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也發家

付清的這主意是出了,可是她也隻能出個點子,給菜譜這麽一出了,畢竟那

是蔡家,不是付家,由不得她說什麽是什麽。接下來的事情則是要看自家姑姑和姑父的。不管怎麽說,自家出事的時候,雖然說這姑姑家的那個婆婆有點嘴碎,可是那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他們家日子也不好過,再往好裏想,當初爹出事的時候,好歹人家還記得讓姑父來幫著找人的,碎嘴之後,姑姑回娘家看他們,她除了嘴上說說,也沒有怎麽阻攔,這樣看來,也不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就算她嘴巴壞了些,自己心裏不舒服,可是看著姑姑和姑父,還有表弟表妹的份上,自家有了出息,怎麽也是要拉上一把的。最要緊的是,自家的親戚實在是少了些,最親的也就他們這兩家了,不拉扯他們,還能拉扯誰?大哥長大了,以後做事多門親戚幫襯也是好的。再說他們日子好過了,以後爹要是回來知道了也能放心些。

懷著這樣的複雜心思,付清把這做魚丸的方子細細的教了好幾遍,注意事項有說了好幾回,蔡家的姑父對於能掙銀子養家自然也是上心的,雖然這是媳婦的侄子家給的法子,可是他們是小門小戶的貧寒人家,沒有那些讀書人的清高酸腐,沒什麽不如侄子就沒臉什麽的,反倒是一臉的欣喜。

所以等著在付家住了兩天回家後,這蔡姑父立馬對著自家老娘就說起了這件事情,姑姑蔡付氏更是直接動手,在自家做了一回,讓婆婆嚐了嚐。

蔡家的姑父是家中唯一的兒子,八歲就死了爹,寡母孤兒的,家裏若不是有幾個叔伯幫襯著,帶著做些活計,教著怎麽打魚,估計都沒法子活。雖說叔伯人好,又沒有兄弟分家產,這三畝薄田帶著一艘半舊的漁船也算是不錯的家當了,最起碼是屬於吃得飽飯的人家了,可是這人少也也有人少的壞處,這幹活的也少啊!他一天到晚的忙活也不過是糊了口而已,到了如今,兒子閨女大了,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家裏更加的緊巴了,老娘又老了,做不大動了,補個漁網都能折騰半天了,家裏還要想著兒子娶親,閨女出嫁的事情,那是恨不得一文錢都掰成兩半花啊!

這樣的關鍵時刻,自家居然有了這麽一個掙錢的方子,蔡老太喜得連連拍著自己的大腿稱讚兒媳婦。

“我說呢,大虎就是個好孩子,像他爹,是個有本事的,當初你嫁過來的時候,你那個大哥不過是剛出師沒多久,就能給你置辦嫁妝了,等著大虎出生沒多久,他愣是買了石場了,這本事,真真是沒法說了,如今大虎也這麽出息,還這麽有情義,真是,老天開眼,保佑好人啊!讓大虎他爹早點回來就好了。”

說話間,摸索著從自己的炕席下頭摸出個小布包來,轉身到了外間,從佛龕下頭又摸出個小布包,最後是米缸下頭,還是個小布包,最後收攏了,並且攤開了一看,每一個布包裏頭都有百十個銅錢。蔡老太又拿出了平日裏藏錢的小罐子,裏頭倒出來幾百個錢,把所有的錢都攏了攏,笑眯眯的對著兒子一家子說道:

“這是我攢的,一共一千三百七十文,本來是想著分開來攢錢,一份給承業成親的,一份是甜姐兒做嫁妝,還有一份是老婆子的棺材錢,如今存了才沒幾年,你這就有了大用了,這錢不多,不過好歹也是能派上用場的。支上個攤子估計也用不了多少錢,魚自家可以打,買上些碗筷什麽的就是了。“

看著蔡婆婆這樣子,蔡家姑父眼圈都紅了,就是蔡承業也低下了頭,隻覺得心裏發酸,還是姑姑利索,把所有的錢收攏了,往蔡老太手裏一塞,大聲說道:

“您這是做什麽,您愛存存著,不用這些個。“

說話間從自己懷裏拿出來一個小荷包,倒出來兩個碎銀子。對著看呆了的眾人說道:

“看看,這是三兩銀子,大妞給我的,說是給我做本錢的,等咱們掙錢了再還,不用利錢,我大侄女心細著呢!早都想到了。“

說話間那個底氣足的啊!眉眼都抖落著歡喜。就是姑父看著那銀子也笑了,

“那孩子是個大氣孩子,主意正。“

“那是,女紅,掌家,理財,還讀書識字,哪一樣都是好的,我侄女那是比一般小姐都本事呢。“

說道這裏,姑姑把銀子又收了起來,對著蔡老太說道:

“您的錢且收著當私房吧,等咱們掙錢了這娶親嫁妝的就都不愁了,到時候在另外給您買了好木材備著,大虎他舅舅那就是個好木匠,您以後就什麽都不用愁了。“

這話說的蔡老太也笑咪咪的了,人老了,隻要孩子有心,她自然什麽都聽著好,忙不迭的點著頭,轉頭問起兩個孫子孫女在付家吃的可好,住的可好,等聽到付家招待他們的宴席的菜色,看著孫女懷裏拿出來表姐給的荷包,絹花,心裏更是歡喜,隻覺得這付家的孩子個頂個的好啊!

蔡家姑父或許是老實木訥了些,可是這姑姑卻是個手腳利索的,沒有幾天就和村長說好了,在官道邊租下來一塊地,讓姑父的叔伯兄弟幫著一起搭建了一個大大的棚子,雖然不過是竹子做的,還半敞著,不過是三麵加上一個頂棚,可是好歹也是有了一個正緊的做生意的地界了。

因為一開始,不知道這生意怎麽樣,他們也沒想著能做多大,所以不過是按著茶寮的借口告訴了別人,別人自然也不怎麽眼氣,這茶寮那是最不掙錢的活計了,這租錢都不一定能做出來呢!連著姑父的那些親戚也勸了一通,覺得不合算。不過聽著姑父說起家裏的情況,也明白他這是想搏一搏,倒是也不好再說了。

另一邊,姑父也托著大虎,弄了一個大些的石搗球,放在了家裏,直接全家出動,每天他帶著兒子出去打漁,家裏蔡老太帶著甜姐兒做生魚丸,姑姑則是在那攤子上,支上了兩個爐灶,一個準備燒水,好沏茶,一個準備做魚丸,擺上了桌子,茶水和魚丸準備一起賣。

也是這地界真的不錯,不過是個把月,這裏慢慢的還真是有了人氣,好些人吃著這魚丸好吃,還有人特意過來買的,這時候蔡家的那些親戚才知道他們居然還有了這麽一個好方子。

不是沒有人眼紅的,可是這是人家媳婦娘家給的,這相當於是嫁妝一樣的東西,屬於人家媳婦的私產,這婆家人那是都沒有可以插手的理由啊!當然姑父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等著生意好了些,便讓那些叔伯兄弟們把每天賣剩下的魚拿到他這裏,他也算錢收了,甚至還讓兩個性子老實的嫂子去給姑姑幫忙,在茶寮裏不是燒火就是洗碗的,也能掙上幾個錢。到了最後,更是直接把自己的船租給了別人,不在自己打漁了,每天從村子裏收魚,讓個感情最好,最親近的兄弟幫著處理魚,自己家裏的人做後麵的工序。既保證了方子不會外泄,也讓家裏的親近兄弟們也能得些好處。

不管怎麽說,這蔡家單單是憑著這一個小小的魚丸,不到兩年愣是起了新房子,又買了三畝地,這當然是後話了。

這邊蔡家姑姑家正紅紅火火的張羅著做這個魚丸的小生意,另一邊大虎正和張家舅舅研究著這紡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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