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蕾雅婚禮的前一夜,整個城鎮異常的安靜,大概是因為明天的遊行活動要先肅清道路,並且加強一下安全防衛,當然,對於不明白明天是個什麽樣的日子的民眾都是這樣認為的,稍微注意一點的話,就會發現街上的那些人穿著和警察官不同的製服,不過因為隻是出現了很短一段時間,並沒有引起**之類。

現在,羅林正打算出門,原因是菲蕾雅的那位未婚夫的邀請,羅林到並沒有拒絕,他也不覺得會有危險。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很多事情要交代,雖然說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已經把相關的計劃和這幾個人講明白了。

那隻冰塊女,肉山,還有變態男的任務是在預定好的刺殺事件發生之後,去軍隊最容易突入的地方埋伏,等通過了一部分之後截斷行進的隊伍,能夠引發混亂當然最後,作用就是打斷對方的節奏,當然,多半也會引發一場不分敵我的亂戰,不過這種事情就不是羅林所關心的了。

特娜的任務很簡單,攔截放過來的那一波軍隊,最先趕過來的必然是皇帝的親衛隊無疑,當然不能夠讓這些人過來的阻礙羅林的刺殺行動,有那種神器在手的特娜如果毫不顧忌的話,攔住一部分親衛隊問題也不是很大。

至於說克裏斯,她的歸來倒是加了一份保險,在羅林的原本的脫逃路線上接應就是她的任務,在菲蕾雅的規劃中,這個路線看上去當然是安全的,不過如果這一票人馬是專門用來補刀的,羅林也不會有絲毫的驚訝,畢竟菲蕾雅在某些事情上是不講感情的,她沒有必要留著羅林,即便按照她的說法,她已經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感。

羅林拿出地形圖,在一次把計劃大致上確認了一遍,之後,就披上了外套了準備出門。

一直到門口,羅林才看見了一輛車,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等了他多久,羅林走過去,連忙說道,“啊,抱歉,抱歉,稍微多用了一點時間。”

“沒事。”這個男人冷淡的應答道,隨著羅林坐到了副駕駛,他啟動了車輛。

羅林靠在椅背上,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的,這個男人也不說話,他自然覺得很無聊,不過也不知道能夠和他說什麽,自然也就隻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到了。”男人稍微起了個重音,提醒道。

“哦。”羅林回過神來,哦了一聲,等車停穩了,就下了車,狠狠吸了口外麵的空氣,勉強驅走了那份沉悶。

羅林看了看四周圍,湖邊,除了月光倒映下泛著粼粼月光的湖麵,基本上沒什麽可看的,一片死寂,這裏已經算是郊外了,也不知道這個人帶他到這裏來幹什麽。

“對了,怎麽稱呼?”羅林上一次好像依稀聽見了這個人的名字,不過也既不清楚,既然這位為了不那麽失禮,就這麽問了一問。

“李。”男人簡短的答道。

羅林自顧自的向前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雙手一張開,附著了鬥氣,唰唰唰削出一個長椅的形狀,手指微微一提,周圍湧出細長的激烈,飛快的衝刷著巨石削成的長椅,隻是眨眼工夫,一張打磨光滑的石質長椅就出現在眼前,羅林坐了上去,說道,“哦,坐啊,反正我就是聽你說的。”

這樣的一句話,卻讓李產生了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他有很多話要對麵前這個男人說,卻突然被這樣的一句話大亂了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緒。

苦笑一聲,李坐到了羅林旁邊,看著這湖麵,不知不覺,一些清晰的亂的記憶都湧了上來,就聽見他說道,“這裏,原本有一個公園,就是在這裏,我認識了菲,額,公主殿下,那個時候......”剛說沒兩句,羅林就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好了,菲尼這個昵稱,你隨便用就好了,我跟那女人不是那種關係,怎麽說呢,就是那種隨時會出賣對方的朋友。”這樣的一句話之後,羅林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話,打斷對方的話,似乎是一件不那麽妥當的事情。

“那個時候......”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就這樣講了一個羅林絲毫沒有興趣的故事,大約就是英雄救美幼訓染的二次元狗血劇情,這不過是一個懦弱的男人被一個女人救了而已,不過,作為一個沒有主角光環的人,這位可憐的李先生,並沒有得到那位公主的喜歡,但他至此之後卻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一個身上完全找不到正常女人特質的公主,這是他的不幸。

羅林打了個哈欠,看他似乎也沒有在繼續講下去的意思了,說道,“嗯,這樣,明白了,不過,叫我過來不會就是說這個吧。”

“那個,我隻是希望拜托你好好照顧她。”男人語重心長的說道,一副大哥臨時前叫弟弟好照顧嫂子的表情,讓羅林苦笑不得,一個大貴族家庭居然有這樣的人,這就是所謂的奇跡了吧。

不過,羅林沒有那個興趣打擊他,隻是淡淡的說道,“菲蕾雅那女人,可不是需要照顧的類型,你不知道嗎?順便告訴你一句,你大概很難活過明天了。”

“我知道。”李應聲到,他或許不知道菲蕾雅的計劃,但他也能夠看出一些端倪,明天當然不會是一場值得慶祝的婚禮。

“真是無可救藥,什麽事情在死之後都沒有了,明知道會是那樣的結果。”羅林慨歎道,就像在慨歎那些飛蛾一樣。

李坐在那裏,閉上眼睛,沉下心,說道,“哪怕是那麽片刻也好,足夠了,我愛她。”

“不不不,你這種無聊的感情隻不過是一種空虛後的自我滿足罷了,愛?你有讓那個女人高興過,你最多做過一些自認為會讓她高興的蠢事,這麽說吧,你是否知道她想要得到什麽?”羅林的否定之後接著就是令對方難以回答的問題。

李無法回答,他從未真正靠近過菲蕾雅的內心世界,他所衷愛的那個女人,也不過是他自己製造出的一個“女神”,隻是,沉浸其中的他是不能允許自己打破這單純的夢境的,所謂的默默守護著,不過是一種可笑的自我安慰罷了。

“就是這樣了,話就到這裏吧,那個女人,可能是小的時候過得不那麽愉快吧,把這個世界看得太清楚了,於是乎總是透過一些和這個有‘隔斷’的東西來逃避這一切,這就是你所衷愛的女人,菲蕾雅公主,當然,對我來說,她就是一個沒什麽羞恥心,滿口黃段子,加上極度自私自利的混賬女人。”

羅林頭也不回的訴說著這一切,隻留下了李呆滯的坐在那裏。

......

同樣是最後的夜晚,平民區,公主所擁有的其中某一處住宅中,屬於菲蕾雅這一方的核心仍然在部署計劃。

“那個,殿下,真的不考慮親自去了解這一切嗎?”格斯對菲蕾雅說道,還是那副不怎麽禮貌的樣子,他對於羅林那種長得過於俊美的男人完全談不上信任。

菲蕾雅一攤手,對於這樣的問題她隻是擺出一個無奈的苦笑,接著說道,“好了,好了,我這邊也有苦衷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尤利亞,要是你能搞定你們家老頭子就輕鬆多了。”

“殿下,這樣的抱怨可不是你的作風。”尤利亞不鹹不淡的說道,事實上她也拿那位元帥大人沒辦法,軍隊的異動,又怎麽瞞得住他呢?到時候隻能看他到底怎麽想了。

“好了,好了,別這麽嚴肅嘛,是不是,老師?”菲蕾雅笑著說道。

那張死氣沉沉的,像是塗了三層白霜加厚重眼影的臉上硬生生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亨利說道,“的確如此。”最嚴肅到不行的家夥是你這張死人臉才對吧!

“格斯,最重要的任務可就交給你了,迅速的控製皇宮,免得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菲蕾雅再做最後的戰前動員。

格斯笑嗬嗬的點頭應道,卻突然說道,“啊,還是有點麻煩的,畢竟那位王子殿下的底牌不是還沒有露出來。”雖然看上去是那種肌肉充斥大腦的家夥,可實際上,這個男人能夠到這一步,有怎麽可能是隻有武力的白癡呢,最大的變數始終是來自於羅斯威爾,他在帝都的是沒有什麽實力的,整個這一段時間卻毫不收斂,說沒有藏著什麽殺招都不可能。

菲蕾雅敲了敲桌子,看著金發的眼鏡男人說道,“西格蒙特,最後確認一遍,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是的,殿下,那些報紙會在最快的時間按照您的意見去報道的,不過,還真是花了不少錢呢。”西格蒙特還略帶幾分調侃意味的說道。

“這群要錢才肯聽話的家夥,等事情完了再來慢慢整頓。”菲蕾雅說道,砸那麽多經費用在這群就知道沒事瞎嚷嚷的家夥身上,這可讓記仇心重的公主給他們記著了。

等輪到尤利亞的那部分時,菲蕾雅卻突然說道,“嗯,關於尤利亞,我想了想,還是負責去飛艇軍團那邊好了,讓他們插手進來就不好辦了。”

“殿下......”尤利亞有些吃驚,這本來不是她的任務,她原本是應該在菲蕾雅身邊才對,這種安排,有些冒險了。

“好了,不用說了,畢竟這裏還是我說了算嘛,雖然可能讓你麵對一些為難的處境。”菲蕾雅貌似帶著幾分道歉的神情對尤利亞說道,當然,這種任務很可能讓尤利亞碰到她的父親,不過,有的時候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