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熊睿義預料的一樣,林博華在安維辰罷工的第七天,就召開了臨時董事會。

董事會上,林博華對安維辰不負責的行為大加指責不說,還信誓旦旦地揚言,即使他是安維辰的舅舅,也不會偏袒徇私,他提議罷免安維辰的總裁職務。

就在董事們準備舉手表決的時候,會議的門突然被人大力地推開了。

安維辰和熊睿義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

“既然召開董事會,怎麽沒有人通知我?”安維辰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林博華的身上,他笑著問道:“舅舅,你明知道我出去談個項目,最快也要明天才回來,為何要在今天召開董事會?若不是我收到消息,坐著直升飛機趕回來,那豈不是要錯過這次董事會了?”

聽聞安維辰的話,在座的人麵麵相覷,暗暗猜測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呢。

“熊秘書長,請你把我簽定的項目資料分發給各位董事。”安維辰笑著走到總裁的位置,穩穩地坐了下來。

“是。”熊睿義畢恭畢敬地淺鞠了一躬,就把手上的文件依次放在各位董事的麵前。

到了這時,每個人心裏又多了一個疑問,看安維辰和熊睿義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打過架的樣子。難道說,這些都是林博華為了篡奪安維辰的總裁之位,而設計好的一個局。

“安總,我最近聽說過了一些傳聞,是關於你和熊秘書長的事情。據說你們兩個人在辦公室裏大打出手了?”留著八撇胡的董事性子比較急,又和林博華走得比較近,他看都沒看麵前的文件,就先向安維辰發難。

“打架的事嘛,傳言不虛。”安維辰坦白的回答令所有董事大吃一驚,他卻依次看過每一個人,對他們吃驚表示很不理解,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覺得在座的各位也不必對打架的事情太過在意,我想你們當中入股公司比較早的人,或許應該聽說過,我父親年輕時,也沒少被杜叔揍。正是因為有這樣可以信任的夥伴在身邊,我父親才沒有走錯一步,沒有令公司遭受損失。不是嗎?”

安維辰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兩位在安氏資深最久的兩位董事,而他們都點頭認同了安維辰的說法。

見此,安維辰繼續說道:“我承認,我確實犯了個小錯誤,不過,幸好被熊秘書長揍了一拳,才讓我清醒過來。”

熊睿義接過話來說道:“安總的錯誤,就是因為太相信親情了。這原本是優點,但是,在商場上,不是你講親情,別人就會回報你的信任。尤其是那些妄想將你的權力架空、暗中又損公肥私的人。你說,是不是呢?林總。”

“你什麽意思?是說我在算計我的新外甥嗎?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公司的事情。”林博華一副死不認帳的無賴相。

但是,不論他怎麽否認,他之前的所做所為,早已經將他的心懷鬼胎暴露無遺了。

“那麽,林總,就請你解釋一下,為何你要在安總外出談生意的時候,召開董事會來誣陷他置公司於不顧呢?”董事裏資格最老的陳董事開了口。在剛剛安維辰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將項目資料大概看了一遍,這可是一筆不小的生意啊。

尤其是合作方,那可是商場上的傳奇人物,行蹤不定,沒想到安維辰被找到了,還僅用了一周就將這個項目談了下來。

他沒有在資料中看到具體的方案和合同,當然,因為有林博華在場,安維辰不公開也是正確的選擇。

隻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方案,才打動了那位傳奇人物。

“我沒有!”林博華氣急敗壞地指著熊睿義,恨恨地罵道:“肯定又是你這個臭小子算計我!”

熊睿義也不生氣,他推了推眼鏡,笑著說道:“林總,沒有人算計你,所有的事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熊睿義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剛放下,丁雅蘭就推門走了進來,並按照熊睿義的指示,將幾份文件依次放到了幾位董事麵前,然後又退了出去。

熊睿義指了指丁雅蘭剛剛放在自己的麵前的文件,說道:“事,是人做的,不要以為做的隱蔽,就不會被人發現。話我就不多說了,請各位董事自己去看。這份資料,足以說明林博華的險惡用心。”

接下來的幾分鍾,會議裏沒有人再說話,都在認真地看著熊睿義收集的證據。每個人都越看越氣憤,唯獨林博華,越看臉色越難看。

這一次,林博華知道自己徹底完了。沒想到安維辰表麵與他舅舅長、舅舅短的,暗中卻把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全部收集起來。

這小子,比安鶴軒還要狠啊!當初還真是小看他了!林博華恨恨地咬著牙。

安鶴軒再怎麽說,多少還會給死了的林靜容一點麵子。可安維辰從小就沒見過母親,與林靜容本來就沒什麽感情,所以,在麵對林博華的時候,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我建議,取消林博華參加董事會會議的資格。”陳董事放下手中的文件,開了口。

“不僅如此,還要罷免他在公司的職務。”梳著大背頭的董事也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他冷冷地看著林博華,不無嘲諷地說道:“林先生,從今以後,你就指望你的股份活著吧。”

“林先生,麻煩你現在就出去吧。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留在這裏了。”留著八撇胡的董事也站到了安維辰一邊,他沒想到林博華暗中吞了公司那麽多錢,一想到自己不知不覺就虧了錢,他就肉疼加心疼。

“你們這些人!”林博華麵紅耳赤地站起身,指著安維辰和熊睿義,罵道:“別以為我會這麽算了,咱們走著瞧。”

“林先生請留步。”熊睿義突然站起身,叫住了林博華。

“熊先生還有何指教?”林博華的目光就好像要把熊睿義吃了。

熊睿義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笑著說道:“有件事,我覺得還是事先提醒林先生一下比較好,是關於您的股份。”

“你不會是想收回我的股份吧,恐怕你沒有那個權利,我的股份,是我姐姐留給我的遺產。”林博華冷冷一笑。

“我就是怕這一點令林先生誤會了,所以才想著要提醒你。關於您的股份,並不僅僅是遺產那麽簡單。”熊睿義拿著一份文件,走到林博華的麵前,笑著說道:“這一份,是安太太,也是林先生的姐姐遺囑的完整版。”

“什麽完整版?”林博華一把搶過文件,仔細地看著裏麵的內容。

“安太太剛過世的時候,安先生念在你是她唯一的弟弟,又不想自己所愛的女人被你憎恨,就說你的股份是安太太留給你的遺產。其實,安太太確實給了你同等份額的股份,不過,那是有條件的。這條件之一,就是你不能做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否則立即收回股份;之二,就是這些股份你沒有權利贈予、轉讓,甚至是出售,你隻能每月憑這些股份領取你的分紅。就算你與別人簽下了轉讓協議,那份協議也不具有法律效力;之三,在你過世之後,這些股份還要交還給她的兒子,也就是安維辰,安總。”熊睿義說得話,不僅僅是為了說給林博華聽,更是要讓在座的每一個人聽清楚。

“什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林博華不想相信熊睿義的話,可是,遺囑的複印件確實是這麽寫的。熊睿義剛剛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在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

“所以,為了以防林先生做出什麽違反此份遺囑的事情,我才會事先提醒你。”熊睿義之所以會這麽做,是怕林博華對公司不利。

有了這份遺囑,就好像是給林博華戴上了緊箍咒,也可以讓他安分一點了。

董事會在林博華離開後,很快就結束了。

看著安維辰從會議裏走出來,熊筱白連忙迎了過去,擔心地問道:“怎麽樣?”

“已經沒事了。”安維辰鬆了一口氣,笑著捏了捏熊筱白的臉,完全不顧身邊還有熊睿義和丁雅蘭。

熊筱白臉一紅,走到熊睿義身邊,挽起他的胳膊,氣乎乎地說道:“哥,你居然出賣我,明明什麽都是你們事先計劃好的……”

安維辰看著熊筱白,不等她的話說完,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還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說道:“你哥的胳膊現在已經不歸你了,你要挽就挽我的胳膊好了。”

“你們兩個在這繼續打情罵俏吧,我們先下去工作了。”熊睿義與丁雅蘭相視一笑,走向了電梯。

待別人都離開後,熊筱白才瞪著安維辰說道:“我說你前幾天怎麽突然說要去旅遊,到了酒店又整天不見人影,原來是去談生意。真是的,你早些告訴我嘛,也省得挨我那麽多打了。”

“可我喜歡被你打啊,你打我,就說明你在關心我。”安維辰笑著擁起熊筱白,認真地說道:“我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想說了讓你擔心。”

“我知道。”熊筱白甜甜地笑了笑,但還是很自責自己這兩天把安維辰好一頓收拾,還以為他天天隻顧著衝浪,玩物喪誌呢。

原來是因為他想與之合作的那個人,最近迷上了衝浪運動。還與安維辰打賭,每贏一次,就給他五分鍾說他的項目。

不過,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小熊,我們今天晚上好好慶祝一下吧。”安維辰鬆開熊筱白,扶著她的肩膀,提出建議。

熊筱白一聽,立即來了精神,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不如,叫上我哥和我未來的大嫂,我們四個來個雙人約會吧。”

安維辰本來是想和熊筱白過二人世界,一聽到要叫上兩個電燈炮很是不高興。可又聽她說什麽“雙人約會”,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約會啊,還真是久違的約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