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包間的時候,上官臉色如常的坐在位置上,和身邊的人不時的聊上幾句,心秦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和朋友間談笑風生,和在座的美女調情嬉笑,如果不是見過不一樣的他,恐怕此刻她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歸類於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仗著父母的資本到處玩樂,紙醉金迷。
可是,她深知他不是這樣的人,她曾經友善的遞給她手帕,他對小侄女的百般寵愛,他害怕坐過山車,他會突然神色頹廢不發一語。
他的吻,很溫柔。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麵,可是她知道她已經被眼前這個人深深吸引,不管是哪種他,她都願意包容。
酒越喝越多,話語間也都漸漸放肆起來,心秦低著頭臉紅心跳的聽著他們的笑話,席間的女孩們早就一個個依偎在身邊的男伴懷裏。
她拿眼偷偷的去看上官,他的另一邊,早就有美麗的女孩勾肩搭背毫不顧慮的幾乎把自己整個身體掛在他身上。
心秦偷看著女孩大膽的行為,心裏有些發慌,簡義姐說要大膽的追求,難道是讓她也這樣嗎?穿著暴露的勾引男人?
呃。。。搖搖頭,使勁把腦袋裏蹦出來自己掛在上官身上的香豔場景甩掉!
這場飯局竟然吃到了淩晨,直到心秦連打了無數的哈欠,大家才有了撤退的意思,除了心秦所有人都喝的東倒西歪,大家放棄了各自的愛車,互相擁著身邊的美女打車離開。
心秦和上官是最後走的,他們站在酒店大門外,出租車已經在他們麵前等了一段時間,隻是上官站在那裏,不上車也不說話,心秦站在他身邊,在他有些搖晃的時候輕輕的伸出手撐他一下防止他跌倒。
“上官先生,上、上車吧。”她試探的開口。
“恩。。。”很久他才應了聲,雖然喝醉了,但他似乎還沒忘了她,“你呢?”
“我。。。家裏離這裏很近,而且。。。我也沒喝醉啊!”
“好,那你。。。路上小心。”
看著車子消失在路口,心秦歎了口氣,慢慢的踱步回家。
其實,她家離這裏不近呢,她沒帶錢,隻能走路回家,可是,她走在路上的身影很是歡快,嘴裏竟然還哼著歌!
要問為什麽這麽歡樂?答曰:他沒有帶美女離開,他是一個人回家的!
第二天醒來,她頭痛欲裂,不明白,怎麽沒喝酒也能這麽疼。
她其實是被電話吵醒的,“木頭?什麽事啊?”
“開。。。門。。。”
心秦疑惑的爬起來去開門,門口,木頭一副死屍的樣子站在她家門口嚇了她一跳,“木、木頭,怎麽。。。了?”
“秦。。。秦。。。”穆洋見到秦秦突然身體一軟整個人撲在了她懷裏。
心秦把木頭摻到沙發上,給她泡了杯奶茶,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生病啊,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心秦記得這麽多年來隻有那年木頭闌尾炎那次痛的受不了撲在她懷裏哭了,除了那次,木頭在她在別人眼裏一直是個堅強的堪比男人的女孩,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她。
“木頭,出什麽事了嗎?”
穆洋睜著一雙呆滯的眼睛,望著心秦,眼裏有不可置信的惶恐。
“木頭。。。究竟出什麽事了啊!”
“秦。。。秦。。。我。。。”穆洋欲言又止。
“哎呀。。。你、你快說呀!”心秦從來沒有這麽著急過,見木頭這幅毫無生氣的樣子她真的是著急了。
“我。。。我。。。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雜誌社不是聚餐嗎?”
“恩。。。是。。。聚餐了。。。”
“你還打電話給我,當時你應該喝醉了吧,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所以她才會去找她,然後巧遇上官。
“恩。。。是。。。喝醉了。。。”
“可是,你究竟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她發現自己現在和木頭完全調換了性格,因為通常都是木頭連珠帶炮的質問自己。
“我。。。我。。。”穆洋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不想活了!
“秦秦——”穆洋一下抱住心秦嚎啕大哭起來,“秦秦,我該怎麽辦,怎麽辦啊!我竟然,我竟然會喝那麽多酒,我怎麽就喝醉了呢。。。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聽完木頭的話,心秦的身體頓時僵硬,木頭她不會是。。。和誰酒後亂性了吧?!
仿佛是在應證自己的猜想,木頭痛苦的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
“啊!!!!!!”心秦大叫起來,把穆洋都嚇了一跳,“和誰?木頭你和誰。。。那個了啊!”
“我。。。”一想到是和那個人,她就想殺人!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都是雜誌社的同事,不會是小胖吧?”小胖那家夥平時最喜歡對女孩子動手動腳了,很有可能是他。
“不是。。。”如果非要出那種事,她倒寧願是他。
“那。。。老王?還是Mike?”一個禿頂一個外國人。
“都。。。不是。。。”
都不是?那還有誰?雜誌社一共就那些男人啊!
等一下,不會吧。。。心秦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不會,是他吧?
穆洋看到秦秦不敢置信的搖頭,她就知道她已經猜到是誰了,穆洋終於忍不住哀嚎一聲,“就是袁真人那個死娘娘腔!”
我們郝心秦同學瞬間石化!
真。。。人。。。
在心秦的印象裏,木頭和真人永遠是站在正負兩極的人,他們互相敵視看不慣鄙視對方,隻要他們兩人出現在同一空間內,劍撥弩張的氣勢總能把周圍的人震住,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竟然酒後亂性了?
正在心秦思緒遊離間,手機又響了。
心秦接起電話,對方著急的聲音就傳來,“小秦秦,那塊爛木頭是不是在你這裏?”
“啊。。。木頭,木頭她。。。”心秦看向木頭發現她正擺手製止她說出自己的行蹤,“不、不在。。。”
“不在?那她去哪裏了?”真人在電話那頭自言自語,“小秦秦,如果她來找你一定要告訴我,記住啊,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心秦掛了電話,看到木頭哀嚎一聲把頭重重的埋在沙發裏。
“木頭。。。”心秦安撫的拍了拍木頭的後背,“木頭,其實。。。其實。。。”其實真人除了有些娘娘腔,人還是不錯的呢!
“沒有其實!”穆洋“嗖——”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渾身上下像打了雞血般亢奮,“你不用視圖說服我接受事實,我不接受,這種事實我死也不接受!我就當昨天晚上被狗咬了!被隻討厭的瘋狗咬了!”
“木。。。”
“啊!!!!真是氣死老娘啦!都怪那個死娘娘腔!要不是他說雜誌社撐不了多久了,提議大家去吃散夥飯,我也不會喝那麽醉,不喝醉又怎麽會,怎麽會。。。啊!!!!”穆洋激動的上躥下跳,嚇的平時和她交好的琥珀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她一腳踩扁。
咦?雜誌社撐不了多久?散夥飯?木頭好像是這麽說的吧?
“木頭!”心秦使出全身所有的勁把穆洋按倒在沙發上,“你剛剛說,散夥飯?雜誌社到底怎麽了?”
細想起來最近真的很奇怪,平時很早就開始催她交稿子的,可是最近竟然逾期了也不找她麻煩,之前的稿費也早早的結清,而且木頭真人上班時間還會來找她喝早茶,這麽說來。。。
“那個。。。那個。。。”穆洋知道心秦遲早會知道,本來也沒想瞞她,隻是想等到替自己和秦秦找到新的棲身之所時再和她說,現在竟然口不擇言說出來了,就不打算再瞞下去。
“雜誌社因為這兩年一直虧損沒賺到錢,老板也有回去養老的打算,所以,恐怕我們雜誌社就要倒閉了。”其實,不是恐怕,是已經倒閉了,現在隻是收拾整理公司賬務,等所有東西都清理完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所以昨晚的散夥飯上,想到呆了這麽些年的雜誌社倒閉,心裏實在不好過,於是多喝了兩杯,可是。。。誰知道會發生這種烏龍事!
雖然她隻是雜誌社的特約漫畫師,並不算是雜誌社的員工,但和木頭,真人他們相處了這麽久,突然說要分開,心裏隱隱的舍不得,她的身邊本就沒有朋友,難得這兩個人待自己這麽的好,卻。。。
“秦秦。。。”穆洋握住心秦的手,她知道秦秦在想什麽,就是因為知道她會如是想所以才一直沒和她說。
“木頭。。。我們都要失業了嗎。。。”她又要變回什麽都不做的廢人了嗎?
“不就是倒閉家破雜誌社麽,本來待遇也不好,幹得又累,早就想不幹了的,這下正好!”
心秦苦笑,她怎麽會不知道木頭有多麽在乎這家雜誌社,從雜誌社開辦到現在,木頭一直在公司裏撐,從公司裏除了老板就是她,她兼編輯作者廣告銷售秘書前台清潔阿姨,到現在公司初具規模擁有一定的讀者,木頭她,付出了那麽多,幾乎是把自己的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了雜誌社,她怎麽可能不在乎呢!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辦法。。。”穆洋輕喃,其實說到辦法,這個辦法著實困擾了她好久,雖然不希望雜誌社就這麽完了,可是要她,要她讓秦秦去。。。她就毫不猶豫的否決掉。
“一定有辦法的吧,木頭,雜誌社一定能撐下去的吧?”直覺告訴她木頭其實有辦法,隻是她不願意去這麽做,會是什麽辦法讓她情願放棄像自己孩子般付出了心血的雜誌社呢?
穆洋看著心秦眼中的期望,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張著嘴卻發不出一個字。
“木頭。。。”
哎。。。穆洋心裏歎了口氣,她知道如果將來秦秦知道自己能救雜誌社卻沒救,可能會比現在更懊悔吧。
“其實。。。是有個辦法。。。”穆洋吞吞吐吐的說。
“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