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 時勢,英雄
蓋拉爾山城。
酒館裏。
“聽說了沒有,王要在他的小孩出生的時候,殺光所有的貴族。”一個醉漢說著。
在這裏,天高皇帝遠,人們都開始以咒罵暴君為榮。
“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分到很多的靈石。”
“分你個頭啊。靈石太多了,也是貴族。”另一個人阻止了他的瘋言瘋語。
然後,他們又開始他們每天的事情,那就是,咒罵暴君。
“那個昏庸的家夥,祝他早點死。”
“對,而且,最好絕後。”
“還不夠,還不夠……”
……
砰
一個大聲。
有人拍在了桌子上。
那些人都一下子靜了下來。因為,他們忘記了,他們沒有看到一個人。
烈。
烈進來並沒有多久。他一身的皮衣已經掛在身後的凳子上,在喝著烈酒。菜還沒有上來。
“沒有人可以侮辱我大哥。”他並沒有多理睬他們。
“知道了,知道了。”
那些人已經不敢再呆住這裏,一個一個地離開了。
這個,是在山城的規矩。
在誰跟前都可以咒罵暴君,但就是在君烈王的麵前,不要出聲。提都不要提起。
他依然,以他的大哥為榮。
……
大哥,你到底在做什麽?
他又灌下去一口酒,在心裏說著。
以為殺光了所有的貴族,就可以斬斷仇恨嗎?
仇恨,是斬不斷的啊。那千絲萬縷的血脈,又怎麽能斬斷呢?
或許,可以。
你如果成了神以後,就可以離開這魔人界。
但,不行。
我不能讓你,殺了月詠。
酒館的門忽然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的手上,是一個長長的布裹著的包袱。
這個人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黑色卷發,暗金色的瞳。
是羅蘭。
他走到君烈的身前,坐下了。
隻有他敢和君烈平起平坐。
“來點酒。”他對著微微皺眉的君烈說著。
君烈也不客氣。拿起自己的酒壺就放到了他的身前。
“太烈了。”羅蘭皺著眉,在看著酒壺上麵刻的字。
這種酒他知道,度數十分高。整壺灌下去,可以醉倒一匹魔龍。不知道君烈是怎麽能喝下去好幾壺還麵不改色的。
雖然這裏很冷。
“老板,上紅酒。我請。”君烈還記得羅蘭應該是喝紅酒的。
因為他吸血鬼的體質。
“來了,克勞斯威爾特產的紅酒。”那胖胖的老板對君烈十分照顧,馬上拿出了兩瓶上好的紅酒。
君烈卻笑了。
瓶子上還有標簽呢。羅蘭?岡格尼爾。這個就是羅蘭家產的啊。
“你來,應該不是來喝酒吧。”君烈笑了笑,問出。
他現在,已經很穩。可以做到鋒芒不漏。
“我來借給你一樣東西。”羅蘭卻已經開始喝酒,他捧著杯子,那優雅的喝法和君烈的東北大漢的喝法還真是不應該坐在一個桌子上。
“借什麽?”
羅蘭卻沒有再多說話,而是打開了自己手上那長長的包袱。
紅光乍現。整個的酒館都被紅光所籠罩。
連人們的臉上,也被這紅光照得發亮。
聖槍。
聖槍提迪亞魯斯。
“你這是?”君烈大吃一驚。
“判定死亡之槍。”羅蘭回答他。
“我不需要。”君烈灌下去一口烈酒。
“為什麽?”羅蘭問。
他已經要對君烈,刮目相看了呢。
“得民心者得天下。”君烈緩緩說出。
大哥的做法,雖然貴族們恨之入骨,但是平民們還是喜歡這樣的世界的。
最起碼,可以有靈石,可以有光和熱,可以活著比以前更好。
比起以前貴族們獨霸,百姓們流離失所,要好的多了。
他還沒有忘記賞金獵人以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你確定?”羅蘭問。
君烈又喝了一口酒,表示,這句話無需回答。
“這是一個殺戮創造的世界。血親的仇恨,沒有人會忘記的。”羅蘭幽幽地說著。
是啊,仇恨。
就是仇恨,讓大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瓦洛倫王族一千多人的仇恨,還有五峰山九大勇士圍攻他們的仇恨,哈圖沙保衛戰的仇恨……
那一環又一環的仇恨已經讓大哥不惜殺光一切。
必殺一半,讓這樣的血仇更上了一個台階。
需要一半,就取一半。
大哥或許是仁慈的。但是,這樣的做法,會讓這世間,更加充滿仇恨啊。
“你把聖槍借給我的意思是?”君烈現在抓酒杯的手,都有點微微的抖。
“你知道的。”羅蘭並沒有多說。
他揮了揮手,已經離開了。
門外的風雪,把他的身影一下子淹沒在一片白色中。
魔界曆四三三八年,君烈王在蓋拉爾山城得到了聖槍,然後,揭開了他反抗暴*的一頁。
和暴君不同的是,他所到之處,秋毫無犯。
如果君霆這個暴君要殺死貴族來分給平民的話,君烈王實行的,就是仁政。
在他的領地上,那些貴族們自願地分出自己的財產,來給平民。而他自己,分文不取。
我隻需要喝酒是就是了。
他這樣說著。這句話,比他的大哥那句隻需要殺人,已經溫和多了。
君烈王,君烈王
他所到的地方,萬民擁戴,一片呼聲。
平民很擁戴,連貴族也很擁戴。
這樣的人,有著這樣的血統,卻是這樣的親和,是所有的人,都為之期盼的。
“我不是王,我是遊俠。”他宣告著。
他並沒有穿華貴的衣服,還是那件蓋拉爾山上的黑褐色皮衣,批在身上。
在他成功之後,他也不需要王位。
他隻需要帶著月詠,這個他最愛的人,一起隱居在蓋拉爾山就可以了。
這是他,最後的願望。
不是最大的。他最大的願望,是大哥可以回心轉意,重新做回以前那個溫和慈愛的大哥。
那個,才是他最大的願望。雖然,他知道。他估計是沒有可能看到了。
“遊俠王,遊俠王……”
人們又這樣歡呼著。
科林斯。
“他們都那麽喜歡烈嗎?”君霆問著,臉上帶著笑容。
“是的,殿下。”格雷在回答著。
殿下沒有說改,他也就一直稱呼著殿下。
“那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呢?”君霆還在笑著。
“……”格雷沒有回答。
“對哦,我差點忘記了,我是一個荒yin無道的王。我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螻蟻們。我的魔使們足夠了。”
魔物使。他有很多的式神和魔使嘛。
去對付君烈吧。哈哈,讓他看一看,你能有多麽神武吧。
烈,你現在已經,長大了呢。
嗬嗬。
他的身邊,鏡子沒有多說什麽。她隻是靜靜地依偎在他的身邊。靜靜地做一個暴君的寵妃。
這個,是她現在扮演的角色吧。
也還真不是很難呢。
峽穀關。
“讓我來。”君烈在說著。他現在騎著一匹馬。
那種遊俠常用的駿馬。
這種馬,魔人界很少見。
大哥不屑於和他爭鬥嗎?隻派這些魔使們前來嗎?
好,讓大哥見識一下,他這兩年的成長吧。
總有一天,大哥會出來的。會聽到,他的勸告的。
……
“遊俠王,遊俠王……”
身後的人又高呼著。
那個魔獸使已經倒在君烈的槍下。他橫槍立馬,來向世人宣告著,他的血統,還有他這幾年來,作為遊俠的經驗,與實力。
大哥,你看到了吧?
我是有能力,與你一爭。
“報告,派去的魔獸使,已經死了第七個了。”
王宮裏,一個衛兵報告著。
“知道了。”君霆還在看著自己的酒杯。
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那個殺掉魔使的人,是君烈。”衛兵還在報告著。
“我知道。”君霆回答著。
王族之血。注定,與眾不同。
“我覺得暴君沒有那麽好玩了。所以,現在,我決定成神了。”他在幽幽地說著。
一群人的臉色大變。
成神,意思是,他要殺掉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他在笑著,看著自己的妹妹。
“不要。”
鏡子護在了月詠的身前。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地順理成章。他表現得殘暴,嗜血。而他每一個要殺的人,都會被鏡子救下。
哦對了,還有雷希爾。
“王,要怎麽下招安令?”格雷在邊上問著。
一般的王族,對於起義的軍隊,都是要招安的。
“告訴他們,我是很仁慈的。所以,投降吧。”他這麽說著,然後,又幽幽地補充了一句:“投降的話,死一半。”
格雷直接愣住。
“這樣,沒有人會投降的。”他還呐呐地說著。
“我就是要他們不投降。哈哈……”
君霆那狂傲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空曠的王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