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當家 85召見,官場
“大人,您這,這什麽意思?這,學生怎麽覺得有些聽不懂啊?我表哥,表
哥的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麽突然,這知府大人居然,居然接見?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大虎愣愣的看著正位上的知縣,眼睛有點發直,那縣令也不多話,隻是看了大虎一眼,然後說道,
“知府大人要見他,那有什麽不好的?那是他的福氣,再說了,這次不止他,還有那邱烈虎,那個九品武官也在召見之列,畢竟這次殺虎的事情還是很不錯的,好了,別多想,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參合的,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就成了。”
縣令的話語口氣有些怪,似乎壓抑著什麽,又似乎忐忑不安,大虎看著似乎沒有了別的話可以說,索性告辭了,他準備回去問問自家妹妹,他怎麽覺得這事有點迷糊呢!妹妹說旁觀者清,也許我這一轉述,妹妹就能從中看出些什麽來,以前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果然,付清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隻覺得這裏頭似乎蘊藏著不可告人的內情,可是他們實在太卑微了,什麽消息都不知道,付清想了又想,最後隻能模糊的說道:
“我想了半天,隻覺得縣令大人有一句話似乎很說明問題,他說這事不是我們能參合的,那麽這事情的關鍵就不在咱們這裏,我覺得也許是他們官場的問題,不然這事情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有小半年了吧!一向不聞不問的,怎麽突然就有人關心了?還有,這事情當初了結的時候有各方的打點,結果還算可以,那公子也沒有窮追猛舍,說起來不過是趨炎附勢的人太多,這才成了這麽一個樣子,就是有人想要拿這事往那個經曆大人身上潑髒水,這也沒多大的用啊!最多就是個禦下不嚴,或者是家宅不寧之類的小罪名,能有什麽用,說起來,咱們家那兩條人命到底是自己了斷的,不是凶殺,訛不到人家頭上啊!”
付清的這番話,別說付大師和大虎了,就是旁聽學習,身兼事主的袁長生也跟著點了點頭,這事確實怪異,這事情怎麽翻出來的?誰翻出來的?翻出來想做什麽?自家是不是會被當成炮灰?這一係列的問題讓一家子腦仁子都想疼了。
“這樣吧,到時候他們不問,咱們就不說,若是問起,就說已經有了賠償,罪魁禍首也賠償了銀錢了結官司,至於他們的結局,因為如今一直住在這裏,遠離了那裏的傷心地,倒是沒有回去過,所以不清楚,不管他們要怎麽折騰,咱們就咬死了,說是怕表哥傷心太過,不敢多提,表哥也是,你就說,想著學文習武,努力向上,好讓爹娘九泉之下安寧,所以不敢糾結於過去,隻求老天保佑,能讓他們轉世投胎到個好人家,再不用受苦,這樣一來,他們自己想怎麽操作就是成了他們的事情,和咱們不相幹了。是好是歹,隨他們。”
付清整理了思路,說出了上麵這麽一段話,不用多說,她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了,不管自家心裏到底怎麽想的,這麵上那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免得被別人當了槍使。他們都是螻蟻一樣的平民百姓,這看著就是上頭掐架的事情,誰敢瞎參乎,那不是嫌命長嗎!
過了幾天,在知府召見這打虎英雄的時候,果然隱晦的說起了袁長生喪生的娘親和妹妹,一陣的唏噓,搞得好像是死的是他家什麽親戚似得,還一個勁的說袁長生是什麽勵誌之人,有勇武之氣,還把付家也誇了一遍,就是邱烈虎也莫名得了禮物,說是什麽同朝為官,竟是不知道有這樣一位邊關武將在本縣過的如此拘謹,實在是失職什麽的,反正說幾句歉意不花錢。
大虎他們摸著腦袋愣是就沒明白這到底折騰什麽!不過三天後,竇師爺帶來了消息,自家千年不挪位的成縣令終於上位了,跳了一級,成了從五品州河運禦史了。還就是在本省範圍內,就是那個大虎他們賣花的地兒。管著往來關卡,監督水軍衙門緝私,肥的流油。
至於那個和成縣令一個品級的經曆大人,還依然坐著他的官位,什麽都沒變的樣子,不過從竇師爺的意思上聽,這經曆原來似乎是成縣令的競爭人員之一,這消息一到付家,付清突然什麽都明白了,感情自家這事兒不過是當了一次添頭啊!給了知府一個光明正大的提拔成縣令,剔除人家的借口啊!
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們還是知道的,那豹皮送誰家了?虎骨酒知府得了幾壇子?虎鞭再誰那裏?
官場裏頭果然是深不可測啊!或許這袁家表哥在自家這裏安居樂業的事情也被當做了成縣令不惜得罪同僚,也要保護民眾的實例了。在人品問題上,狠狠的壓了那邊一頭,這才是關鍵,再或許,從一開始,自家這裏求著竇師爺出麵的時候,人家大人就已經知道了,他那裏冷眼旁觀,看著自家折騰,不管是好是壞對他都能接受,要是沒辦成,這時候他可以作為拯救者的姿態出現,那邊還多一個罪名,說不得直接一腳踩死了。若是辦成了,也是他寬容大度,海納百川,收容這樣可憐之人。無論付家怎麽處理,他都沒壞處啊!
想到這些,付清背心都覺得一冷,他們家這麽些年,和這成縣令也算是有點交情了,說起來,自家大哥最初的童生也是得了他的好的,一直以來都覺得這大人雖然不是什麽特別的好官,不過也算溫和,如今才發現,這能當官的就沒有一個是凡人啊!這無聲無息的手段,那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想得出來的。
付清的臉色很不好看,大虎一看就知道自家妹妹想到了什麽,其實他心裏也有點眉目,隻是有些不確定而已,雖然這一次付家也好,袁家也罷,其實什麽損失也沒有,可是大虎心裏還是感覺有些不怎麽舒服,這些年他真的和成縣令很不錯的,他簡直就是當成了自己的老師一樣在尊敬著,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原來從來就是個被利用的對象,年輕的心被刺痛了。而袁長生更是垂著頭,他更難受,他的娘,他的妹妹,兩條人命,一開始被當成了螻蟻,後來當成了意外,幾個錢解決問題,還是扣別人的錢給他的,最後這次,又成了別人利用造勢的工具,難道他們百姓的性命就這麽卑微嗎?這麽不值錢嗎?這樣的低賤嗎?他覺得自己的心動搖了!原來,官這個字是那樣的肮髒,那樣的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