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著說了會兒話,顧月柔便盛裝出席,華麗的嬪妃宮裝將她襯托得越發嬌媚。
身後跟了一大堆奴仆,個個低眉垂目,畢恭畢敬。
她臉上也帶著從容端莊的笑容,瞧著倒真像是高貴的嬪妃。
除了顧清鳶、長公主和嘉敏,後宮其他幾位嬪妃,還有女眷們全都起身行禮。
方才口中再不敬,此刻也不敢不行禮。
顧月柔仿佛沒看到她們眼中不敬似的,笑著示意他們都坐下。
“本宮才入宮不久,想著宮裏好久沒這麽熱鬧,才會讓各位入宮來說說話,不用太過拘禮。”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嗤笑:“不過是個**的狐媚子,還真把自己當嬪妃了?”
眾人尋聲望去,開口說話的,正是嘉敏郡主。
顧月柔並未生氣,隻是淡淡看著她:“郡主一個晚輩,本宮便不與你計較,不過以後在外麵說話還是當心些,旁人可不像本宮這麽好脾氣。”
“晚輩?”這回開口的人是長公主,“你是個什麽東西,真以為一時勾引了皇帝,又氣走了皇後,自己就成了這後宮之主?”
“長公主也來了?”顧月柔仿佛才看到她似的驚訝,“那本宮也該見過長公主才是。”
說著要見過,卻坐著沒動,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們之間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吸引得眾人都看過來。
顧清鳶也邊嗑瓜子,邊瞧著她們狗咬狗。
“嗬!”長公主輕嗤,“不過是跳梁小醜,想拜見本宮,本宮還嫌髒,今日前來就是想看看有些人的臉皮能厚到何種地步,此刻倒是看到了!”
“長公主說得對。”顧月柔不甘示弱,“有些人的確臉皮厚,吃著本宮的宴席,喝著本宮的酒,卻還要說本宮的壞話,著實令人討厭。”
嘉敏郡主站起來,指著顧月柔的麵門怒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這樣對我祖母說話!”
“本宮是什麽,你不配知道,可你得知道,你是什麽東西。”顧月柔食指輕點嘉敏額頭,“是本宮瞧著你可憐,向皇上求情,饒了你的性命,沒讓你和廢太子一同去死,你最好認清楚事實!”
“你這個賤人!”嘉敏郡主指著她罵道,“你害了太子殿下,如今又勾引皇舅公!你比勾欄瓦舍的妓子還不如!”
她剛說完,顧月柔身邊的婢女落雪就上前,直接給了她一耳光。
這個耳光將嘉敏郡主打蒙了,她沒想到顧月柔敢打她!
“你這個千人騎萬人踏的賤東西!”嘉敏不顧自己名節的破口大罵,捂著一張被打疼的臉,委屈地看著祖母。
長公主實在是沒眼看自己這個沒用的孫女,目光冷厲地看著顧月柔。
“掌嘴。”顧月柔的聲音格外溫柔,“本宮是皇上親封的柔妃,你敢出言不遜,就是不將皇上放在眼裏!”
落雪立刻出手,眨眼間打了嘉敏兩個耳光,在長公主發怒之前,快速退回去。
“狗東西!”長公主霍然起身怒道,“竟敢對郡主如此無禮,還不將她給本宮拖出去,杖斃!”
她話音落地,卻無人敢進來將落雪拖走。
顧月柔如今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妃子,就連皇後都敵不過她的鋒芒,其他人哪裏敢。
長公主顏麵盡失,她怒氣更盛,不顧身份,直接過去揚手就給了顧月柔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響亮幹脆,將顧月柔也打蒙了。
眾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今天這事看來是不能善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怒喝:“你在做什麽!?”
長公主吃驚地看向門口那個明黃色的身影,有些懊悔自己的衝動。
可她到底是長公主,皇帝的親妹妹,打一個妃子而已,算得了什麽?
她相信,皇兄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信心滿滿,等來的卻是皇帝的暴怒!
“文希!朕是不是太過嬌縱於你,連朕的後宮妃子你也敢打!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皇兄,我……”長公主愕然,她想要解釋。
蕭晉根本不聽她解釋半個字,直接給了她一耳光,打得長公主眼冒金星。
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長公主第一次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掌摑。
她憤怒地看著始作俑者,就想要上前撕扯。
顧月柔滿眼“驚恐”地起身,直接躲到蕭晉身後,身子瑟瑟發抖。
“別怕,朕在。”蕭晉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溫柔地安撫著她,“朕就不信,誰還敢當著朕的麵,對你做什麽?”
“皇兄!”長公主忍無可忍地道,“你可看見,她將嘉敏打成什麽樣了?你不管不問,就一心護著這個狐媚子,連皇嫂都被她逼迫走,你當真要讓東籬毀在這個女人手裏!”
“啪!”蕭晉毫不客氣地又給了她一耳光,“一把年紀還這麽不懂事,來人!將她帶回去,關在公主府,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出府半步!”
看著眼前昏庸的皇兄,長公主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但她也知道,今天的形勢對自己不利,轉身帶著嘉敏迅速離開。
蕭晉攬著顧月柔的肩,掃視一周。
其他人全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看著她們此刻的樣子,顧月柔心中得意極了。
她以前是什麽身份不要緊,如今她是這個東籬最強男人的妃子,誰敢對她有半點不敬?
“你都嚇到了,朕讓人送你下去休息。”蕭晉柔聲對懷中人說道,“讓她們自便吧。”
“皇上。”顧月柔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清鳶,“臣妾與姐姐許久不見,想說說話。”
“罷了,讓她同你一起去寢殿。”蕭晉轉頭看向顧清鳶,“你陪柔妃說說話。”
顧清鳶起身略微拱手行禮,便與顧月柔一起去了後堂。
“姐姐。”顧月柔先開口,“如今本宮身份不比以前,我們顧家以後,也可以在朝中穩固勢力,你告訴伯父,能幫襯的我會盡量幫襯,總之不會讓伯父吃虧。”
“你娘呢?”顧清鳶不答反問,“你就不管她了?”
“別提她!”顧月柔麵色微變,手指緩緩捏緊,“她心裏隻有那個顧義,根本就沒有為我和月宗想過。”
“顧義已死。”顧清鳶輕笑,“你還打算不與你娘見麵?”
顧月柔不語,麵容十分抗拒。
她今天讓顧清鳶來,就是為了讓顧家支持她,讓她在後宮徹底站穩腳跟。
對於母親如今是什麽樣子,她根本就不關心。
“你不想見,可她已經來了。”顧清鳶笑得意味深長,抬了抬下頜,“喏,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