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羅大爺嚇得險些坐在地上。
羅大娘則嚇得將顧清鳶她們往屋裏推:“快躲進去,別出來!”
一旁的羅大爺也想起來她們還在這裏,立刻打開裏屋的門:“那裏有個地窖,放菜的,你們進去別出聲!”
看著他們夫妻這樣關心自己,顧清鳶十分感動。
金一拔出腰間的刀:“大爺大娘不用怕,我有刀,他們幾個,都不夠我看的!”
珠蓮輕笑:“成,他們幾個就都交給你了。”
“得嘞!”金一輕笑,將羅大爺和羅大娘護在身後,“你們進去地窖躲好,這裏交給我們。”
顧清鳶也溫聲道:“大爺大娘,你們去躲起來,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我們有法子對付他們。”
老夫妻還不相信她們的話,以為她們是在寬慰自己。
可看到金一上前,用刀挑開院門,將帶頭的彪四直接一腳踢倒在地,他們終於放心,轉身就去了地窖。
彪四帶著一個少年前來,那少年瞧著約莫十六七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但那舉止完全就是個二世祖。
少年盯著顧清鳶時,眼睛露出色眯眯的光。
“姑娘,少爺我可是這巽縣第一家族,羅家的少爺!”少年大拇指指著自己道,“瞧著你也有幾分姿色,跟我回去當個妾如何?”
聽到他出言不遜,金一就想上前直接卸了他的下巴,扣下他的眼珠子!
顧清鳶卻示意她先不要著急,轉而看向少年:“原來是羅少爺,久聞大名,今日一看,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少爺清風朗月,小女子給你當妾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得帶我去看看你家,是不是傳說中那麽有錢。”
羅少爺嗤笑一聲,看著顧清鳶嘲諷道:“還以為是什麽冰清玉潔的小姑娘,原來也是衝著我家錢來的,罷了!看在你這麽漂亮的份上,本少爺就帶你回去看看,待今晚你把本少爺伺候得舒服了,肯定封你為妾。”
他當下帶著人眾人轉身就往門外走。
這時,彪四突然進來,捂著自己下體,雙腿扭成了麻花。
他怒道:“少爺,你可別信這死丫頭的鬼話!方才她身邊這個丫頭這麽厲害,她可能是在騙你!”
“彪四,是不是本少爺太過寵你,讓你都敢替本少爺做決定了?”羅少爺看著他冷聲斥責道,“前麵帶路,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閹了你!”
彪四捂著那裏,扭得更厲害了,額頭上都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在顧清鳶就要跟著他們走時,羅大娘突然從地窖衝出來,握住她的手,眼含熱淚地道:“姑娘,你不能跟他去!那彪四是我們這裏有名的惡霸,你今天去,會沒命的!我們老胳膊老腿,死不足惜!就讓我們救你!”
“大爺大娘是心善之人,必有福報。”顧清鳶卻推開她的手道,“沒有人的命是死不足惜,你們的生命與我沒有區別,同樣珍貴,且等著我的好消息就是。”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羅大娘後悔不迭,若非自己方才說出那些話,說不定姑娘還不會被帶走。
她抹著淚看著當家人道:“當家的,怎麽辦?我不能眼看著她們出事!當年我們的女兒……”
羅大爺蹲在地上,揪住自己的頭發,滿臉痛苦地道:“這世道,我們又能怎麽辦?”
“你不去是吧?”羅大娘氣得錘他,“我去!”
羅大爺起身想要拉住她,卻發現她已經氣勢洶洶地拿著割菜的鐮刀衝出家門。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也拔腿追了上去。
顧清鳶跟著那位少年,往羅家院子走去。
此刻天色已經亮了,這一路上,她看到很多百姓,都在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們三人。
這些百姓,全都衣衫襤褸,小孩子的甚至無法蔽體。
東籬的邊關竟然是這樣可怕的局麵,她心裏難安。
走了半個時辰,羅少爺終於指著麵前一個高欄玉砌、十分奢華的院子道:“喏,就是這裏。”
說著,他往顧清鳶的脖頸處看去,那裏竟然那麽白……
就在他浮想聯翩之時,金一已經想好了他的一百種死法,並且打算每一種都實踐一下。
看著麵前的院子,顧清鳶輕笑道:“原來羅家真的如此金碧輝煌,看來我來對了!”
“自然是來對了。”羅少爺露出幾分輕蔑,“像你這種女子,最是想嫁入我家,那就今晚好好伺候我。”
“好,一定。”顧清鳶譏諷地看著他,半點不怕生似的,直接走入院子裏,“這裏瞧著不錯,珠蓮,到時候給這裏擺上幾個火盆,再放些柚子水,去去晦氣,不然那些東西我怎麽拿走?”
“是。”珠蓮應聲。
“還有這裏。”顧清鳶指著院子最中間,那個金身的老虎道,“把這個放到後院,讓人將上麵的金子也鏟下來。”
羅少爺全程都跟著她,眼睛瞪得像是銅鈴般。
這到底是個什麽女人,居然在第一次上門,就將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安排起來了?
“少爺,我總覺得她來者不善。”彪四忍著那個地方的疼,虛弱地告訴羅少爺,“你可千萬要小心。”
“你大驚小怪!”羅少爺嗤笑道,“受了一次傷,就覺得這天底下都是壞人?她們隻是美好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罷了!”
彪四看著少爺那精蟲上腦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勸不動。
此刻,他隻能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三個女人,留意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顧清鳶走到後院門口道:“這是後院嗎?去看看那邊的地窖裏藏著什麽食物,有哪些東西可以帶走,就一並清理出來。”
羅少爺終於忍無可忍地道:“這位姑娘嘿!是不是拿這裏太當自己家了?”
“不,這自然不是我家。”顧清鳶搖頭,卻根本不去看他,“但這裏麵能帶走的東西,現下可都是我的了。”
“好大的口氣!”彪四忍不住怒斥道,“你倒是說說看,這裏為什麽會成為你的?”
他都活了三十多年,頭一次看到這麽囂張的姑娘。
可萬一,人家有囂張的資本呢?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一閃即逝,且很快就被他給否定了。
“因為……”顧清鳶嗤笑道,“這些我都會自取。”
“你說什麽?”頭一回看到如此彪悍,卻又看著不太聰明的姑娘,羅少爺險些笑出了聲,“真拿這裏當家了?那不如這樣,你今天晚上就直接給我做妾,就能永遠地和這些東西在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