知王妃為祖父食不下咽,還在這個時候提起醫聖老人家。”司空淨塵不顧白芊芊的抗拒,摟住了她的肩頭。

白芊芊抿唇不語,並不領他的情。

貓哭耗子假慈悲,還想讓她感激?

隆泰帝恍然,長歎一口氣:“大兒媳婦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白芊芊垂眸不語,在心底再次問候了一遍司空家的列祖列宗!

……

二人出宮的路上。

白芊芊一言不發,怒氣騰騰走得飛快,想將精分甩在身後。

司空淨塵唇一身寒氣,步子不徐不疾,剛好總能走在她身側。

二人身後的廣安良,大氣不敢喘。

王爺不是一直維護王妃麽?

王妃為什麽會生氣呢?

二人一出皇宮,白芊芊一上馬車,便開門見山:“你既然準備對白翩翩負責,何必又拽著我不放?”

“這婚事是你自己強求來的。”司空淨塵波瀾不驚,但身上的寒氣很重。

她既然說了開始,那麽結束便輪不到她了!

白芊芊清楚地察覺,司空淨塵身上那份寒氣,糅雜了幾分侵略的氣息。

想到進宮時,他霸道地吻,薄唇立即隱隱作痛。

她隨即抿唇扭頭,看向車窗外。

司空淨塵轉頭,看向另一側車窗外。

倆人間的溫度陡然降至冰點。

馬車外的廣安良,也如坐針氈,一張臉更是皺成了苦瓜。

每次王妃和王爺鬧矛盾不愉快,遭罪的都是他!

馬車很快在豫王府大門前停下。

白芊芊剛下馬車,便看見了巴巴等在王府大門口,弱柳扶風的白翩翩。

“司空哥哥!”白翩翩撩起披散的長發,光裸脖頸上,青紫曖昧的痕跡一覽無餘。

白芊芊譏誚一笑:“呦,你的白月光,變身妖嬈紅玫瑰了!”

這個比喻在這個朝代很陌生,卻架不住這句話很形象。

司空淨塵劍眉微蹙,一身寒氣又重了幾分。

嚇得王府門前的侍衛,立即身體哆嗦地低下了頭。

白翩翩心底暗喜,以為司空哥哥生白翩翩的氣了,垂眸委屈:“姐姐,都是王爺的女人,你何必這麽針對妹妹呢?”

白芊芊不徐不疾,美眸譏誚:“白翩翩,你不是自詡孝順,大牢裏出來就忙著爬床,而不是想著救華容夫人呀?”

華容夫人可知,她一心維護的好女兒,滿心滿眼隻有司空淨塵,早就將她忘到腦後了?

“昨夜是意外……我和司空哥哥……是情不自禁……”白翩翩吞吞吐吐間羞紅了臉。

“昨夜王爺一直和本王妃在一起呀。”白芊芊微訝,轉眸忽然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還是……”

“沒有。”司空淨塵臉色頓時黑沉,墨眸卻不受控製地,落在了她紅腫的薄唇。

昨夜,攻城掠地時美好的觸感,情不自禁的湧入腦海。

他深邃的輪廓沒有半分波瀾,腳下的步子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闊步進了王府。

但是通紅的耳尖,已經出賣了他的青澀與羞澀。

白芊芊眸底微訝。

這精分一個吻,都會臉紅得落荒而逃,不太像是亂來的人。

她記得,德妃安排來的通房侍女曾說,原身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她隨即譏誚試探:“昨夜,你該不是與別人吧?”

“啊!”白翩翩聞言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蹲在了地上,喃喃自語著:“不!你胡說!對!你胡說……”

昨夜不堪的記憶瘋狂湧入,那男人的臉模糊不清,心底莫名地恐懼,對死村姑的恨,卻越發洶湧難以抑製!

一腳跨進王府的司空淨塵,腳步一收轉身,墨眸森冷,警告:“白芊芊!”

話落,白影掠過,人已經護在了白翩翩身前。

白芊芊抬起倨傲的下巴,美眸咄咄逼人,向前邁進了一步:“司空淨塵,你是又想不分青紅皂白地對我動手嗎?”

“別刺激她。”司空淨塵墨眸閃過複雜地神色。

一劍誅心,他體驗過了,自然不會……再對她動手。

白芊芊冷笑:“是我招惹的她嗎?”

司空淨塵墨眸幽深,薄唇緊抿不語。

他從不解釋的人,已經退了一步,這個女人就不能學會見好就收嗎?

一旁的廣安良,急得一頭大汗。

自家王爺這解釋,和警告威脅似的,王妃能聽懂就怪了。

一旁還有白翩翩,不停地搗亂。

白翩翩激動顫抖地聲音,不停喃喃道:“司空哥哥,趕她走!趕她走!快趕她走……”

“求之不得。”白芊芊不怒反笑。

司空淨塵五指收攏,墨眸一沉,肆意的寒氣瞬間籠罩了整個街道。

倆人的目光,在淬滿了冰渣子的空氣中,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這一幕,落在白翩翩眼裏,便是令她絕望地眉目傳情,也成了壓在她心頭的最後一根稻草。

司空哥哥從未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專注地看過她一眼!

這個死村姑何德何能?

她水眸裏殺意一閃即逝,忽然拔下了頭上的發簪。

因為她被司空淨塵強大的氣場遮掩在身後,所以白芊芊並未感覺到她的氣息。

而司空淨塵也並未防範白翩翩。

所以電光火石間,這發簪便刺向了白芊芊:“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