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人算不如天算
“莫長老，需我要帶你去那裏一觀嗎？”白發老者冷冷的盯著莫長老，滿臉怒容。
莫長老眼睛一眯，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她雖然不知道方言殺那豔美少女時的具體經過，但她心頭卻是清楚，對方所言應該不虛。
“莫長老，在我問話之時，請你不要再插話打擾。”白發老者似乎對莫長老時不時的打斷很是不滿。
“不打擾？”莫長老冷笑一聲，道：“你別忘了，你現在問的是我門下的弟子，隻要我察覺到你的話裏有漏洞，我自然會指出來。不然，若是此事傳了出去，我門下弟子這樣被你們質問，我青雲峰顏麵何存？”
說後麵那句話時，她的扭頭朝一旁的中年儒生幾人瞥了一眼。隻是，中年儒生幾人卻似乎是沒有感受到她的目光一般，不為所動。
白發老者眼睛一凝，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扭頭朝方言道：“既然你說是在細沙的盡頭見到她的，那你又怎麽解釋，她為什麽會被埋葬在那片細沙中，她身上的傷勢又是怎麽回事？”
莫長老完全沒有將對方剛才所言放在心上，在聽到此言後，馬上問道：“什麽傷勢？”
“那名弟子身上骨骼被數道攻擊在短時間內重創，而且，還是攻擊在同一個位置，這個位置也隻有拳頭大小。”白發老者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你不必跟我說這是妖獸的屢，這樣的攻擊絕不是妖獸所能做到的。”
“就算不是妖獸，你為何如此確定是方言所為？”莫長老道：“為何不能是他人？你別忘了，當初進入那個山穀的，可遠遠不止他們幾人。”
“他人？他人又怎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出那麽多的攻擊？”白發老者冷笑連連，看著方言說道：“這樣的攻擊，隻有你那套拳法才能做到吧？”
方言麵無表情，微低著頭，仍然是沉默不語。
“憑著區區一套功法，你就要斷定人是他殺的？”莫長老語氣裏滿是譏諷。
白發老者看了她一眼，話題一轉，道：“莫長老，我聽說此子曾給過你一顆萬靈丹，此事可是真的？”
莫長老眼中閃過一道愕然之色，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此事與你何幹？”
白發老者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陰森。
“他拿了一顆萬靈丹與你，而你也拿了一件中級靈器回報與他，此事是否屬實？”
“蕭長老，你問這些是何意？”莫長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道：“就算中級靈器與萬靈丹的價值不對等，也輪不到你來提醒。”
白發老者臉上笑意更甚，朝方言問道：“那件靈器可還在你手中？”
方言嘴角微微的彎了彎，一閃即逝，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前輩說的可是這件？”方言伸手從懷中將那柄短劍拿了出來。
看著方言手中這柄短劍，白發老者眼中的陰寒更甚，目光在莫長老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那中年儒生身上，說出一句讓幾人眉頭緊皺的話語來。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為何我門下弟子身上的致命傷口，恰好與方言手中這件靈器吻合？”
莫長老目露震驚之色，但很快就恢複正常，輕歎了一聲，有些絕望的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事到如今，她說什麽都是那麽的無力，那麽的蒼白。她現在才知道，對方剛才為何要突然轉換話題，原來竟是在此地挖了一個大坑等著她們去跳。
中年儒生也是沉默不言，靜靜的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韓長老的目光此刻卻是時不時的朝方言所在的位置瞥上一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見中年儒生幾人都沉默不言，白發老者臉上笑意更甚，但這笑意也僅僅隻是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就被一道陰厲所替代。
“方言，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方言臉上露出一個緊張的神情來，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沒有吐了來。但是，如果有人此時能夠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臉上雖然露出了緊張之情，但目光之中卻是非常的平靜，沒有哪怕是一絲的擔憂。
其實，此時的他一點也不擔心。不僅不擔心，還隱隱的有些竊喜。在對方尋問莫長老有關於那件靈器之事時，他就隱隱的猜到了對方要拿那豔美少女身上的傷口說事了。
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靈清宮的人居然還能找到那豔美少女的葬身之地，而且通過此事來坐實他的罪名。
不過，他一點也不緊張。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今天他也要讓靈清宮的人把他帶走！
因為，這極有可能是他能脫離青雲峰的唯一一個機會！
他必須抓住！
隻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對方居然沒有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而是通過拐彎抹角繞來繞去的方式讓得自己等人啞口無言。
這與他當初的設想有些偏差。
原本在他想來，有韓長老的‘幫助’，再加上靈清宮的決心，他要被靈清宮帶走應該不會太複雜才是。所以，在來之間，他已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當初山穀中那豔美少女和藍衣少年的死與自己有關。
他身上雖有逃命符可以使用，但他也不想將這麽大一個罪名背在身上，被對方無休無止的追殺。
可是，從眼下情形看來，他不承認似乎也無濟於事了。從當初那白發老者要他拿出那件鈴鐺的時候，他就知道，此事已經遠遠的偏離了自己當初設定好的軌道。韓長老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熱心相助’。
“方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時，韓長老說話了，語氣非常沉重。
“靈清宮門下弟子的死，難道真的與你有關？”
方言扭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異彩，轉瞬即逝，但仍然是沒有說話，此刻的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麽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