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這裏做什麽?”熊筱白嘟著嘴,強忍著心中的喜悅。
安維辰看著熊筱白的側臉,暗忖是不是不應該聽熊睿義的建議,他的小熊完全沒看出有多高興嘛。
“當然是給你過生日啊。”安維辰悻悻地問道:“你不喜歡嗎?”
“也不能說不喜歡……”熊筱白賣著關子,她就是不想讓安維辰太得意。被他一下子就戳中自己的要害,那她豈不是很沒麵子。
這可是遊樂園啊!不喜歡?誰會不喜歡?她可以喜歡到爆了呢!
“要是你真不喜歡,那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吧。我隻是希望你的生日可以過得開開心心。”安維辰的神色暗了暗,他的生日給小熊隻是些不好的回憶,他希望可以在她的生日對她做出補償。
熊筱白可不想離開她最愛的地方,她故意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說道:“難得你這個男仆這麽為我著想,既然如此,那我們進去吧。”
“可是,我想帶你去能讓你更加開心的地方啊。”安維辰跟在熊筱白的身後,他不想她遷就自己,更何況,今天還是她的生日。
“去哪都一樣,就這裏吧。”熊筱白邁開大步向前走著,她還真怕安維辰強行帶走自己呢。
“那好吧,我們先在這裏玩一會兒,如果你想到去哪裏,我再帶你……”安維辰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熊筱白停下了腳步,眼睛看著前方,劈裏啪啦地冒著金燦燦的火星子。
安維辰順著熊筱白的視線望過去,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他還以為她看到了什麽千年難遇的花美男,結果卻是一家極具特色的冰激淩車。奇異的卡通的造型,販賣各式各樣的花式冰激淩,最有特色的是一種可以疊加十幾個雪糕球的甜筒。
“男仆,我要吃那個!”熊筱白興奮地指著冰激淩車,大聲的叫著,絲毫沒有注意安維辰一瞬間變成了苦瓜臉。
身邊的遊人一聽到“男仆”二字,齊刷刷地把目光集中在了安維辰身上。還有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捂著嘴,笑著跑開了。
“別那麽大聲啊。”安維辰走到熊筱白身邊,拉住她的走,向冰激淩車走去。
“有什麽關係啊?是你說要做我的男仆的。”熊筱白紅著臉,雖然知道是自己失言了,卻死不承認。
一臉不高興的熊筱白,直到安維辰把冰激淩遞到她手上,這才露出了笑臉,美滋滋地舔著上麵的雪糕球。
“別吃得滿嘴都是……小心滴到衣服上……我才你就……看,衣服都髒了。”安維辰拿出紙巾,又是替熊筱白擦嘴,又是替她擦手。當他想替她擦去胸前滴落的冰激淩時,卻被她一巴掌打開了。
“不許趁機占主人便宜!”熊筱白搶過紙巾,自己擦掉了。
“是,主人。”安維辰又拿出一張紙巾,也不管熊筱白的反抗,像給嬰兒帶圍嘴一樣,把紙巾塞到了她的衣領處。
“好難看啊。”熊筱白剛想去扯,卻被安維辰抓住了手,拉著她向鬼屋的方向走去。
熊筱白看了看自己脖子下麵的圍嘴式紙巾,又看了看被安維辰拉著的手,再看了看自己拿著冰激淩的手,看來,就隻有快點把冰激淩吃掉才能騰出手來了。
安維辰看著越吃越高興的熊筱白,搖了搖頭,歎氣說道:“如果我們將來帶著孩子來玩,我想我一定會忙得暈頭轉向,既要看著他,又要照顧你,還真是分身乏術啊。”
“真可惜,你不會影分身……”熊筱白做了鬼臉,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吐錯槽了,她連忙改口道:“誰用你照顧,誰和你帶孩子來!”
安維辰也不反駁,自信地笑了笑,大有一種“舍你其誰”的意思。
熊筱白咽下口中的半個雪糕球,真想要教訓一下自以為是的安維辰,就聽到他說“鬼屋到了”。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熊筱白看到鬼屋已經近在眼前了,她一臉的緊張和興奮,拉著安維辰就衝了過去。
剛進去鬼屋還不到三十秒鍾,安維辰和熊筱白同時嚇得尖叫起來。
在鬼屋裏找刺激的人們頓時一驚,這一男一女的慘叫聲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啊,什麽時候鬼屋增加了這種真人混合音效,讓原本就恐怖的氣氛變得更加瘮人了。
二十分鍾後,麵色慘白的安維辰帶著早已經哭花臉的熊筱白從鬼屋裏走了出來。
鬼屋什麽的,我再也不會來了。安維辰在心裏暗暗發誓。
顧不得自己臉上流淌著融化了的冰激淩,安維辰拿出紙巾,一邊替熊筱白擦眼淚,一邊安慰她說道:“不哭不哭,我們已經出來了,不怕了,不怕了啊。”
熊筱白吸吸鼻子,又聞到了安維辰身上的香水味,那是熊睿義的味道。
她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你怎麽……這麽……沒……沒用啊……我哥……就沒像你……嚇成……那……那個樣子……啊……”
“對不起,我沒你哥膽子大。”安維辰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鬼屋的出口,又給熊筱白擦了擦眼淚。
到這時,他才看到熊筱白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看著他笑。
安維辰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是哭還是笑啊?”
“在哭,也是在笑……”熊筱白看著狼狽的安維辰,她才不會這麽快就告訴他,他的頭上還扣著一個甜筒呢。
她究竟是什麽時候把甜筒扣上去的啊?好像還有兩個雪糕球呢,還真是浪費啊!
不過,怎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呢?看來,他和自己一樣,被鬼屋裏麵的恐怖怪物嚇壞了。否則,他也不會到現在都沒發現她做的好事。
熊睿義陪著她來了鬼屋那麽多次,雖然每次都備受她的折磨。但是,他的十次加起來,都比不過安維辰這一次狼狽。
安維辰又給熊筱白擦了擦眼淚,才扯出一張紙巾擦拭著自己額前頭發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的冰激淩。可是,不論他怎麽擦,好像都擦不幹淨,而且還好像越擦越多。
直到熊筱白拿出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照片,又把手機轉過來給他看的時候,他才知道根本就不是沾上了一點,而是熊筱白把甜筒直接扣在了他的頭上。
在炎熱的氣溫下,雪糕球在他頭上融化開來,所以,才會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安維辰氣得把甜筒拿下來,把整包紙巾都扯出來擦自己的頭發。又跑到附近的飲料亭,買了五瓶礦泉水,對著自己的頭一頓衝洗。
而這個時候,熊筱白則坐到陰涼的長椅上,一邊喝著冰爽的可樂,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剛剛拍下的那張照片。
果然是人靠衣裝啊,安維辰頭上頂個甜筒,真的比平時看上去要順眼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