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謀動東越
葛氏把崇雅留在崇府的行禮和各處的東西收刮了一番,那些崇雅帶來送給劉氏側夫人母子和喬氏母子的東西也到了葛氏手中,這些東西都是價值超過百萬錢,讓葛氏發了一筆大財。現在整個崇府都被葛氏母子控製住了,崇公爵也被下藥弄成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實際當家的就是葛氏母子。
崇逸飛帶著老婆主外,聯合著大舅子追查崇雅家產,想要光明正大把崇雅的一切收攬到自己手中。葛氏主內,崇府內的一切事宜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簡直可以無法無天了。可憐的劉氏側夫人一直跟葛氏作對,這次落在了葛氏手裏是吃盡了苦頭,一身傷痕,受盡了屈辱。劉氏側夫人在劉家人上門來看她的時候還要裝作沒事,如往常一般說笑。沒辦法,兩個兒子都被葛氏捏在了手裏,她如何敢揭發通傳葛氏母子的惡行。
花匠老王的人在崇府查看了一圈,最先找到的居然是喬氏側夫人母子,這個探子帶來了胡齊賢的書信。信上說,很快東越列侯的四公子就會出麵接走崇逸舟去學堂裏上課,喬氏側夫人不能跟著去,希望喬氏側夫人不要舍不得孩子。
喬氏側夫人自己被困在崇府豈會錯過這個讓孩子逃生的機會,她還害怕葛氏母子想過把崇逸飛的庶子送去繼承大司農官蔭的事情。老王的人把話傳到的時候,東越列侯四公子也被胡齊賢大哥說動了,派人去崇府接崇逸舟。
葛氏母子和高氏兄妹在這個時候很是警覺。不過經過試探之後,他們也覺得列侯四公子家裏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畢竟將來崇逸舟的嫡出子嗣一定要繼承崇逸航的官蔭的,那邊提前帶走這個小孩子去教養也是應該的。高語嫣拿了一千錢賄賂列侯四公子府上的人。又套出一個秘密,原來是列侯四公子的正品夫人嫌棄喬氏側夫人出身低微,實際上是平民商戶家的女兒,所以才打算讓這孩子和他母親分開,不然將來教養不好,不利婚配。
這下子葛氏母子和高氏兄妹都放心了,崇逸舟年紀不過八歲,平時就膽子小,臨行的時候嚇唬他一下,告誡他不要亂說話害死母親就行了。這件事背後本來就沒有什麽陰謀。他們真的是多慮了。葛氏母子應付送崇逸舟離開的事情。對崇公爵那邊的監視也就放鬆了些。這時候有人冒充崇逸航的故人悄悄潛入崇公爵身邊送了一封信。
喬氏的表妹得到了這封信之後悄悄拿給崇公爵,崇公爵看完信之後,老淚縱橫地對自己的小媵妾說到:“逸航真是個好孩子。原來他是被葛氏這個惡婦毒死的,到死還記掛著我這個不中用的父親。我老了,那些名聲和權勢對我的用處也不大了。現在我被葛氏和我自己的逆子弄成這個樣子,我又何必害怕丟臉呢。小香香,你跟著我吃苦了,將來我要是有個好歹,就讓你表姐恢複你的平民身份,找個年輕的男人嫁了,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崇公爵如此模樣,小媵妾還沒有見過。說實話,這女子還是有些戀父情節的,她還是真的願意和崇公爵這個老頭子過日子的,看到崇公爵這幅模樣,她咬著牙說到:“爵爺,你不能就這樣被困在這裏,我幫你逃出去,你去找列侯告狀去。雖然丟臉卻比這樣窩囊好。”
崇公爵說到:“我們這個樣子怎麽能出去,不如你逃出去吧,我在外麵還有幾處私房產業。不瞞你了,我一直怕自己交不出納貢變成身無分文的平民,特意留著幾十萬錢的產業。我把憑證都給你,我還悄悄給你準備了一個平民的身份,你逃出吧,跟著我,你遲早就是一個死。葛氏在我死後一定會讓你殉葬,我舍不得你陪著我死。”
這番話說得小媵妾十分感動,或許他們這一對不是什麽刻骨銘心的真愛,可難得是彼此真情流露,都是真心對待對方。葛玉華肯定沒有料到,她得到的愛情最終還不及這個沒有地位的媵妾。喬氏的這位表妹腦袋不算精明,難得是個忠心赤忱的人,她對崇公爵說到:“爵爺,看守我們的老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總是占我便宜。要是我從了他,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那時候我可以幫您帶一封信去外麵求助。我去不了很遠的地方,不知道這封信要寫給誰比較好。隻要爵爺能再度拿回權力,我什麽都願意做。”
崇公爵一聽葛氏的狗奴才居然現在敢染指他的媵妾了,氣得血都要吐出來了,弄得小媵妾趕緊幫他捋順後背,又喂了他幾口水。崇公爵躺著歇了一會兒,便說到:“我寫一封血書,你別回來了,就一直逃到江源鎮上去,然後拿著我的血書去找王族書院的杭先生。這個人就是我在貧賤時最好的朋友,他還掌管著我的所有後路。他書院裏的學生就有列侯的庶出子孫,他幫忙送信是可以的。”
一老一小在昏暗的屋子裏商議了一下,當夜小媵妾給崇公爵拿飯菜的時候又被葛氏的三等家奴老邱上下其手了,可這一次他沒有看到小媵妾憤恨和委屈的臉色。相反,小媵妾對著他說到:“老邱大哥,你別心急,我願意當你的女人。老頭子沒有幾天好活了,我怕主母拿我去殉葬,要是你去求夫人討我做老婆,我願意一輩子伺候你。”
四十多歲的鰥夫老邱聽到眼前的小女人願意跟著自己過日子,心裏不知道多開心了,馬上把主人的女人拉到懷裏狠狠摸了一番,然後淫笑著說到:“要我去求夫人也行,今晚你悄悄來我屋子裏,想必你已經很久沒有嚐過男人的東西了吧。”
小媵妾漲紅了臉,對老邱說到:“瞧你的死樣子。你可不能弄大了我的肚子,不然我還沒有做你的老婆就要被打死了。”
老邱一聽更興奮,當時就沒有忍住想要和小媵妾好好愛一場,可小媵妾及時逃跑了。邊跑邊說:“我晚上來,你準備些酒菜。”
老邱聽到喜不自勝,他果真去廚房想辦法去了。他這個低賤的三等家奴,要不是葛氏看他一直忠心,賞了他這個好差事,他怎麽能玩到爵爺的女人。今天晚上是第二次洞房花燭夜,他多少要準備一些酒菜和小美人共享了。
崇爵爺看著自己的媵妾離開還是有些不舍,這個女子是陪了他這個糟老頭子五年的人,伺候他是特別用心,可現在自己的女人為了幫自己送信。情願被一個三等家奴糟蹋。他心裏也是很難受的。
小媵妾很想哭。可以她還是為了演好戲忍住了,她對崇爵爺說到:“爵爺,奴的身子髒了。將來您肯定不要我伺候了,奴舍不得離開爵爺。”
崇爵爺立刻很血性地說到:“不會的,我不會不要你,你是懷過我孩子的女人,我不會不要你。等這件事過了,我讓內醫院的大夫替我養好身子,我們還要生下兒女的。”
小媵妾居然相信了崇爵爺的話,趕緊點頭,然後離開了崇爵爺的視線。這一晚對於崇爵爺是一種煎熬,他睡不著。直到天亮的時候,葛氏身邊的管事氣勢洶洶趕來,對著崇公爵大叫到:“你是個死人呀,你的小賤人一晚上沒有回來都不知道。夫人讓我給你傳話說,她派人去抓那個小賤人了,要是那個小賤人被抓到了什麽把柄,我們崇府就要辦喪事了,世子會立刻繼承爵位。”
崇公爵沒想到從前和自己那麽恩愛的葛氏居然會派一個管事婆子來說這樣的話,要殺了他,直接讓崇逸飛當公爵,看來她還真的是個蛇蠍婦人,可自己從前為什麽會和葛氏一起做出那麽多的錯事?崇公爵留下了懊悔的眼淚,心裏祈禱著小媵妾能夠逃出葛氏魔抓,至於自己,他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阻止葛氏殺他了。這兩年裏,他和葛氏的感情已經淡漠到相當程度了。
葛氏聽說伺候崇公爵的小媵妾跑了,立刻讓崇逸飛派高手去追蹤,隨後讓人立刻處死了那個失職的老邱,並且讓一眾看管劉氏等人的仆役去看屍首。殺雞駭猴,看看還有什麽人敢不好好看著她的敵人。那個小媵妾是何家的外甥女,在何家當做奴婢教養出來的,可到底是何家的親戚,葛氏不相信這個女孩子能跑到哪裏去,她隻管問何家要人就好了。
這個小媵妾是喬氏夫人的陪嫁,葛氏也不會放過喬氏側夫人,她手下的惡奴又把喬氏折磨了一番,然後讓喬氏跪在院子裏淋了一夜的雨。次日喬氏開始發燒,葛氏又不準請大夫,最後還是劉氏側夫人身邊那個懂些藥理的婆子在外麵挖了草藥給喬氏煮了湯藥才讓喬氏慢慢開始恢複了健康。
至於喬氏的媵妾表妹這次是走了大運了,她的一路順暢到達了王室書院找到了杭先生。這一切自然全靠了胡齊賢在外麵安排的人手,他這套計劃可是很周全的。很多事情不能由他正麵去做,隻能誘導某些人去完成,這樣才不會讓自己這方麵的人馬暴露出來,被高氏兄妹提前知曉。
崇逸舟先從崇府裏出來,等於是給崇雅留了一條後路,隻要再弄出一個崇逸航的遺囑之類的東西,在萬一整個崇府都要給葛氏兄妹陪葬時,崇雅的貴族身份也能保全。這條後路準備著沒有壞處,現在最關鍵就是看崇公爵的血書能讓東越列侯采取什麽行動。
杭先生接到了崇公爵的血書之後,被裏麵的內容所震驚。他和崇公爵一樣是從最下等的讀書人做起,他卻沒有崇思源的運氣好,一直隻能當一個教書匠而已。崇思源開始的時候也特意疏遠了他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然而在十五年前去突然找到了他,把自己的後路交到了他的手上,並和他懇談了一番。從此杭先生就成為當時崇子爵的知己了,並在崇公爵的幫助下成為貴族孩子的老師,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現在是報恩的時候了。
送信的人是現成的,列侯的庶出重孫有兩個正好是他的學生,隻是這樣一封重要的信可以經過孩子的手送到東越列侯手上嗎?不行,杭先生打算自己親自去一趟列侯府,因為後天正好是列侯夫人的大壽,他可以看著那封信到列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