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巧妙之法
夜晚,義氏插著春雨,踏著木屐一個人走在了商人眾的街道之上,發出的嗒嗒的聲音給街邊的吆喝所掩蓋。一些外鄉來的難民,赤**身體躺倒在了關上的店門邊上。烤豆包的味道飄散在空中,讓人垂涎三尺。摸了摸懷中,掏出了幾文錢,遞給了商販,換來了一個用油紙包住的鹹豆包。賣豆包的邊上就倒著一個快要餓死的青年,相對於此義氏有些惻隱之心,不過還是狠狠的咬上了手中的豆包,油膩膩的汁水濺的滿手都是,燙的義氏連忙丟掉了手上的豆包吹了起來。
豆包摔在了青石板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餓死的青年座起身來,伸出一張黑黝黝的雙手想要去撿起義氏掉的都豆包。看著這一情景,義氏覺得自己也是朱門中人了。既然不能救萬民,那麽也隻能早點結束這個亂世了。仁對於這個時代已經遺忘與陌生的,就像最早傳到了扶桑的禮記一般。
中國儒學仁重於禮,“對內在心性的主動塑造和追求遠重於對外在規範的嚴格遵循和順應。……日本則不然……所致力的是外在理性的建立、即對行為規範、姿態儀容等禮文細節的堅決確立和嚴厲執行,而並未去著重內在心性的塑造……”
扶桑人的思想來說認為要靠外在的“禮”,而非內在的“心”。“認為,僅憑口耳說教似的道德灌輸和內在良知的自我製禦,是不能發揮實際作用的,事實上也是靠不住的。主張,社會公德的真正建立,需要的不是內在自覺,而是外在訓練。”
中國人強調私德,隻要心是好的,外在言行可以不拘甚至放誕。許多人缺乏公德觀念,卻認為自己內心良善,“心”成了簡捷的托詞。扶桑人強調公德,在外在的言行舉止上禮節繁多,哪怕流於虛偽做作,至於內心是否真誠並不注重,“禮”成了便利的裝飾。對有違公德的事情,否定之的著眼點不是對行為本身發自內心的檢討,而是外在的“禮”的層麵上給別人“迷惑”。由此義氏也就明白,當身處可以不計較別人的社會環境(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戰爭中的敵國領土上)時,“禮”的約束自然崩解,心中之惡自可毫無顧忌的傾瀉而出。
下克上之風尤甚的今天,義氏也感到無比困惑,正的能做到仁對義氏來說不可能,但是把仁的思想帶入到生活之中,讓自己的領民能感到還是可能的。
搖著頭,掏出了幾個錢又買了一個豆包,搖頭晃腦的走向了街邊。商人眾不單單是商人的地方,還有茶屋酒肆。每每到了夜晚,這裏流鶯都要裝出一副嫵媚的樣子出來接待客人,兩腿之間的吳服距離也越來越高,在這個生活部景氣的年代,這種事情越發的多見。
看著這些拉著客人的流鶯,露出雪白白大腿,起初義氏對這些畫著濃妝的流鶯和色眼迷離的看著他們絕無好感。但隨著年紀增長,義氏漸漸學會用一點理解的態度去看待。“人家看的不是大腿,是寂寞啊。”,川端康成在《睡美人》中用細膩的筆觸描述了一位老男人對年輕女性肉體的畸戀,在那些中年男人臉上,義氏似乎看到了同樣的對衰老和死亡的由衷恐慌。而反過來打量女流鶯,我看到的是一種不知所措,混雜著對青春仿佛陡然暴富之後的揮霍欲和困惑感。
用刀鋒趕走了那些一擁而上的流鶯,穿來了不懂風情的叫罵,義氏則是呆著繼續的逛在這個的商業街上,看著邊上那些流民以及拿著素槍靠在一旁睡覺的足輕。
走過街邊的轉角,義氏看到了一個熟人,也就是在甲斐呆著好好的那位比勒拉神甫。“比勒拉神甫。”義氏趕忙的跑了上去。
聽到有人叫他,這位也轉過頭來。見到了熟悉的義氏,胖嘟嘟的嘴角帶起了笑意“哦,彌三郎啊,都這麽大了。”記得與他見麵,是五年前的河越城的時候,當時還要這位隔湖造水庫呢。
“哦,真還是謝謝您了”神甫激動的牽著義氏的手“多虧您的留言,原來甲斐的山裏人拿了我的東西以後就要殺我,還好我長了一個心眼偷偷溜了出來。”
想起了以前對這位說的,義氏點了點頭算是接受“您沒事吧,沒事我們去吃點什麽?”點了點商業街前麵的酒樓。
“這裏的東西我吃不慣,您要不要去我的教堂吃些便餐?”拉著義氏的手也沒問就帶去了。
比勒拉的教堂在左京的一片泥潭之中,周圍是一些零星的難民住在,隻是用稻草簡單的大概而成。教堂也是不是很大,不過卻是用木板搭建而成,走入了裏麵在昏暗的蠟燭之下,一些窮困潦倒的人在祈禱。
“其實我們晚上是不吃飯的。”比勒拉笑了笑“主來說大家都是平等的,看到這些人,我覺得我也應該和他們一樣。”
招來了一個侍從,附耳說了幾句,拍了拍肩膀就叫他去了。走入了內飾,靠近了比勒拉點燃了半截蠟燭,畫了一個十字,唱了一聲阿門。“您來京都有什麽事呢我的朋友。”
“這個,實不相瞞,在下有一批貨物出手,但是卻無人購買。”對於這種人,義氏也省去了客套,直來直往起來。
比勒拉露出了一個原來這樣的表情“您可以分批賣出啊,沒有必要找到一家,凡是千貫以下的貨物,其實都能找到買家,隻不過利潤低了一些。”
一語點醒夢中人,義氏還愁著賣出貨物的時候,人家早就有辦法了。“謝謝您。”義氏也合了合手,雖說不信,但是也還了一個禮。
“這個我也有些忙要您幫幫,您不知道,意大利的使節團也到了這裏,還有西班牙以及荷蘭的。”看來這片土地的貿易,更多的人著眼起來,如果能獲得一席之地,對於明國的商業貿易來說更是優秀了不少。
侍從端上了兩個小麵包以及兩碗剛剛熱過的蘑菇湯,按照比勒拉的習慣吃飯是不說話的,所以兩人默默的吃完了手上這點東西,在開始了談論。等到神甫喝光了最後一滴蘑菇湯後,擦了擦胡子上沾上的汁水。義氏開始了訴說了自己的想法,其實對於這種來說是無法製止的,隻能說介紹更多的大名給這位認識,然而最好的莫過於兩位,一位是西國的大友,另一位就是近畿的信長上總介。
(今天是24日了,小羽在這裏祝福大家平安夜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