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隱藏在暗處的殺手就全都出現。
顧清鳶撩開車簾看了眼,她很清楚,這些人不是東籬人,應該就是徐言敬一養在上京的暗探。
這次為了她,竟然讓這麽多暗探暴露,也是下足血本了!
顧清鳶握緊自己手中的刀,隨時做好與他們拚命的準備。
車夫低聲說了句:“王妃在馬車上待著,千萬別出來!”
這輛馬車是蕭雲舟親手設計的,上麵有機關,隻要顧清鳶不出去,外麵的人想要進來,也得費一番功夫。
顧清鳶應了聲,她知道自己暫時不能出去,否則隻會讓那些殺手更加瘋狂。
暗衛也紛紛與殺手打起來,一時間血腥氣漫天。
顧清鳶始終警惕有人衝進來,精神一直緊繃著。
隻用了小半個時辰,蕭雲舟就帶著人來救她。
他格外緊張地衝進馬車,險些被自己設計的機關傷到。
看到他,顧清鳶緊繃的神經才鬆懈,笑盈盈地投入他的懷中。
蕭雲舟一邊攬著她的肩,一邊怒氣衝衝地道:“你怎麽又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事先完全不告訴我,若是我晚來一刻,你出什麽危險,你讓我怎麽辦?
“我知道的,我自己有分寸,何況你忘了,我也有功夫在身。”顧清鳶笑了笑,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還有,你答應我的,以後絕不再生我的氣。”
“我……我不是生你的氣。”蕭雲舟無奈地歎氣,“我是生自己的氣,若非我不能直接將西夏和皇帝的人都解決掉,怎麽可能讓你遇到這樣的危險?”
顧清鳶抱緊了他,讓他感受自己此刻的體溫,無聲地告訴他,自己沒事,十分安全。
蕭雲舟來時,帶的全都是城防軍與禁軍的精英,所以很快就結束了這場壓倒性的打鬥。
西夏那些探子幾乎被全滅,隻餘下兩個輕傷的被帶走審問。
王府府兵到底是身經百戰,趙歡趙樂立刻就帶人打掃這裏,恢複原樣。
見他們收拾得差不多,馬車可以離開,蕭雲舟才吩咐車夫趕緊走。
今天之事,全都是俞王和徐言敬一勾結算計,他絕對不會放過此二人!
回王府的路上,顧清鳶將今日之事大概和蕭雲舟講述一遍。
蕭雲舟問道:“那湖水中的異象,是你安排人所做?”
“並不是。”顧清鳶笑著搖頭,“是我師父找人所做,她如今算是掌管整個江湖,手中不少能人異士。”
“原來如此。”蕭雲舟笑著頷首,“女俠果然還是厲害。”
兩人說著話,馬車已經回了王府。
蕭雲舟下馬車時道:“阿鳶,之前楚念曦幾次三番陷害你,對你無禮,我已經將她帶回來,該怎麽處置,你看著辦就是。”
顧清鳶頷首,當下讓人將楚念曦先帶到柴房關著。
次日清晨,她才帶著楚念曦回國公府。
這些日子,她聽說,因為鄭儀蘭的關係,爹娘已經很多日都不曾說話。
既然楚念曦落入她手中,她自然是要借此,讓鄭儀蘭從這個家滾蛋!
國公府的人知道她要回來,全都站在門口迎接。
下馬車時,她看到娘親竟然沒有因為生氣而麵色不好,反而紅光滿麵。
反觀父親,一臉平淡,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似的。
國公府眾人要向她行禮,她慌忙抓住爹娘的手臂,扶著他們起身。
其餘人,包括鄭儀蘭,都跪下向她行了大禮。
鄭儀蘭心中憤恨不已,但她看到後麵馬車上下來的女兒時,眼中一亮。
難不成女兒已經成功嫁給衛王,成為衛王側妃了?
於是,她高呼道:“妾身見過衛王側妃!”
眾人譏笑地看著她,她絲毫不覺,而是十分得意地看著女兒。
聽到母親的高呼,楚念曦恨不得麵前有個地縫鑽進去!
她若真的能作為衛王側妃來國公府,又豈會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婢女壓著?
而且,她滿身狼狽,穿著的還是那日入宮的衣服,尷尬極了。
“側妃?”珠蓮嗤笑道,“你想側妃想瘋了吧,我們衛王殿下絕不納妾,你的女兒可是因為陷害衛王殿下被抓,這才交給我們王妃處置。”
珠蓮嗓門大,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高聲說,所有人都聽到了。
瞬間,眾人全都對著鄭儀蘭母女議論紛紛。
母親想要高攀國公府,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就罷了。
女兒竟也如此不知廉恥,想要嫁給衛王殿下不成,竟然險些害得殿下出事,當真是一對無恥的東西!
顧清鳶冷笑,盯著她道:“看在你是楚將軍遺孀的份上,起來吧,跪太久本宮怕你受不住。”
聽完他們所說,鄭儀蘭才明白自己是誤會了,她尷尬得滿臉漲紅。
她起身,跟著他們進去,卻被珠蓮攔著,隻能跟著仆人們一同走。
顧清鳶低聲問母親:“娘,這些日子我不曾分身回來,你可有被欺負?”
顧覃眉目一皺:“怎麽,你覺得爹爹會欺負你娘?”
“爹都已經納妾,還有什麽不可能?”顧清鳶說話間也沒客氣,“我娘若是被欺負,我就接她去衛王府侍奉!”
顧覃被懟得沒脾氣,誰讓女兒是親生的?
眾人進了府,顧清鳶就讓珠蓮抓住鄭儀蘭,將她押到前廳,與楚念曦一同跪著。
楚念曦被綁了手腳,她看著母親的眼神充滿了哀求,想要求母親救她。
看著女兒的手腕都被勒得出了血,鄭儀蘭心疼不已,轉頭看向顧清鳶:“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曦兒做衛王側妃,是皇上下旨,你就算不接受,也該去找皇上說,為什麽要難為一個弱女子?”
“你說得很好。”顧清鳶頷首冷笑,“本宮已經找皇上說過,他同意將楚念曦退回來,楚念曦也已經招供,是有人刻意讓你們從邊關回來,就為了讓國公府和衛王府分崩離析。”
聞言,鄭儀蘭一怔,她是沒想到顧清鳶能查到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們扶靈回老家時,當真是有人吩咐她們母女,一定要入京,且必須要想法子,一個留在國公府,一個留在衛王府。
“還有。”顧清鳶又道,“之前西夏分明已經被我夫君打得龜縮在西夏境內不出,楚將軍怎麽可能與小股西夏軍隊碰上,被他們殺了?”
聞言,身為將軍的顧覃驀然冷了臉。
他猜到有人讓這對母女搞破壞,卻沒猜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