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蕭雲舟無意識地將顧清鳶重新攬入懷中,“還早,再睡會兒。”

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懷抱,聽到他的聲音,顧清鳶才意識到,這不是上輩子了。

她哽咽著鑽入他懷中,攬著他的腰身,與他完全緊貼在一起。

蕭雲舟突然睜開眼,這樣的溫香軟玉在懷,他還怎麽睡?

“怎麽,又要哄我?”蕭雲舟眨了眨眼笑問,“昨晚哄的次數還不夠?”

“不夠。”顧清鳶勾著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你想我怎麽哄,都可以。”

這樣**人的場麵,蕭雲舟自然是不能放過,攬著她的腰肢,俯身加深這個吻。

顧清鳶一時發瘋,得到的是一天腰疼。

她醒來時,甚至覺得下半身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殿下已經入宮。”珠蓮進來道,“殿下看著,似乎心情很是愉悅呢。”

顧清鳶腹誹,能不愉悅嗎?她都陪他荒唐到,換了幾種姿勢!

她起身便問:“俞王府那邊的事情,對皇後沒有產生任何影響嗎?”

“聽說,倒是有幾個老臣不滿,但宋丞相一力阻止。”珠蓮道,“丞相是跟著皇後娘娘一路扶持皇上登基的老臣,自然還是向著她的。”

“那就再加把火。”顧清鳶拿起一支簪子,在自己發絲間比劃,“丞相自己家裏若是也出現這種情況,他總不能再替皇後說話。”

分裂丞相與皇後,才能在接下來的對決中立於不敗之地。

珠蓮笑起來:“是,早就準備好了,隻等王妃一聲令下!”

“對了,避著點宋之珩。”顧清鳶突然道,“他雖然與父親不合,可到底是丞相之子。”

畢竟,宋之珩對顧家有恩,她不想讓他為難。

珠蓮立刻下去安排。

待她離開,顧清鳶吃了早飯,也準備準備要出門。

可她剛走出院門,就看到金一著急忙慌地跑來。

“王妃,出事了!”金一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那個鄭儀蘭在刑部胡說八道,她說自己有國公爺通敵的證據,皇上今天上朝,召國公爺與公子入宮。”

“皇帝?”顧清鳶吃了一驚,“朝政不是殿下在管,怎麽突然就被皇帝召進宮?”

她心中忐忑不已,有種眩暈之感傳來。

難道她已經籌謀了這麽久,上輩子的事情,竟然還要發生嗎?

“今天早上,殿下入宮之後,就聽說城防軍那邊突然有人鬧事,好像是要造反,便親自帶著人去了,到現在不見殿下出來,皇上又在宮中召見,怎麽辦?”

顧清鳶沒想到,城防軍和皇帝居然同時發難。

她看著城防軍和皇宮兩個方向,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該如何選。

“王妃。”趙樂突然出現,“殿下讓屬下保護王妃,城防軍不必擔憂,他已經部署良久,就是為了讓內賊出現,今天他們終於跳出來,正好一網打盡。”

有趙樂這句話,顧清鳶當下沒有猶豫,便直接入宮。

路上,她將這個消息告訴師父和餘先生,通知閣中所有人,時刻備戰。

做好萬全的準備,她這才入宮。

宮門口,她就被人龍鱗衛攔著,進不去。

“王妃,很抱歉,今天皇上說了,任何人不得進宮。”

“哦?”顧清鳶挑眉看著他,“之前咱們就已經見過麵,你覺得,以你的功夫,攔得住本宮?”

龍鱗衛統領淺笑:“臣自然是攔不住,可他們能。”

他話音剛落,背後的城門上就出現百十個弓箭手,黑壓壓的弓箭全都對著他們這個方向。

剛說完,顧清鳶瞬間出手,直接用刀架在統領脖子上,看著牆上那些弓箭手。

“放下箭,否則本宮殺了他!”她厲聲喝問。

弓箭手卻好似沒聽到似的,雨點般的箭矢從天而降。

顧清鳶不得不往後退,拉著統領擋箭。

那統領還來不及說個“退”字,張著的嘴就被戳成了血窟窿。

看著城門上的弓箭手,顧清鳶心生冷意,這些人看來是今天得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不讓旁人進去。

在第二輪箭雨射來之前,顧清鳶看向珠蓮,見她頷首,這才猛然後退,躲在了馬車後。

下個瞬間,城門上的弓箭手突然就被接二連三地抹了脖子。

那些人出手十分迅速,解決掉弓箭手之後,立刻拿起弓箭,對準第二道宮門內埋伏的龍鱗衛就是一頓射殺。

解決掉門口這些龍鱗衛,顧清鳶留下一部分好手駐守宮門,帶著另外一部分入宮。

有雲倉閣的好手開道,她很容易便進入宮中。

可入了宮,她找了幾個地方,卻不知道皇帝將父兄帶去了哪。

宮裏地方大,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密道密室,若是一處處找下去,隻怕找到他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宮裏高聳的宮牆,仔細思考,上輩子皇帝喜歡將人藏到哪裏。

可想了很久,她也沒想到,不由得有些焦慮。

這時,餘先生突然出現,對她道:“跟我來!”

若論對皇帝的了解,這宮裏恐怕沒有人比得過餘先生,他也不囉嗦,直接前麵帶路。

顧清鳶心中大喜,慌忙跟了上去。

皇帝寢宮內,有處十分隱秘的密道,這是他登基之後新修的,所以先帝不知道,沒有告訴蕭雲舟,顧清鳶也不知道。

此刻,密道之中。

昏黃的燈光下,蕭晉帶著幾個內閣老臣,和皇後一起,看著對麵站著的顧家父子。

在蕭晉身後的黑暗中,似乎還有個身影。

蕭晉滿眼笑意,看著他們道:“你們的家人都在外麵,如今你們通敵罪證齊全,不如就在此自我了結,免得朕將此事宣揚出去,顧家百年聲譽毀於一旦,聶氏與衛王夫婦,到時也跟著受牽連。”

顧覃與顧清川一怔,看著麵前的皇帝,仿佛不認識似的。

他們父子,為了東籬鞠躬盡瘁,顧清川甚至替蕭梓鈞受了十年的質子之苦,回來非但沒有受到任何賞賜,居然還要被卸磨殺驢。

這樣的皇帝,他們顧家,還要忠於嗎?

顧覃心想,自己之前與衛王產生分歧,就是因為他琢磨著要推翻皇帝。

此刻,他之前的“愚忠”開始狠狠動搖起來。

他看了眼身邊的兒子,虧欠十年,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兒子出任何事!

“怎麽,還不肯認罪?”蕭晉嗤笑,“人證物證俱全,西夏太子證實,你的確向他示好,顧清川之前還帶回西夏公主住在國公府,又趁亂將她放走,她可是帶著城防圖回的西夏!”

說完,他將一張圖扔在顧清川腳下。

這次的城防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