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良心領神會,小心翼翼試探:“王爺,天色已晚,屬下提醒王妃早點歇下。”

司空淨塵深邃俊逸的麵上,瞧不見半分的情緒波動,好麵子地強調道:“是她下午找本王有急事。”

“是。”廣安良從善如流,沒有戳破自家好麵子的王爺。

片刻,廣安良一個人回來了,委婉稟報:“……王妃還在忙。”

司空淨塵古井不波的墨眸,瞥了一眼外麵越來越暗的天色,瞬間凝滿了冰霜。

眼看著快到亥時了,這個女人竟然不知道避嫌!

他在袖中的手,悠地攥緊,大步向偏殿走去。

便聽見路旁有小廝竊竊私語著:“王妃是不是因為王爺子嗣艱難,所以才與那些俊美的管事在偏殿裏……”

那個女人診斷他子嗣艱難的事,竟……在府邸傳開了!

該死!

司空淨塵身上的冷氣瞬間肆虐,冷厲的輪廓繃緊泛著鐵青的色澤。

小廝們覺察低沉的氣壓立即噤聲,剛看見了白色的錦靴,便嚇得他們魂飛魄散。

撲通!

瑟瑟發抖地跪了一地。

司空淨塵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後的廣安良。

廣安良似如墮冰窟,立即開口解釋:“不是屬下!”

不是他,也絕不是父皇,隻有那個女人了!

她……好樣的!

他身側傳來了雙拳“哢哢”作響的聲音,白色的錦袍在夜空中,快成了一道殘影。

剛剛避讓的小廝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廣安良身體一鬆,轉頭審問起幾人:“主子的事,誰說的?”

這件事若是審不清楚,依照自家王爺的性格,怕是自家王爺又會同王妃鬧別扭。

王爺的情況已經如此不妙了,若是脾氣再這麽不好,豈不是徹底沒戲了?

下一刻,司空淨塵已經停在了偏殿門前,裏麵是白芊芊和書協那十位翩翩美少年肆無忌憚的笑聲。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啪!

他一掌劈開了房門。

房間瞬間寂靜。

十位翩翩美少年一臉驚訝,但隨即恭敬躬身行禮:“師伯。”

白芊芊眉頭輕蹙,美眸疏冷。

司空淨塵又發什麽神經?

“王妃,三更半夜多男寡女不知道要避嫌的嗎?”司空淨塵沉聲,目光森冷如刀。

白芊芊冷笑,原來是怕自己頭上,一夜間青青草原啊!

她收回視線,柔聲地看著“都先下去吧!”

雖然想給這精分氣得一紙休書一了百了,但是自己的糟心事,也不好拽這幾位師侄下水。

幾位師侄似乎並不這麽想,各有千秋的眸子,無不含情脈脈,依依不舍地告退。

這幾個臭小子,一個個竟然也是看熱鬧不覺得事大的主!

白芊芊卻忘了,現在的自己,也不過才十五歲,比這幾位年近二十的師侄還小上幾歲。

這一幕,落在了司空淨塵的眼底,無異於挑釁,而白芊芊頭痛無奈的神情,變成寵溺!

司空淨塵冷厲的輪廓瞬間黑如鍋底,一把扛起了白芊芊大步回到了正殿,一把將她扔在了床榻上。

床榻上幸好有柔軟的被褥,白芊芊並未摔痛,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以至於天旋地轉間白芊芊還有幾分頭暈。

然而床榻邊,司空淨塵高大的身影,已經遮住了所有的燭光,忽然傾身逼近。

白芊芊最近內力雖然進步緩慢,但是他身上有傷,自己若是趁他之危,未必沒有勝算。

她精致明媚的小臉笑得燦爛,腿卻猛然抬起,攻向他的肚腹:“王爺,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莫要欺人太甚!”

“本王隻是想向王妃驗證下你的診斷。”司空淨塵說話間,已經輕鬆地捉住了她的腳踝。

前一刻,還理直氣壯的白芊芊,在聽見這句話時美眸劃過一抹心虛,但她的攻勢不減反增。

她很清楚,在男人尊嚴這一事上,最不容人挑釁,所以她毫不懷疑這精分,會在這種情況下強了自己。

雖然司空淨塵深邃的輪廓,蒼白得近乎透明,但是應對起白芊芊仍遊刃有餘。

而且她眼中一閃即逝的心虛,也沒能逃出他敏銳的目光。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擇手段,為了讓父皇調查自己祖父被截殺的事,竟不惜無中生有!

刺啦——

他大掌一把撕碎了她的衣襟,露出了鮮紅的小衣。

墨焰在他猩紅的墨眸中跳動著:“你可知皇嗣,對於皇子意味著什麽?”

若是不能子嗣,那便意味著失去了帝位的繼承權!

他真是低估了這個女人肆意妄為的底線,她可真敢!

白芊芊的皓腕和腳踝,被他鐵鉗攥緊。

她雖然不甘心,但是這個精分,之前那麽強,竟……還是隱藏了實力!

他的深不可測,超出了她的想象。

下一刻,她臉上的淩厲頃刻間煙消雲散,美眸瞬間波光瀲灩,精致的小臉茫然無辜。

她從不會以卵擊石,剛不過便以柔克剛!

“我……不知道……”她另一隻手,兩指為腳,淘氣地在他胸前,朝著淩亂的衣襟閑庭漫步。

這個女人,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子嗣艱難,意味著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空淨塵喉頭微緊,墨眸又深了幾分。

這一次,他不準備放過她了,既然是她闖的禍,便由她來承受和證明!

白芊芊微詫,不隻是不知道,而是那一刻,一心想著找出殺害祖父的真凶,卻忽略了這個時代,子嗣對皇權便意味著傳承。

所以,這個精分是因為這個事生氣?

她心底正猜測著,便迎上他漆黑似深淵的墨眸中,瞧見了失控的凶獸,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可……可以治好的。”她立即保證。

司空淨塵蒼白的薄唇,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口說無憑,不若早日誕下嫡子,更有說服力。”

白芊芊被困在他與床狹小的空間裏,他燙人的呼吸砸在她的麵頰上。

意識到這精分是認真的,立即收了作亂的小手,密不透風地壓迫得她心跳如雷,倆人的呼吸更是曖昧地糾纏著。

“你、你不能背叛白翩翩。”她一邊安撫著隨時失控的男人,一邊從樹屋中取出了一根麻醉針。

兩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所以她必須一擊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