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正妻風度
趙興雅知道今天的事情會是淑媛一生的痛,現在她既然願意了,自己也隻能祝願她能如願得到洪政翔的愛。這位大叔還真是不錯,有男人的擔當。關鍵是他會是未來的大王,淑媛等著他就一生安樂了。至於女人之間的爭鬥會影響婚後的幸福,那是任何一個貴婦人都逃不過的宿命,能否穩居高位就各憑本事。
見淑媛心神不寧,趙興雅安慰了淑媛幾句,讓綠葉把南都特有的安神丸拿了一顆給淑媛服下。吃了這個藥,天塌下來也不會影響服藥者的睡眠。趙興雅如今不敢出汗,她又擔心洪政翔會被高氏家族報複,不得不去說幾句話。於是她安排綠葉留在這輛自己的馬車上照看淑媛,自己去了淑媛那輛寒冷的馬車上預備和洪政翔好好談一談。
古姓乳娘和豔姑姑的遺體已經用淑媛帶來的行李車帶走,用了淑媛剩下的所有的角隅香,應該能保證屍體暫時不會腐臭。因為灑落了角隅香,淑媛那輛馬車裏的溫度到現在都隻有二十度不到,趙興雅不得不穿上了厚一些的衣裳。
洪政翔進入馬車前,趙興雅已經做出了決定,為了讓自己身邊的人將來過得安寧,她不打算追究高氏家族的連帶責任了。凶徒已經伏誅,這件事就應該了結,聯係廣泛必將造成北齊貴族圈子的混亂,動搖天下根本。為自己的私怨而亂天下,無德無利之事,她趙興雅才不屑去做。
洪政翔進入了馬車,馬車就開始上路了,駕車的是洪政翔的親衛,所以不必擔心談話會泄密。趙興雅大度地對洪政翔說到:“大叔,我覺得成大事者必須要隱忍。實力不夠的時候,鋒芒太過容易折斷。為了大叔的未來大業。我親戚朋友能好好集聚實力,我打算放過這件事。”
看到小雅這樣鄭重地說放過,洪政翔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那位正妻蔣氏,她的性子也是這般冷靜。這個女子肯定不到十六歲,有如此胸襟真是了不得,這樣的人怎麽能為側妻屈居人下,得此女為正妻者一定會覺得自己得到了賢妻。
看到洪政翔不動聲色地看著自己,趙興雅繼續說到:“大叔你是能幹大事的人,能為了小雅做了衝動的事情,小雅十分感激。小雅也決定不把今天的事情寫信告訴長輩們。不去訴苦,就讓這件事隨著時間而消散。您大可以去對高氏家族說,您完全是怕引起貴族間的矛盾才這樣做的。我的背景擺在那裏。高家要對付我也要看看我身後的人。羅子爵世子是我的姐夫,鍾頌賢是我舅舅,東越列侯盧氏側夫人算是我幹外婆,東越九王子就是我的幹舅舅。安子爵是我幹爹,蔣公爵也是我幹爹之一。還有我在東越還有個當公爵的爹。我死去的大哥是追封了大司農的崇逸航,自殺殉情的是東越列侯嫡出四王子的嫡女芳華王女。再說些外人不知道的,東越李公爵也是我幹爹,田公爵想收下我當兒媳婦,華伯爵會為我做一些事情,何公爵娶了我另外一位姐姐做側夫人。我在東越是可以橫著走的人。”
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讓洪政翔有些吃驚。不過他的臉上還是沒有多大的表情,趙興雅不由地佩服起洪政翔的王者風範。既然洪政翔自己不開口,還是要由著她唱獨角戲。
趙興雅接著說到:“我喜歡做買賣。有些家底,要是我調集所用能用的勢力,再請刺客,我相信毀不了高家的根基也會讓高家元氣大傷。可我覺得我應該放過,我身邊和身後的人本來是可以過好日子的。為什麽要因為我結束自在的日子。我現在不是沒事了,高家的混蛋也被大叔您殺死了。所以這件事我放過了。我是苦主都放過了,大叔也應該想想該如何讓高家不對您心存芥蒂。我還是那句話,您是要幹大事的人,一切以大局為重。淑媛其實是盧公爵已故嫡子和平民的私生女,盧家本來就是想把她送來攀附你。那丫頭跟著我久了,心性高了,本來是不想做媵妾的。現在她願意一生追隨你這救命恩人,還請大叔收了她。她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平息高家的怒火,納了她,對大局有益處。”
對於小雅所說的每句話,洪政翔都聽進了心裏,他由衷地覺得眼前的女子絕對是正妻的不二人選,假如將來小雅不在乎人前的名分,他洪政翔一定會讓小雅成為她的女人。為這樣的女人去贏得天下的權力,是他這樣的男子的光榮。
洪政翔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摸了趙興雅的臉蛋一下,對她說到:“傻丫頭,你好好養傷吧,要相信大叔的本事。至於淑媛,我就收進府中,這件事是要一個理由的。”
趙興雅見洪政翔聽進去了她的話也笑了,便對洪政翔說到:“大叔,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你要保護小雅我,當我一輩子的靠山好嗎?”
洪政翔看著趙興雅調皮的表情,立刻笑了,對趙興雅說到:“好,大叔一輩子保護你。”
洪政翔此刻是很開心的,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天下他也是要定了。江山美人一起擁有才是男兒最大的誌向。
既然事情定了,洪政翔要求馬車停了下來,他跨上了自己的戰馬,向從車廂裏露出頭微笑的小雅招手,然後策馬回營地了,他要立刻處理自己和高家的關係。必須搶先一步上書高家的家族,王後的父親高伯爵和王後本人,讓他們明白犧牲兩個畜生一樣的子侄對高家來說是合算的,不然事情就要鬧大了。
三封信由洪政翔最信任的侍衛送回王城,分別送給王後,高伯爵,北齊列侯,三個人收到的信件描述的內容很相近,都是可觀述說高家子弟見色起意,奸殺崇公爵小姐的舞蹈教習,侮辱自己妻族送來的媵妾,因怕崇公爵小姐告狀,居然喪心病狂,帶人殺死崇公爵小姐的家人,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崇家小姐一行二十幾人將全部被高氏兩狂徒毀屍滅跡。
洪政翔還在帶來的隨員中選了一個刺客潛入高家莊子見到了給兩位少爺收屍的管家,高家莊子的管家在洪政翔派人的威逼利誘下,終於答應了把一切事情推在死人頭上。派去的人回複了高家莊子管家的承諾,洪政翔覺得這樣還不夠,他還需要接淑媛那個女孩來演出一場戲。
由於工地上比較艱苦,趙興雅和淑媛等人的可以居住的像樣房屋一時準備不好,兩位姑娘夜裏幹脆是住在馬車上。為了保持涼爽,特意選了北麵的一個通風口,等到了早晨,自然有人替兩位小姐搭好帳篷。趙興雅經曆這場事情,也是心緒不寧,結果還要靠安神茶入睡。因為累極了,這一覺也睡到了辰時才醒。
洪政翔一夜未眠,眼睛熬出了紅血絲,他怕打攪趙興雅休息,一直等著趙興雅醒來才過來見趙興雅。趙興雅看著洪政翔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一晚沒睡在謀劃什麽,便讓綠葉把剛做好的麵條端來了,裏麵放了一些用特殊香料鹵煮的肉,讓洪政翔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他也是因為吃到了特別好的鹵肉麵才認識了小雅。
洪政翔大口吃麵的樣子,趙興雅隻能默默看著,她今天是一點熱食都不能吃,隻吃涼拌的食物,避免汗水浸漬傷口。洪政翔吃完這碗好味道的麵條,就直接說到:“我要帶淑媛離開,你帶我去見她。”
趙興雅對綠葉說到:“你把洪大叔帶去見淑媛,跟淑媛說,一切按照洪大叔說的辦,什麽都不要怕。我就不動了,睡了一夜,我的心也平靜了。我要寫信給一些人,昨天那些送信的人要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我的那些叔伯舅舅,幹爹,哥哥們都會變得不夠冷靜,我要避免是非越來越多。”
洪政翔覺得趙興雅說的有道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靠實力說話的,高家即便是失去了太子的位子,高家的權勢還是在北齊最強大的勢力,要等太子的母族崛起還要等一段時間。因為這件事和高氏家族翻臉是不值得的,就衝著這一點,小雅這姑娘就是覺得的賢德。
洪政翔說到:“你趕緊寫信,我等一會兒派人幫你送信。”
趙興雅笑著點點頭,綠葉幫她把紙張準備好之後,就帶著洪政翔去了淑媛的車子。淑媛此刻已經醒了,習慣地叫她的乳娘過來幫她打水洗漱,不過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乳娘已經死了,這個世上最疼愛她的人已經永遠去了。
淑媛開始哭了,哭得痛心疾首,花容帶雨甚是可憐,這時候綠葉帶著洪政翔來到了馬車車廂前,輕聲說到:“淑媛小姐,洪政翔王子來看你了,小姐讓你一切都要聽洪大叔的安排,我還要伺候小姐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