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輕笑著點頭:“能者多勞。”
魯王妃眸底微詫:“不敢,您才是厥功至偉,我隻是想略盡綿薄之力。”
這豫王妃是不在乎這潑天的功勞,還是在這兒裏裝清高,亦或壓根不懂?
遠處,廣安良將油紙傘撐、開遞給司空淨塵,提醒著:“王爺,下雨了。”
司空淨塵接過傘撐起,闊步走向了白芊芊,將傘舉向了她的頭頂。
他沉冷地戳穿了魯王妃的身份:“五弟妹,本王的王妃,還是本王來吧。”
魯王妃臉上的笑僵了僵,歉意地看向了白芊芊,解釋:“皇嫂,弟妹隻是單純地想幫忙,並不想公布身份,讓人誤會。”
白芊芊走近司空淨塵的傘裏,精致淡雅的臉上沒有半分波瀾:“哦。”
魯王妃準備了一肚子解釋的話,被她一個“哦”字,悉數堵在了嗓子眼裏。
這豫王妃,比她想象的難對付呢?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共用一把傘的二人,他們看似親密,但是倆人的距離實在耐人尋味。
豫王寧願淋濕半個身子,都不願挨著豫王妃,看來果然如傳言不得寵!
兩個人貌合神離,倒是不足為據。
司空淨塵覺得沒走幾步路,竟已經到了木屋。
白芊芊快走幾步堵在門口。
司空淨塵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濕透的半個身子,想換身衣服的意圖,在明顯不過。
拒絕寫在白芊芊的臉上。
還不等他回答,門就“嘭!”地擦著他的鼻間,大力地關上了。
司空淨塵墨眸微沉,輪廓冷凝了幾分。
他還以為這個女人不會生氣了,原來還在介意被皇祖母駁回的和離奏折。
皇祖母連禦夫尺都賞了,這個女人還有什麽不滿?
屋內的白芊芊沒有閑著,天敵滅鼠法,她也隻是看過相關文獻,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所以她將容易種植,且可以當主食充饑的土豆、地瓜、玉米在空間裏種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她合上眼簾,再次睜開眼睛,已經進了空間。
才幾日沒來,之前種下的藥材和糧食如野草瘋長,一望無際。
“赤焱蓮!”白芊芊轉身時,發現木屋被如火的花海包裹。
是她上次給八皇子治病,剩下的根須?
赤焱蓮是要生長在岩壁,且溫度、濕度要求極為苛刻,但在這裏似乎完全不受限!
白芊芊心髒快速地跳動著,有震驚、有驚喜。
下一刻,她卻想懊惱地打人!
自己雖然坐擁金礦,卻仍要被豫王妃這頂帽子壓著!
這時,廣安良敲響了房門。
咚咚!
“豫王妃,您找屬下?”
“進。”白芊芊睜開了眼睛,離開了空間。
他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人,也隻是暫時合作關係,她自然不在意。
她開門見山:“其他鼠患的地方,天敵之法如何?”
廣安良微怔,壓下心底的敬佩,淡淡道:“控製住了。”
白芊芊暗暗地鬆了口氣,緩緩道:“我之前讓你為京城準備的貓頭鷹、貓和蛇都派上用場了!”
廣安良咽了口唾沫,撓了撓後腦勺:“那個……”
白芊芊見他這反應,心底咯噔一跳,便知道以防萬一的底牌沒了。
她懶得廢話,直接去煎藥棚子裏,抓過一個背簍,便開始稱重往裏丟著草藥。
廣安良緊隨其後,自知理虧地解釋著:“是前日平城忽發生鼠患,時間緊迫現尋來不及,所以才想著用京城的救急。”
“不用同我解釋,最多還有半個月時間,能準備多少便準備多少吧!”白芊芊抓藥的動作不停。
這時,魯王妃疾步走了進來,瞪了一眼廣安良,一副維護的模樣:“皇嫂為疫情沒日沒夜地忙,你該勸著皇兄多陪陪皇嫂,而不是照顧那位。”
說著,她收了油紙傘,遞給身後的侍女,將廣安良擠開。
她一邊幫白芊芊拿著藥簍,一邊旁若無人地分享著禦夫心得。
“皇嫂,男人呐!你也不能一味地聽從他們的話,要學會欲擒故縱,故意晾著他們,不能慣著……”
廣安良聽著魯王妃挑撥的話,急的團團轉,連忙去找自家王爺。
白芊芊根本沒聽魯王妃說的是什麽,反正有人當免費勞動力,自己隻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便好。
見白芊芊悶不作聲,魯王妃以為她是氣極了,於是越發賣力:“老話說物以稀為貴,你若是將真心捧到他麵前,他反而不懂得珍惜!”
白芊芊餘光瞥見了司空淨塵,悄無聲息進了煎藥的草棚,終於有了回應:“哦?”
魯王妃以為她感興趣,心頭一喜:“所以就該將他唾手可得的送給旁人,比如名利雙收的功勳。”
司空淨塵沉冷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五弟妹為了讓五皇弟患得患失,所以特地來幫本王建功?”
魯王妃神色微僵,不自然地開口:“當然……不是。”
她若是承認了,豈不是給府邸那些小妖精挑撥離間的機會?
“你別胡說,弟妹禦夫有術,分明是欲擒故縱,讓魯王學會聽話。”白芊芊美眸認真,語氣似有幾分佩服。
她雖然樂得有人出錢出力,但是也不代表她不戳穿,便看不穿她在挑撥離間。
況且,隻要她還頂著豫王妃這個身份,那麽她與司空淨塵便是坐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還沒下船,怎麽會讓這小船提前沉了?
魯王妃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嘴囁嚅了半晌,才硬著頭皮解釋:“皇嫂,別打趣五弟妹了。”
夫君最是要麵子,這話若是被豫王添油加醋傳出去,就算夫君信自己,也會因為折損了麵子和自己心生嫌隙。
司空淨塵一本正經:“若是五皇弟欺負你,倒是可以同你皇嫂說一說,她手裏的禦夫尺,可上打貪官汙吏,下打本王這個皇子,所以替你撐腰出氣不在話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杯茶喂到了白芊芊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