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雪那吃驚的樣子,顧月柔轉身掐住她的脖頸道:“永遠記住,你是從國公府跟我嫁過來的,你我永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你敢背叛我……”

她聲音輕柔,但眼底卻全是威脅。

落雪絲毫不懷疑,自己若是不答應,側妃會直接掐斷她的脖子。

“側妃明鑒!”落雪立刻跪下表忠心,“奴婢是側妃的人,永遠都是!隻是側妃……”

她猶豫地道:“如今殿下都不……萬一懷孕,殿下如何能認?”

“這是個好問題。”顧月柔重新回到浴桶中,思索片刻道,“鮑暉若是有用,多來幾次我便能懷上,到時若是殿下不臨幸我,便去外麵準備點……助興的藥。”

落雪身子一震,今日側妃的話,句句可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可她已經上了賊船,想下去是不能了,隻能照側妃說的辦。

顧月柔便閉著眼,回味著昨晚的瘋狂,唇角勾起,心裏已經開始期待著下次。

隻是她不能著急,必須想法子勾鮑暉自己來。

天色還未亮,顧清鳶並不知自己的九族,在地獄判官那裏亮了又亮。

她將碧荷安置在一處小院,這裏是她私下買的,沒有任何人知道。

大夫已經給碧荷看過,被動了大刑,但是沒有傷及要害,隻要將養些日子,定然能痊愈。

碧荷還昏睡著,顧清鳶一直在旁邊守著她。

“小姐,你回去歇著吧。”珠蓮心疼地道,“奴婢在這裏守著碧荷就行。”

“不,我要親眼看著她醒過來。”顧清鳶用帕子給碧荷擦著額角上的冷汗,“這次都是因為我心慈手軟,才會連累碧荷受了這麽大的罪,看來我久不去閣中,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要搞點事出來。”

既然這個掌櫃敢私自將自己的私生子收在身邊,還讓兒子知道那麽多秘密,這件事就絕非偶然。

以小見大,隻怕閣中許多老人都不安分了。

“金一,你去通知閣中,元宵節,我要與所有長老一同過。”顧清鳶冷聲吩咐,“這幾日你與金二暗中盯著閣中幾個老人,看看到底誰敢背叛我!”

“是。”金一領命,轉身沒入夜色中。

天色完全亮起來時,碧荷終於醒了。

顧清鳶確認她沒事,這才回了國公府。

可她剛進了巷子,就聽到裏麵一陣吵嚷聲。

“顧清鳶何在?”有人嘶啞著嗓音問,“她就是那晚與西夏暗探交易城防圖之人,將她交出來!”

顧覃冷眼看著此人:“你是城防軍何人,如此膽大妄為,敢在國公府造次?”

“下官城防軍統領雷東,顧清鳶偷我城防圖,城防軍有權利處置此等奸細!”那人朝著顧覃略微行禮,“還請國公行個方便,將她交出來!”

“第一,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女兒與西夏暗探見麵?”顧覃冷聲問,“第二,城防軍隻有護衛上京之責,何時還能辦案了?”

“有沒有證據,拿住用了刑就全都招了!”雷東身邊一人搶著說道。

這話出口,顧覃的麵色便難看至極,看著雷東的眼神不善。

雷東心下發虛,卻還是強作精神道:“我們自然有證據,國公隻需將人交給我們即可。”

顧覃輕蔑地笑:“王統領以為,我國公府是什麽地方,容你隨便拿人,還要用刑?”

他此言落地,身後國公府的守衛全都拔出佩刀,將城防軍幾十人圍起來。

而他自己也接過管家拿來的長槍,這麽多年不上戰場,不代表他拿不動長槍,治不了這些宵小之輩!

雷東今日是來拿人的,可不想和國公起衝突,他蹙眉看向四周,琢磨著勝算有多少。

國公府門口,婢女攔著顧清鳶,不讓她進去:“小姐,你快躲起來,這裏交給國公處置。”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我若是不出現,豈不坐實了他們的誣陷?”顧清鳶卻不肯,“你放心,我自然會讓他們跪下來求饒!”

婢女見攔不住,隻能招呼幾個守衛跟上保護小姐。

顧清鳶還未跨過門檻,手腕就被人握住。

瞧見來人是誰,她立時笑得眉眼彎彎,眼底都是亮晶晶的。

“敢欺負我未來王妃,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蕭雲舟勾了勾唇角,瞧著那些城防軍,露出殘忍的笑意,握住顧清鳶的手腕就往裏走。

見衛王都來了,婢女更是沒有攔的理由,便跟在他們身後進去。

“喲,這麽熱鬧?”蕭雲舟似笑非笑地看著雷東,“本王竟不知,城防軍統領到訪,本王與未來嶽父不曾出門相迎,倒是怠慢了雷統領。”

這陰陽怪氣誰聽不出來,雷東身子一抖,立刻單膝跪下:“臣給殿下請安!”

“怎麽你還請起安了?”蕭雲舟垂眸看著他,“聽說你是來拿人的,要拿誰,你跟本王說,若是人證物證俱在,本王幫你拿人如何?”

雷東心中苦澀,今天出門大概是沒看黃曆,怎麽就碰上衛王這個煞星?

聽說他在軍中以一敵百,一柄橫刀使得出神入化,旁人往往還沒看清他的招式,就已經殞命。

何況,衛王是先帝最疼愛的兒子,就算現任皇帝,也禮讓三分,他一個小小統領,怎敢造次?

念及此處,他立刻陪著笑臉道:“誤會,都是誤會!殿下既然來了,臣不敢打擾,臣這就告退。”

他轉頭,就看到趙歡趙樂,一人手持一刀,像門神似的擋住他去路。

“你說誤會就是誤會?”蕭雲舟攬著顧清鳶的肩,“嚇到未來的衛王妃,你就想走?”

顧清鳶會意,立刻故作懼怕地躲在他懷裏道:“殿下,臣女在家裏好端端的,他們就莫名其妙來拿人,還為難我爹,是不是有人看不慣我哥上任刑部尚書,想給我扣個罪名,好威脅我哥?他們是不是想要救張紀?”

雷東身子一震,驚懼不已地匍匐下去。

這哪是他們給她扣罪名,這顧大小姐輕飄飄一句話,就給整個城防軍都扣上“張紀同黨”的罪名。

如今三司會審,人人自危,誰沾染上張紀估計都得脫層皮!

他偷偷瞧了眼顧大小姐的容顏,那小嘴一張一合,咋就能說出那麽冰冷的話?

瞧見他看顧清鳶,蕭雲舟語氣不善地道:“雷統領,這是有話要說?”

敢看他的阿鳶,他恨不得立時戳瞎雷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