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歐陽和鳳凰
一群人向著她們衝來。
秋葉直覺地擋在小靜身前，不過，她很快發現，這些人並沒有惡意。
他們滑著溜冰鞋把她們圍起來，跟著音樂拍著手，嘴裏並沒有說歡迎，甚至有幾個還在喲喲地喊著節拍，不過秋葉知道，他們是來歡迎她們的。
以這種大約會嚇到小靜的方式。
小靜卻隻是笑著，看著他們。
一個高個的男生滑向她們。他好象和小靜比較熟，直接走近，伸出了一隻手。
秋葉在瞄著他。
這是一個很帥的男生。長臉，大眼睛，尖下巴。皮膚白皙，是一個標準的美型男。
秋葉還在想，他如果去拍電影，應該會很紅。
這個男生的頭發是染成淡金黃色的，發型跟秋葉的差不多，不過，短一些，不至於擋住眼睛。身材高挑，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顯得正式而優雅，袖口卻是挽起來的。
他的氣質透出，他是出身名門。然而，他卻表現得叛逆而且不馴，和這個地方的風格融為一體。
這個地方進來以後才發現，這是一個重金屬格局的空間。並不是破敗，而是故意地做成這樣。那些突出的鋼管和鐵鏈應該是後加上去的。倒插在地上的巨大的古劍和地上好像是夜光的魔法陣顯示著這裏的叛逆。
很明顯地，到這裏以後，小靜顯得十分地不適應。
她甚至有抓緊了秋葉的手。秋葉也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平靜了不少。
“你們做什麽？”秋葉冷森森地站在了那男生的身前。
“哦，不好意思，我們隻是來歡迎的。”黃發男孩對她的保護明顯感覺到驚異。他並沒有惡意的感覺。
然後，他看了看明顯感覺到不適應的小靜，打了個口哨。然後，右手伸起，往自己後麵啪地指了一下。
那姿勢很帥，好像傑克遜跳舞的姿勢。
那群溜冰的男孩女孩好像知道什麽似的，呼嘯著互相拉扯著離去。一陣喧鬧以後，這裏隻留下那個黃色頭發的男孩。他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聳了聳肩，看著秋葉和她身後的小靜。
小靜這時候才舒了一口氣。
“謝謝你，歐陽。”她對著黃發的男孩道謝。
而秋葉感覺有點意外。
這個人，明顯是首腦的樣子。但是他發出的氣質，卻很奇怪。他給人的感覺很小開，就是貴公子的感覺。有點象哪個電影明星，對，和東方拓有點象。但卻很桀驁，不似東方拓那般的老成。
那個叫歐陽的男孩卻張開嘴笑了笑：“我們都應該謝你才對。”
那個叫歐陽的男孩帶她們往裏麵走去。半路上，小靜才低聲地告訴秋葉，她在做代理仲裁者的時候做了一件讓激進派對她很有好感的事情，卻得罪了保守派。
那就是，她當時投票決定讓那幾十個考試沒通過的同學留校察看。
同學考試不通過要離校屬於大事，需要仲裁決定的。
按照慣例，阿莉棄權，她並不是投了棄權票，而是根本沒過來。學生會按照慣例宣布考試不過要開除，激進派自然是要維護自己的同學，在一比一的情況下，小靜卻一反當時保守派的慣例，投了留校察看票。
這個決定讓很多人側目。因為保守派自然是保守，早就視這群管不住的人為眼中釘。
如果沒有這幫人，這裏會是一個很正常而且優雅的學校。
不過，小靜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那些同學的眼睛。
於是，她因為太過寬容而有了一個外號，仁慈之心。
“你現在知道，我是真的做不久，不是因為你。”她這樣對秋葉說著。
秋葉搖了搖頭。
剛進來的那個廳很大，下麵是一個大的木地板的溜冰場。它的邊上，樹立著幾柄大劍，每個都有一人多高，閃著光。秋葉走過的時候專門看了下，金屬的，就是不知道是實心的還是空心的了。
這個廳直通到頂，上麵是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上麵廢墟的框架。垂在大廳中間的，是一把兩三層樓高的大劍，就好像是有的網絡遊戲裏的那種，邊上束著銀色和黑色的兩種鐵鏈。鐵鏈很粗，也很密，有幾十條的樣子，把整個空間分割成許多塊塊。
秋葉再一次確定，這裏不是破敗，而是故作頹廢。
“這裏怎麽樣？”黃發的叫歐陽的男孩問她。
秋葉沒有回答。她嗤笑一聲，吐出一口煙。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點起了一根煙。
她自己都沒發覺。
男孩卻沒有反感，而是咧開嘴笑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靜，然後開口：“你朋友和阿莉真像。”
她？
象阿莉？
她並沒有對那個男孩太注意，而是望向小靜。
小靜告訴她，這裏剛建的時候，阿莉看了直接來了一句：幼稚。
秋葉笑了。
他們三個人往後麵走去。路過一間間的房間。很多各式各樣的人，有的在玩滑板，有的在畫畫，而在一個房間裏，還有個在彈鋼琴的。姿勢豪放，頭發甩著，不過，琴聲卻不大敢恭維。
還記得，自己家的大小姐席豫，鋼琴彈得是很不錯的。很好聽。
秋葉笑了笑。
有一個房間裏有幾個人在玩跆拳道，秋葉注意了下，招式是很高難度的。
果然夠激進。學校裏麵玩這個。
歐陽好像和小靜很熟。他在她的後麵，象是在溜冰場裏那樣，用手搭著她的肩膀滑著。秋葉皺了下眉。
“我們一起長大的。”小靜看到秋葉這樣，就告訴她。
秋葉疑問著。
然後歐陽告訴她，他自己並不是孤兒，而是一個商人的兒子。秋葉點了下頭，表示她知道了。
估計不僅是商人，大約是巨富。
而她也不想知道理由。不用理由，她也是和席家大小姐一起長大的。
陪太子讀書，大約就是那種感覺。
“我以前追過小靜。”歐陽對小靜現在的感覺很親密，但不親昵。是那種大哥哥的感覺。小靜也不怎麽反感。
秋葉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經過一個大房間的時候，他們站住。
因為這裏夠吸引人。裏麵大約是個籃球場，卻沒有人打籃球，而是放了一個巨大的音響。一群人在跳著韓國的熱舞，大約是太過運動，渾身都是濕嗒嗒的。頭發沾到了臉上。
“鳳凰，小靜來了。”歐陽對著正中的那個女孩喊。
那個叫鳳凰的女孩穿著黑色喇叭褲，上身是一個黑色抹胸，露出她的雪白的肩膀和肚臍。她長得有點外國味道，臉也是白淨淨。就秋葉來看，她估計是個混血兒，有白人的血統。
她現在黃色的卷發就粘在她的臉上，胸前還在一起一伏。
看到他們過來，她站起來，赤著腳走了過來。過來以後，一把把歐陽搭在小靜肩膀上的手拍掉。
秋葉輕笑，她也想這麽做。不過，這個叫鳳凰的女孩下來的一句話可是讓她不怎麽舒服。
“你好，平胸。”她不怎麽友善地來了這麽一句。
“鳳凰……”小靜想說什麽，卻有點不知道怎麽說。
不過，她也不用說什麽。因為秋葉做了一件事。她一口煙，吹在了那個叫鳳凰的女孩臉上。
呼……
有人站了起來。
邊上的音樂也已經停了。
那邊，叫鳳凰的女孩冷笑著點了點頭。她轉過身去，沒什麽征兆地，忽的一轉身，一個耳光已經甩了過來。
她沒有得手，因為歐陽夠快，他一閃身，到了秋葉身前，啪地一聲抓住了鳳凰的手。
“歐陽！”鳳凰大怒，臉上滿是不忿的神色。
而那邊，小靜也喊了出來：“秋葉！”
因為秋葉做了一個動作，她把她身後背著的網球拍套拿到了身前。一隻手握著，在另一隻手上拍了拍。
“秋葉……”歐陽這時候已經放開了鳳凰的手，他把鳳凰拉開一段距離，然後才看著秋葉。
“你可以再欺負小靜看一看。”秋葉沉著臉。
看到歐陽對小靜親昵，她不爽。看到這個叫鳳凰的，她更不爽。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來這麽一句。但，自然，很自然地說出了。
“要打嗎，來啊。”鳳凰還沒說完這句，已經被歐陽一把拉得往後退了幾步。她赤著腳，沒站穩，這時候一下子坐在了籃球場的木地板上，發出很大的一聲。
歐陽卻沒有去看她，而是盯著秋葉。他右手伸出，緩緩地張開。上麵隱隱約約地閃現著淡淡地不知道什麽顏色的光，然後呼地一聲，已經著了起來。橙黃色的火焰慢慢地變大，最後，變得和一個籃球那麽大，在旋轉著，照得他的臉一亮一亮。
“歐陽！”後麵好多人叫了起來。這個是他大招發出的姿勢。鳳凰也愣住。眼前這個臉色沉沉地，隻露一隻眼睛的流氓女孩，到底是什麽人物？
“你很看得起我。”秋葉輕嗤了一聲。
炎使。
那麽他應該不姓歐陽了，他姓康。
他應該也是康家的嫡係。也就是康校長的一個親戚。
“排名在雷哥之前的，怎麽會看不起。”歐陽並沒有多說。
他有他守護的東西。
秋葉卻沒有動。她隻是把那個網球拍套子握了握，然後感覺到滿足似的。掛回到自己背後去。
很靜。
秋葉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我是警察。”
不錯，她是警察，不是流氓。雖然很象流氓，但不是，她隻是一個很像流氓的警察。
刑警u局，嗬嗬，到底是警察。
歐陽滅了火。
呼地一聲抓滅的。很帥。
秋葉就覺得他很帥，她傾身向前，在他的耳邊來了一句：“你很帥。”然後看到歐陽的愣。
還有鳳凰的詫異。
秋葉開始笑。大笑，卻沒有捶地。她慢慢地向後，張開雙手，向上，做了一個動作。象是在膜拜基督，又或者是在展示什麽。
雙手向上，臉也朝上仰著。
然後，她越過歐陽，走到還坐在地上的鳳凰的邊上，蹲下，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你知道嗎？你不象鳳凰，象野雞。”
她看到鳳凰眼裏的不忿，或者說是狂怒，但秋葉並沒有去戒備，反而是很欣賞的感覺，然後幽幽地說了一句：“不爽啊，來單挑啊。”
歐陽笑了，他對著秋葉說了一句：“帥。”
這個秋葉也常說。
後麵幾十個人愣住，看著他們。
因為不知道怎麽動。
歐陽拍了拍手，對秋葉說了一句：“你夠叼，是繼阿莉以後第二個震住全場的人。”
……
哦？
秋葉忽然感覺到有種榮譽感，就是和阿莉能夠相提並論的。
不過，她倒很想知道阿莉是怎麽樣做的。
歐陽看到她的疑問，苦笑了下。然後開口解釋：“阿莉當時沒有說話，她夠快。而為了顯示她的快，在一瞬間，她每個人給了一拳。”
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