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他能上去
最後，韓山的手掌緊緊的抓在了那個能量罩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疼痛的原因，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許多，似乎是在拚命的忍耐著。
幾個呼吸後，他終於是再承受不住，快速的將手掌抽了回來，一臉痛苦的蹲在地上，緊緊的揉著手掌，似乎是受創不輕。
“不行，真不行。”韓山咬牙切齒地說道：“太痛苦了，根本承受不住，就算是你的速度再快，也承受不住。”
黑袍老者將目光投向方言。
方言知道他想要問什麽，說道：“我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黑袍老者沉默。
子齡沉默。
韓山也沉默。
沒有別的選擇，沒有別的出路。那個山洞是唯一的選擇，是唯一的出路。而除了從這個禁地主人留下的這個能量罩上攀爬上去，再沒有其它的路徑可以上去。
方言看著這個能量罩，在沉默了許久後，說道：“我先試試，如果別人能上去，我相信我們也能上去。”
黑袍老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子齡卻是直接翻了翻白眼，一臉鄙夷。
韓山苦笑，不停的搖頭。
很顯然，三人對他都沒抱什麽信心。他們都已經嚐試過了，知道這個能量罩內的痛楚有多大，如果隻是片刻倒還罷了，但想要在這上麵攀爬二十丈高，這根本沒有可能。
方言也沒有解釋，徑直走到能量罩前，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咬了咬牙，手掌刷的一下伸了過去。手掌剛剛接觸到能量罩，他的身形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鬆開手掌。快速的另一個手掌也抓了過去，緊接著，腳也踩了上去。快速攀爬而上。
黑袍老者眼角狠狠一跳。有些凝重的看著他。
子齡冷笑連連，目光卻是隨著他移動。
韓山沒有起身，坐在地上嘴角抽搐的看著他。
方言整個人已經貼在了這個能量罩上，離地麵已經有半丈的距離，速度不慢。但誰都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的迅速濕透的後背。
一丈……
兩丈……
三丈……
僅僅才三丈的距離，他的衣衫就已經全部被汗水浸透，速度也越來越慢。子齡甚至可以明顯的看到他在顫抖的四肢。
“唔……”
就在這時，方言忽然悶哼一聲。鬆開手掌掉落而下。
黑袍老者歎了一聲。
子齡臉上的鄙夷之色愈發的明顯。
韓山無奈搖頭。
方言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前劇烈的起伏著，似乎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實際上，他寧願去跟一名歸真境的存在交手也不願意再去麵對這個能量罩。這個能量罩所帶來的痛苦比他修煉金身訣的時候還要強大數倍不止。
可惜，在這裏，他沒得選擇。他要出去，他要上去。他不想被困在這裏。
“在能量罩上速度快不了。”好一會後，他才慢慢的坐了起來。緩緩說道：“速度若是太快，身上的壓力會明顯的增加，難以承受。”
“快不了？”韓山一臉錯愕，似乎這才知道他的速度為什麽降得那麽快。
“快不了。”方言說道：“在那麽大的壓力下，不說還要麵臨著這個能量罩帶來的痛苦，就算是沒有能量罩內的痛楚，我們也不可能上得去。那壓力一點也不亞於我們先前所經曆的。”
“你的意思是上不去嘍？”子齡問道。
方言搖頭。很認真地說道：“我們一定要上去，沒得選擇。”
子齡冷笑道：“你自己都上不去，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我會上去的。”方言看著身前能量罩，“我一定會上去，我也一定會離開這裏。”
黑袍老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在原地坐了小半刻鍾後。方言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又準備朝能量罩上爬去。
“你還要試？”子齡吃了一驚。
韓山也是一臉吃驚的看著他，倒是黑袍老者臉上沒有什麽神情，似乎已經猜到了他會這麽做一般。
“我說了，我一定要上去。”方言說道：“我必須要離開這裏，我不能死在這裏。”
“可是。上麵不一定就有出路啊。”子齡說道。
方言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對我們來說，這是唯一的出路，不上去看看又怎麽知道？而且，這是這裏唯一的一個山洞，上麵就算是沒有出路，也肯定是通往出路的路線。”
“可是……”子齡還欲再說些什麽，方言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上麵是什麽，既然我們已經進來了，我都是要去看看的。”
說罷，他手掌直接朝著能量罩上抓了過去，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
子齡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再說出什麽，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他這次應該可以上去。”黑袍老者忽然說道。
韓山吃了一驚：“你對他這麽有信心？”
“不是我對他有信心，是他對自己太狠了。”黑袍老者說道：“這或許跟他以前經曆的那些事情有關，他的求生欲好強，他的忍耐力好強。”
韓山怔了怔，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方言。
“別說這隻是一個能量罩，就算這裏是刀山火海，他也會走下去。”黑袍老者一臉感歎的看著明明有些承受不住那些痛楚卻仍然咬牙攀爬的方言，說道：“在他的世界裏，好像根本就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存在。”
“這個瘋子。”子齡低罵了一聲，又氣又恨。
這三人當中，她對方言最為了解，自然知道他是怎樣的性子，他既然說了一定要上去，那肯定是可以上去的。
可是……可是……他上去了，就意味著她也要上去。她怎麽上得去？就算是她能上得去，她也不想上。她還是抱著想其它辦法的態度，不想去遭這份罪。
“五丈高了。”韓山仰著頭，“他的速度很均勻，跟一開始沒有什麽變化。”
黑袍老者笑了笑，有些苦澀。
“我現在忽然有些明白，他為什麽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一躍而為世間最強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