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就裸奔了(二)
老頭居然是山木光夫,身後一個漂亮的妙齡少女,自櫻子。馮宇衡心頭大震,趕緊往胖胖的鍾曉冬身後直躲,可山木光夫何等樣人,立刻發現了人群中的馮宇衡,他忙轉頭低低地衝山木櫻子說了幾句,山木櫻子更是一驚,往人群中一張望,立刻就看見了那個萬惡的耗子蝙蝠馮宇衡,眼中頓時冒出火來。
馮宇衡心下暗道不好,自己居然一個人撞見山木這老鬼,還有個鬼眼櫻子在一邊,隻怕是凶多吉少,連忙四下打量退路,突然覺得空氣一滯,四周的聲音嘎然而止。自然又是老山木的空間停止術,他們要對付自己了!
果然,鬼眼櫻子眉間鬼眼一開,四周頓時陰風慘慘,馮宇衡隻覺得全身一緊,山木光夫的空間術已作用在自己身上了,一股大力頓時將他吸離地麵,直直地向天花板飄去。四周奇形怪狀的鬼魅立刻飛撲而來,將他團團圍住。
馮宇衡大驚,立刻將鬥氣流遍全身,在身邊形成一層淡淡的白光,那些鬼魅一撲上來,沾到鬥氣頓時魂飛魄散。
鬥氣能破鬼魅,但這種狀態自己可無法持久,馮宇衡意念飛轉,必須要先破掉山木光夫的空間術,否則自己的鬥氣總有耗盡的時候。想到這裏,馮宇衡立刻放出兩股鬥氣,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地向山木光夫飛了過去,山木光夫立刻施展空間術,將飛到身前的鬥氣移走。馮宇衡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山木稍一分神的瞬間,全力的肌肉用力一掙,猛地擺脫了空間術的影響,在空中翻了個跟鬥,腳尖在禮堂天花板上用力一點,身體時象一隻雄鷹般的向山木光夫俯衝下去,同時,雙手快如閃電般的從戒指裏掏出兩張靈符擲了出去。兩張靈符在空中化成一團火球和一道風刃,分別向山木光夫和山木櫻子撲去。頓時將兩人弄了個手忙腳亂。
轉眼間,馮宇衡已撲到山木光夫麵前,迎麵一拳向他打去,山木光夫見這一拳氣勢逼人,知道自己擋不住,連忙使出空間術,轟的一聲。這一拳頓時打到某個不知名的空間去了,馮宇衡地身體撲倒在地,就勢一滾,已跳了起來,轉身作勢又準備向山木光夫撲去。
山木光夫上次在機場受了偷襲,背上傷還未徹底治好,不能使出高級的空間術,麵對生龍活虎般地馮宇衡一時也極為頭痛,忙在身前布了幾個低級的空間術,將他的攻勢一一轉移出去。心下也暗暗吃驚,幾天沒見,這小子好象變強了很多,居然如此生猛,就算自己沒有受傷,單打獨鬥,也不見得就能輕易勝了他,心下不由暗暗後悔。早知如此,何必招惹這小子。
馮宇衡連打了幾拳都沒效果,見山木光夫居然不趁機反擊,也猜到對方可能無力還擊,立刻大為得意,隻挨打不能還手的對手,一直是馮學最為欣賞的對手。此時不收拾老山木更待何時,於是鬥氣、拳腳一招接一招地狠狠招呼過去,山木光夫臉色慘白,感到對方的攻勢如江水濤濤,一浪猛過一浪,背上的傷勢也被牽扯得隱隱作痛,漸漸不能支持,一口鹹鹹地鮮血哽在喉間,似乎隨時都可能噴湧而出。
眼見情況危險,山木櫻子大為焦急。馮宇衡全身鬥氣湧動,如蟑螂般的生猛,尋常鬼魅根本不能近身,自己就更不敢過去接招,一咬牙,她決定使出終極的役鬼術,突然雙眼緊閉,眉間的鬼眼如旋渦般的猛烈轉動,恐怖的陰氣頓時如潮水般的湧出,四周立刻陰風陣陣,暗無天日。
馮宇衡轉身一看,隻見山木櫻子裹著一股陰風,全身僵直,臉色如紙,一頭的長發竟直直地向上豎起,無數陰魂鬼魅在她身旁隱隱出沒,雖然學校大禮堂中人山人海,但人人都靜止不動,那形象也太過可怖。
太誇張了吧,這鬼眼櫻子怎麽看上去有點象那個什麽貞子,看著她越逼越近,馮宇衡心中害怕,又見全校師生或站或行,或笑或媚,全都一動不動,心下靈機一動,立刻想出個對付鬼眼櫻子的損招來。
想到不如做到,他立刻三兩下扒掉衣服褲子,光著屁股向山木櫻子衝了過去。山木櫻子開始見他脫掉上衣,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以為要施展什麽異能,正在全力戒備,誰知這小子居然連褲子也脫了下去,裏麵,裏麵居然連內褲也沒一條,就這樣赤條條的衝過來,這一下羞得滿臉通紅,偷眼一瞧,那小子兩腿間黑黑地玩意兒,看來正是男人們才有的東西,嚇得她趕緊轉身就跑,心下不停地大罵這廝太過下流無恥,四周的陰風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馮宇衡**身子在人群中穿來穿去,心下暗暗得意,月經這死卡通女居然想出這損來招收拾老子,天無絕人之路,這變態任務老子照樣完成,裸奔就裸奔了,還無人察覺,得意忘形之際,他居然忍不住發出一陣狂笑,扭動屁股,兩腿間的玩意兒也跟著一陣晃動,嚇得山木櫻子大聲驚呼。
突然,他覺得全身一輕,空氣中那股厚重凝滯的感覺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的師生頓時活動了起來,立刻有人看見那白晃晃、光溜溜的一條人,頓時就有幾個女生驚叫起來。
馮宇衡大驚,山木那老不要臉的,居然在這時候收了空間術,他意念一轉,立刻變成一隻蒼蠅飛到禮堂地角落裏。
那幾個女生隻覺得眼前一花,白條條的人影一閃就沒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可那情景,明明十分真實,那個裸男,好象還十分麵熟,就是馮宇衡那個廢材男嘛。心裏都這樣想,可誰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山木父女倆這才鬆了口氣,也不敢再造次,規規距距地混在友人們
景那下流無恥的家夥也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然出
這時,教育局的胖官員們陪著一幫外國友人走上了主席台,照例是現場最高官員致辭歡迎,講了一通華夏蠻族世代友好的廢話,然後是歡迎外國友人代表講話雲雲。誰也沒注意到角落的落地窗簾後麵,一個家夥快手快腳地穿上衣服。悄悄地溜了出來縮在學生堆裏。
好不容易表麵功夫做完,敲鑼打鼓地送走友邦人士後。值周老師宣布今天地活動就到這裏,可以放學了,解放了的學生們立刻一湧而出,很快就走了個幹幹淨淨。
馮宇衡和胖子冬又是慢騰騰的最後才走出來,兩人取了自行車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陳悅推著車站在路邊,眼睛四下張望著。
有了上次的教訓。鍾曉冬識趣地說道:“老馮,班花在等你呢!我真是搞不懂,陳悅到底看上你哪兒了?在你身上,明明就找不出啥優點嘛!”說著,他搖了搖胖頭徑直先走了。
寬大馬路上,綠樹成蔭,和暖地春風輕輕拂過,讓人覺得無比的心曠神怡。兩人並排騎著車,馮宇衡不時地偷眼看著陳悅,說道:“阿悅。好久沒見,我想死你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讓我好好親親你!”
陳悅地臉羞得通紅,啐道:“閉嘴!才幾天沒見,什麽好久沒見了!再說了,咱們的戲已經演完了,再說這些我就跟你急!”
馮宇衡笑吟吟地道:“好個沒良心的,這麽快就過河拆橋了!”
陳悅白了他一眼道:“不準再說這些了,我問你。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你的幾分把握?準備考那所學校?”
馮宇衡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道:“你考那所我就考那所,近距離監視你,免得咱媳婦被小白臉裹跑了!”
陳悅含羞帶嗔,正要呸他,一輛出租車突然超過他們,一個急轉彎就橫在兩人麵前。
兩人一驚。快捏住刹車停了下來,馮宇衡正準備喝罵,車門一開,一個漂亮地妙齡少女滿臉帶笑地走出來,居然正是山木櫻子。
“馮君!怎麽這麽快就走了,也不等等我!”山木櫻子柔聲細氣地說道,對馮宇衡彎腰行了一禮。她的華夏語發音略有些不準,但聲音卻十分嬌嫩,聽來別有一番風味。
“喂,喂。你誰啊你,我不認識你!”馮宇衡以下納悶,不知這倭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忙一張嘴就先推個幹幹淨淨。
“好狠心地人哪!”山木櫻子一雙美目直直地盯著他,滿臉含羞帶怨的表情,低低地說道:“上次,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還說你沒有女朋友,那她是誰?”說著,她委委屈屈地指著陳悅道。
“你!”媽可惜了,天生就帶三分演技,那模樣,十足一個被人始亂終棄的怨婦。
陳悅的臉立刻拉長了,冷冷地說道:“小姐,我隻是他的同學,請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山木櫻子沒有理會她,繼續對馮宇衡道:“馮君,我知道你們男人都花心,我不會在乎你在外麵找其他女人的。但,你那天既然已經對我那樣了,還請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啊。你不是說過嗎,喜歡我們倭女的溫柔氣質,我婚後一定百倍的對你溫柔,你可不能拋棄我啊!我們山木家,在倭國那是有名的望族,如果我被人拋棄,會給家族丟臉的,求求你了,請你一定不要拋棄我!”說著,她又對馮宇衡彎腰行了一禮。
馮宇衡哭笑不得,這個倭女居然還有這本事,真是讓人拍手叫絕,那演得太逼真了,甚至讓自己都有點動心了。轉眼一看陳悅地臉都黑了,他趕緊道:“鬼眼櫻子,你***少來這套,我對你怎麽了?你們倭國男人死光了,居然跑到華夏國來找老公!”
“你!”山木櫻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說道:“你那天,難道沒有摸我的胸部嗎?你還說,還說我的腿短胸小,說你就是喜歡這樣小巧玲瓏的女孩。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都是騙我的!”說著,她低下頭嚶嚶直哭。
陳悅大怒,騎著車就衝了出去,馮宇衡忙道:“阿悅,阿悅,別走啊,這個臭婆娘騙你地!”
山木櫻子突然抬起頭小聲叫道:“阿悅,阿悅。你快走吧,反正我已經把你們攪黃了!華夏國的臭小子。無恥又下流的狗東西,還敢跟我們作對嗎?這次隻是小小的教訓你一下,以後還有得你受的!”
馮宇衡又氣又急,揮了揮拳頭就想動手,“怎麽,這大街上你還敢動手!”山木櫻子毫不畏懼,挺起胸膛冷哼了一聲。跳上出租車揚長而去。
馮宇衡顧不上理她,連忙飛一樣騎著自行車追上陳悅,一疊聲地說道:“阿悅,別聽那家夥瞎說!”
陳悅冷著臉道:“你還追我幹什麽,你不是有倭國千金了嗎?”
“那家夥是個瘋子,你可千萬別信她說的鬼話!”
“你走開,人家無緣無故瞎說這些幹什麽!”陳悅雙眼含淚道:“我知道配不上你,自然那倭國地富家千金更適合你!可為什麽,為什麽你還要跟我說那些話,你簡直就跟那楊雪霖一樣。隻是想玩弄我!”
說罷,陳悅摔手而去,馮宇衡佇在原地,心知陳悅正在氣頭上,再追上去也毫無意義,這些女人,怎麽都這麽小氣,還是過幾天讓她消消氣再說吧。那個鬼眼櫻子。簡直是一隻不可原諒地烏鴉!這個臭倭女,居然敢這樣對我,看老子不玩死你!他咬牙切齒地發狠道。
包著一肚子怒氣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看見蕭林峰正坐在客廳裏陪著馮衛東和鄭秀梅聊天,屋裏放
個大大小小地禮包,看樣子都是蕭林峰送來的。
不知蕭林峰說了些什麽。馮宇衡看見父母都樂得滿臉堆笑,看見馮宇衡回來,搶著道:“小衡放學了,蕭總等了你好半天了。”
蕭林峰站起身來,對著馮宇衡笑道:“小衡,我來晚了,年前就該來,事太多抽不出身。現在隻能給你們拜個晚年了。”
看著蕭林峰,馮宇衡心情十分複雜,張笑的一席話。將這個蕭哥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徹底破壞,可實際情況是這人有恩於自己一家,想到這裏,他點了點頭道:“蕭哥怎麽這麽客氣,該我們去給你拜年。”
“過年,那得有家才行!我一個沒家的人,過什麽年!”蕭林峰歎道,指著麵前的沙發道:“坐吧,小衡,有些事情,咱哥倆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
馮衛東忙識趣地說道:“你們哥倆兒好好談談吧!老婆子,跟我到廚房去,今天我要親自下廚做幾個好菜,等會兒和小峰好好喝兩杯!”
“你那老骨頭還沒好利索,做什麽菜?快回去躺著,我來弄就是了!”鄭秀梅忙道,和馮衛東一起走開了。
馮宇衡聽老爸居然管蕭林峰叫做小峰,不由一陣苦笑,這蕭林峰一千多歲地人,隻怕管你叫小東都是抬舉你了。
蕭林峰待兩人走遠,緩緩地對馮宇衡道:“小衡,我可真是羨慕你,父母健在,既有人關心疼愛自己,更是有機會孝敬二老,這家的感覺,我早已忘了,父母地模樣,更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現在隻能叫芶活於世,過一天算一天!”
“蕭哥怎麽突然這麽傷感,可不象平時的你。”馮宇衡隨口說著,可能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冷,連忙又道:“你再找個女人不就成家了嗎?”
蕭林峰搖頭說道:“找個女人又怎樣,幾十年後還不是一堆枯骨,而自己仍然健壯如昔。再說了,隔了上千年的人,怎麽可能交心知心,隻有咱們這些老不死的東西,才能真正的互相理解。所以,這麽多年來,我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最怕的就是兄弟反目!”
馮宇衡聽了默然不語,見他不接口,蕭林峰繼續道:“今天我上門,一是給二老拜個晚年,這二嘛,就是找你交交心,如果你聽了之後仍然對我有什麽看法,我以後就再出不敢上你的門,兄弟貴在知心,隔了一層就做不成兄弟。”
馮宇衡道:“我怎會對蕭哥有看法,怕蕭哥你是誤會了。”
蕭林峰沒有理會,繼續道:“實話實說吧,這老城區拆遷改造,完全是在我華夏鼎天西南分部地推動下進行的,拆你家房子的萬達地產,我就掌握了主要的股份,那個王胖子,就是我西南分部某個高層人物的手下。這麽說吧,強拆房子、殺人逼遷的帳,完全可以算到我蕭林峰頭上。”
雖然張笑早已經透露了這一切,但聽到這話從蕭林峰嘴裏說出來時,馮宇衡還是無法接受,他幹脆低下頭不再做聲。
蕭林峰早已料到他會如此,隻顧自說道:“小衡,你知不知道我西南分部有多少員工?知不知道我西南分部每年上繳多少稅款?你知不知道西南幾省,甚至全國有多少人靠我西南分部生活?”沒有等馮宇衡答話,他繼續道:“我告訴你吧,現在我西南分部共有近十五萬員工,每年上繳國庫近千億元,全國共有上千萬人同我西南分部有各種各樣的生意來往。這麽說吧,如果我西南分部垮掉,國家每年要少收入上千億元,馬上就有十五萬人麵臨失業,全國上千萬人收入減少,這就是現實的情況。”
馮宇衡似乎聽明白了,他抬起頭道:“你地意思就是說為了維持這個西南分部,你必須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比如殺掉個把人,推掉一些人的房子,讓他們睡大街去!”說著,他心頭怒氣漸生,語氣不免強硬起來。
蕭林峰擺了擺手,繼續道:“我不想推卸責任,這些事情,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但就算是知道,我有時也不能去管。象王科、劉義山、司徒陽、楊越高這些人,我何嚐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也可以收拾他們,但這麽做又有什麽用?換了他們,其他人上去說不定更加貪婪、更加殘暴,話又說過來,謙謙君子,本來就不適合在商場生活,能混出樣的都是這些沒心沒肺地東西,我必須得依靠他們,才能維持西南分部,才能讓更多的人能過上好日子!”
也許是說得累了,他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繼續道:“小衡啊,這個世界並不象你和張笑認為的那樣,非白即黑,非黑即白,很多時候,這個世界其實是灰色的。就象你們住的舊城區,如果我不拆掉它,現在你和你的那些鄰居們仍然住在狹小肮髒的環境裏,也許要一直這樣住下去,等到有天那樓房塌倒,再壓死幾個人,這樣的結局你們滿意嗎?現在,我狠下心把它拆了,也許一時有些人要流離失所,可隨著舊城區的改造,環境變好了,商業、服務業就會帶動經濟發展起來,這些人就擁有賺到更多錢地機會,他們的生活就會慢慢改善,忍一時之痛,這才是長遠的發展之道。從這個長遠的層麵來講,王科、劉義山等人雖然窮凶極奢、品性惡劣,但所做之事何嚐不是好事,社會的發展,必須要靠這些人渣或者說精英來推動。”
一聽到精英兩字,馮宇衡立刻想到了超英者,看著蕭林峰,更覺得他跟那超英者,甚至最終者有幾分神似,心裏突然一陣說不出的害怕和厭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