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籃球
阿莉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席豫還很奇怪，等坐車的時候，已經隻剩下薔薇跟他們回來。阿莉告訴她，月詠已經去辦事了。
她是時空使，而這次來的任務，是查看兩年前的事情。
“阿豫，我去見下秋葉。”阿莉這麽對席豫說著。
席豫微微皺眉。
阿莉好像很在意秋葉。不是和對她那樣，而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關心。
不過，她好像也有點習慣了。
阿莉聳著肩：“我最近快被一個人煩死了。”
“被誰？”席豫問她。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阿莉朝她揮了揮手。那個高大的男孩已經發動了摩托，在那裏等她。
“不介紹一下嗎？”席豫猶豫了下，她好像對那男孩很有好感。對於今天那人一句話都沒對他說，她覺得有點沒麵子。
或許，還有更深，但她沒有多想。
“他叫雷人。”阿莉已經坐到高個男孩的後麵去。側坐著的。她最近對自己的高度感覺到滿意，已經不站在油箱上麵耍雜技了。
高個男孩對席豫略一點頭，然後猛地發動了摩托，兩個人揚長而去，留下一串摩托轟鳴的聲音。
席豫聽到雷人這個名字，卻沒有感覺到很雷。隻是覺得簡潔，而且順口。
“保姆？”薔薇問她。
席豫咧嘴。
這個是她的代號。因為她十分喜歡小孩子，作為席家大小姐的她曾經偷偷跑出去做別人的保姆。這事情傳得很快，於是，她的代號就被叫做：保姆。
而薔薇好像很有親和力，她很容易就和徐主任混熟，現在，正和席豫在攀關係。
“徐主任你的代號是什麽？”席豫問。
她能看出來，教導主任是練家子。她能呆在校長邊上，應該是有代號的。
“不想說。”徐主任咧著嘴。
其實，她的代號自己十分地不喜歡。徐娘。這個是阿莉起的。她十分地想撞牆，怎麽會遇到阿莉這麽一個隊長的。
不過，阿莉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她被總部定的代號是：無恥。
徐主任聽到這個代號的時候很想拍手。
太解恨了。
不過阿莉自己並不在意。她正在用。
而雷人不需要代號，他的名字就是他的代號。很雷人。
阿莉和雷人到激進派宿舍的時候，秋葉正在打籃球。
她彈跳不錯，可以扣籃的。
他們兩個剛進來的時候，秋葉就在扣籃。她一個轉身，啪地一聲把球砸進籃筐，在上麵掛了一下才下來，引起一陣尖叫。
看樣子她混得不錯，剛到了這裏已經有了一群粉絲。甚至連鳳凰也在鼓掌。
事實是，歐陽和一群人打籃球，被人認為不公平。大家紛紛起哄。剛下來的秋葉沒怎麽說話，隻是做了歐陽的對手。
她已經成功地扳回了十幾分。
邊上的人已經一邊倒地支持秋葉，直喊著：反超！反超！
阿莉的到來讓大家靜下來。
“秋葉，我找你有事。”阿莉對她說著。
“我知道。”秋葉已經在擦汗。
切……
邊上的人失望地叫著。
“那我上？”阿莉聳了聳肩膀。
“我投降。”聽到這句話，歐陽已經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一群人哄笑著。秋葉揚高了眉。她倒是想知道大家為什麽會有這個反應的。
阿莉卻沒有解釋，她隻是把球扔給了雷人。
雷人接過，用單手抓著，在想著什麽。
“要不要單挑？”歐陽在他前麵挑釁著。他做著街舞裏的姿勢，張開雙手，在雷人麵前抖著身體。
“我去換衣服。”雷人開口。他的聲音渾厚，而且低沉。秋葉第一次聽到，就感覺很，很什麽來著。
對，很man。
這一下，大家大嘩。有的開始喊，有的開始打手機。
“他很酷。”秋葉開口。
她很少去誇一個人的。
阿莉笑了下。
或許，讓秋葉在這裏生活一年，這個念頭不錯。
她在邊上找了個位置盤腿坐了下來。秋葉坐在她邊上，沒有盤腿，而是一條腿弓著，把手搭了上去。
這裏正中是個籃球場，邊上沒有座位，也是木地板，大家都是坐在地上的。
歐陽在和雷人單挑。
秋葉意外地發現，歐陽的技術不錯，至少，比和她打的時候感覺好很多。他對麵的男孩比他高出去半個頭，但歐陽卻沒有被比下去。他們的分數咬得很緊。
“他剛才讓我？”秋葉有點討厭這種感覺。
“沒有，他隻是有點不敢碰你。”阿莉對她這麽說著，看著秋葉胸前的隆起。
秋葉到底是女生。一旦她拿了球以後，歐陽就有點束手束腳，不太敢去碰她。
秋葉哈了一聲，搖了搖頭。
“有的事情，不像你原來想的那樣。”阿莉不看球了，轉過身來，麵對這個她。
秋葉知道她還有事情說，就沒有接下話頭。而是用手撥起自己的頭發，用兩隻眼來看著她。
“你來做什麽？”阿莉問。
“升S。”秋葉回答。她本來就是來做這個的。
“為什麽？”阿莉繼續問著。
秋葉好像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她甚至猶豫了一下，然後甩了甩頭：“我姐姐想的。”
嗬嗬，她原本不想說的。不過，阿莉老在她麵前自認比她還了解她姐姐。這點，讓她感覺有點怪怪的。
隻怪異，不惱火。
姐姐的願望，她又如何不知道。當時，晚上，夜很深，三個人點著一支蠟燭，來為夏花慶生。她和夏花是收養的，生日不用大費周章的。可是，沒有關係，她們三個來慶祝就是了。記得當時三個人還買了啤酒，雖然喝了一口大家都不喝了。那晚上，她清楚地記得，姐姐說出了她的願望，就是，升上S。
S，是一種榮耀。
第二天，姐姐的願望就被她無情地撕裂了。在她的刀下。
“你姐姐的願望，不用你來實現了。”阿莉打著哈欠。
“為什麽？”
“她已經是S。”阿莉扔給她一張卡片。
上麵是姐姐的照片，底下一排字。
席夏花，代號：血色茶花，編號S77。
“這是什麽？”秋葉有點不能明白。
“你想升上S，卻不知道升上S，隻是多這麽一張卡片而已。”阿莉笑了下。這個，是出入總局的身份卡。S以上的人有資格出入總局。
呃……
在那一瞬間，秋葉有點恍惚。
這種卡片，她也有一張。代號：殺戮天使，編號A902的。
她現在拿著那張卡片，感覺有點哭笑不得。
“或許這世界，已經不需要我了。”秋葉原以為自己不會說這句話的。但她說了，對著阿莉。
“有。”阿莉這麽回答著，又打了個哈欠。
哦？秋葉有點意外。
“要不要挑戰個高難度的？”阿莉這時候眼睛忽然一亮。
“什麽？”
“忘記你有個姐姐。跟兩年前一樣，開開心心地活下去。”阿莉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卻意外地嚴謹。
秋葉感覺嘴角在咧。
和兩年前一樣？開開心心？她和姐姐從剛開始就粘在一起，做什麽都在一起，在她所有開心的記憶裏，都有姐姐的影子。忘記？又如何做到？即使阿莉現在說，忘記姐姐，就可以升S，她也做不到。
嗬嗬，思維慣性了吧。她現在，還有什麽要執著的升上S的理由？或許，還有一個。那就是風光地報銷掉自己。來讓天堂的姐姐感覺到帥。
帥，在這裏是爽的代用詞。
不過，阿莉又為什麽執著地想要自己開心？她並不認識秋葉的。
籃球賽已經結束。雷人沒什麽表情地去把球裝起來，而歐陽在那裏吊兒郎當地接受著大家的打擊。他很合常規地又輸了，不過，他自己並不在意，甚至有點得意。還在打著口哨。因為在這裏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和雷人單挑的人。
雷人裝完球，向著阿莉走來。阿莉也站起來，俯身看著秋葉。
她十分喜歡秋葉那種把自己放低的行為，讓她有種高度上的優越感。
“秋葉。”
“恩？”
“向前看，別回頭。”阿莉說完這句，就一轉身，和雷人一起走了出去。
哈。又是這句。
不過，這次，秋葉卻已經知道她在說什麽。
向前看，別回頭。
嗬嗬。可是，她又怎麽能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