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棍棒與糖果

稍歇一日,便是到了荒木來到了土佐的第二日。長宗我部元親已經派出小姓給這位荒木侍大將送來了嶄新的衣裝。上等的明國綢緞,武士刀剛剛拋光,顯得寒光淩淩,下墜還別著一塊軟玉。懷中揣納上了贈與的錢款便是跨入了行程。

從南部到北部,也不過一日多的日程,騎著快馬荒木很快踏入了三好家的土地。按照習慣來說,這位應該去茶舍查探一番,而現在卻是直奔一人之家。荒木一臉莊重,用手扶了下因為車馬顛簸倒置歪斜的帽子,今日見到的人非同小可,若是得到此人相助,自己的使命想必也能搭成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幾分。“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荒木一臉淡然的矗立在了一旁。

裏麵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帶著攜著佩劍,留著一縷短小精幹的胡子。“你是何人。”

荒木躬身一拜“在下十一郎,奉我家主公之命拜訪田山大人。”

“你家主公?”男子摸了摸胡子,皎潔的看了一眼。

“我家主公身份神秘,實在不便相告。”荒木不緊不慢的道了一聲,拜謝了一下。

“既然這樣,我家田山大人也就沒有見你的必要了,十一郎大人您請回吧。”這位倒是不依不撓,拽著荒木就要向外走去。

“直政,何人在外喧嘩。”室內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叫聲。

“我家大人叫我了,你快走吧。”那位叫直政的男人,也不管門口的這位,走向了室內。至於在門口的荒木當然不會離去,隻是向內探了一下便是漫步垮了進去。“你,你怎麽跟進來了。”直政滿臉吃驚。

“不得無禮,既然是有人拜訪我,何必拒之門外呢。我算算有多久沒來人了。”一個帶著烏帽子,一臉從容的男子,按照歲數已經有五十多歲,不過倒是多是健朗。“自從我失去了河內之後,我這個門庭可是門可羅雀。今日門庭之上卻是聽得喜鵲鳴叫,我就知道有貴人相來了。”

“多謝田山大人接見,十一郎感激不盡。”荒木跪了下去,拜上了一次。

此人名叫田山高昭,按照祖宗家譜來說算是義氏的一族,田山畢竟是源遠流長。在其哥哥賴政期間整個河內田山已經變成了有名無實的傀儡政權,由遊佐信教把持著,不過這位倒是忠心耿耿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哥哥賴政,重回主家光榮。不過三好卻是進入了河內,這些不善於戰的小人臣子自然敵不過當年三好大軍,便是落了下來。而到前陣子河內之亂,三好笑岩又把土地交給了信長,弄的這位隻能跑到了讚岐來落腳了。

“怎麽,還不看茶,愣著幹嗎。”田山擺出了主人的姿勢,不過這位清楚這個姓安見叫直政的男人,是奉三好的命令來監視自己的。

“哦,哦。”直政連忙朝著外麵吩咐去了。田山昭高快速的探出頭去,對著十一郎的耳朵悄悄道了一句“你到底是誰的臣子。”

“長宗我部。”

臉色緊然一變,顯然這位對於這種人交涉太多,就連性命都不保“直政送客。”高昭站立起來,背著他踱了幾步。

十一郎也沒料到如此反應,連忙向前爬了幾步。沒想到的是,高昭彎下腰來“今夜夜深時,我與你西村口詳談。”

“多謝大人款待,十一郎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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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本醫生眼鏡之上都是一層厚厚的霧氣,用手指稍微擦了擦便是擠幹了扭動的熱毛巾。“殿下的刀傷深及髒腑,若不是搶救即時,恐怕有姓名之憂,不過還在昏迷,恐怕也不是什麽好兆頭。”把毛巾蓋在了腹部,清理起那些結痂的死皮。“竹中大人用計實在太過凶狠了一些。”用著責怪的眼神的看了一眼在義氏身旁陪伴的竹中重治。

“亂世之中,想要得到什麽必先要付出什麽,殿下既然要長宗我部的性命,自己也要搭上一些。”話語輕描淡寫,好似死的不是自己的主公。

“你……”虎千代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色“這些道理我都知道,但是這個是我家殿下,我們的主公啊。”輕輕的撫mo著義氏的臉龐,就差一句這個也是我的情郎了。

“好了,好了事情都這樣了,反正殿下也未有大事,就留言出去。殿下遭到荒木報複,重傷昏迷,不知生死。”竹中擺了擺手,示意此事休要再提了。

“咳咳。”床上傳來了義氏的咳嗽之聲,接著是沙啞的聲音“我本以為你是老實巴交的家夥,居然這麽狠毒,咳咳……”

“殿下,莫要說話,如此咳嗽可能讓傷口迸發,少不了留些血。”德本連忙按住了義氏的腹部,深怕這位做太多的運動,造成創傷流血。

義氏隻是甘甘一笑,隨之又慢慢閉上眼睛。“殿下剛剛蘇醒,還是需要一些時日調養,你們還是出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那麽麻煩德本醫生了。”兩人謝了一下便是走了出去。

德本從邊上倒了一些水遞到了義氏的口邊“大人喝點水,渴了吧,不過得慢些,喝多了肝腎估計受不了。”

“嗯。”含糊一聲,義氏慢慢張開嘴巴,一抹甘霖流入了口中。

至於在外麵,虎千代狠狠抓住了竹中的袖子“我家大人還好沒有什麽不測,若是有什麽不測,我定是要你陪葬。”

“瞧瞧。”竹中臉色一皺,推開了虎千代緊緊抓住的手“殿下的事情我自由分寸,一刀下去頂多傷及脾髒,絕無性命之憂。”

“你怎麽知道……莫非。”虎千代連忙拉住了竹中的衣服,“解開我看看。”

“你……”竹中哭笑不得“虎千代姐姐,你就放過我吧。”

“解開。”虎千代狠狠抓住,竹中也不是這位常常習武家夥的對手。緩緩解開了腰帶,露出了白布包裹的地方。竹中皙白的身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傷口的地方似乎與義氏相同“你要那個人捅你了?”

“沒,戰場上的瘀傷。”竹中淡淡笑了起來,表示沒什麽事情。

“不可能,你上戰場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後陣監軍,怎麽可能親自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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