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大事業
徐知秋聽到趙興雅想栽培他當北齊的大總管，不由喜出望外，他趕忙說到：“小姐，你有什麽事請就交給我做好了。我雖然讀書不多，可吃苦肯幹，願意聽從教誨。”
趙興雅說到：“我知道你的為人，不然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跟著我做一次大買賣，我看看你能不能辦好，若是不成，醜話說在前頭，你依舊隻是會被分著管理一處的事情，不可能像胡大人一樣調動我的一切生意。石頭一家總是帶著我長大，猶如我親人一般的人，可石頭爹娘隻能當小管事。因為他們不能從大局著手，幫我料理一切事情。即便是我的姨母劉夫人也隻是監管商路和錢糧，不做其餘的事情。像胡齊賢大人一樣能規劃全局的人才能成為我的總管。將來我的買賣是會在三郡紮根，每處都要有總管。知秋，我隻能盡力栽培你，成不成，看你自己的悟性。”
徐知秋聽完之後，立刻說到：“我知道了，小姐。現在你是不是打算趕緊召集工匠，多造幾輛雪橇車送宜寧姑娘帶著的人家離開？”
趙興雅點頭說到：“你說的很對，所以現在就由你帶著工匠開始多多打造雪橇車，你去問問跟著我們來的十二輛馬車裏的人是不是願意一直和我們同行，萬一有人不願意等上幾天坐雪橇車離開，就幫他們聯絡其他去南都的馬車一起結伴回去。”
徐知秋說到：“知道了，造雪橇車要緊，其餘的事情應該交給宜寧姑娘她們去辦。等您找的合夥人過來之後，我們總要演示一下羊拉雪橇車給他們看看，要是天氣晴好，人可以在雪橇車上多待一會兒，原本五天的路程隻需辛苦一天就可以了。或許宜寧姑娘她們隻需要五天就能走完原先二十五天的路。”
趙興雅聽到徐知秋這麽說。當下又多想了些，從羊拉雪橇車延伸下去，就可以得到一個完整的產業鏈。北齊境內各處，一年中有冰雪的日子大約是三個月到四個月，極寒的北部甚至有五個月下雪。她的團隊不僅可以把車輛的生意發展起來，除了製造馬車，還可以製造各種雪地車。將來可以承攬包括修路，養殖山羊，開辦驛站，運輸三地貨物的生意。其中的利益即便要和不同屬地的貴族一起分享，但留給自己團隊的利潤也許會高達千萬錢。
麵對一份真正可以當成事業的項目，趙興雅也不淡定了。她對徐知秋說到：“說到趕路的事情，要是我們提前在前麵的路上要是安排了給羊休息，吃草料的地方，供人短暫休息和吃喝熱食的屋子，路上應該會更順利。我們有了第一輛羊拉雪橇車。繼續製造的車子的速度隻會越來越快。將來我們還能做路上的驛站生意，更換跑路矮腳羊的生意，運輸貨物的生意。這個大總管當好了，就是我真正的大當家，知秋，你年紀輕。做這些前麵要吃苦的，你夫人也是聰明人，你帶著她一起好好做。再替我多找幾個能管事的人才來，你們夫妻兩個當我的大管家也許行。”
徐知秋聽到這話，立刻說到：“讓我先帶著幾個北齊的人到前麵去探路，宜寧小姐的路程不能耽誤，她早點安頓了。可以試著弄一批南都的貨物從反向運回來，不然我們的頭一批羊拉雪橇車就不能及時返程用上。”
趙興雅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她說到：“那麽就分頭去做，第二輛羊拉雪橇車應該製造好了，你帶著三個人去打前站，我會安排好後麵的事情。羅世子和安家的人在七天之內也無法到達這裏。我立刻在鎮子上招募工匠做外圍的事情，每天能造出兩輛羊拉雪橇車。讓其餘的人趕緊去買矮腳長毛山羊，宜寧她們至少要十輛車子才能把人和貨物都運走。四隻羊拉車，再維護一下冰麵，這都需要足夠的人手。”
攤子既然鋪大了，現在最缺的就是能辦事的人，特別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旅途中是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和能力，趙興雅從前對宜寧就有了解，在短暫的重聚之後，她發覺宜寧還真是一個能幹的姑娘。經曆了被家族賣掉，母親病死，孩子流掉的痛苦之後，宜寧需要更多的事情來填充生活，讓她在工作中找回自信，算是幫忙她的一種方式。
趙興雅和宜寧懇談了一次，希望她能忘掉北齊，安心在南都發展，替自己管理一方天地。宜寧在兩個月的養病期間，算是真正了解了趙興雅的能耐和為人。她如今已經是了無牽掛，在身子沒有完全康複前，成家也是奢望，不如就聽從趙興雅的安排，努力去做一番實業，也算報答了趙興雅的救命再生之恩。
考慮到宜寧的身體不好，趙興雅要求她的小吉哥哥，劉彥成跟著宜寧去照顧。在旅程中和趙興雅相處了十多天的劉彥成才不願意跟著別人，他堅決要留在趙興雅身邊，隻讓兩個醫奴跟著宜寧。趙興雅對此很生氣，發了脾氣，最後劉彥成隻能乖乖答應去了。趙興雅把在南都摸清楚巫醫分布的事情交給了劉彥成，算是安慰他不能當大事的處置。南都事宜最終要宜寧和綠芽說了算，趙興雅一直覺得綠芽比較能領會自己的心思。
有了趙興雅許下的好處，東越和北齊的工匠是沒日沒夜的換班趕製材料，打造羊拉雪橇車和相關的保暖配套，羊拉雪橇車的日產量就有三輛之多，還分出了坐人和運貨的兩種。徐知秋帶著的三個人在出發後第六天回來了，都是極度疲憊。
徐知秋說，道路上的安排已經基本安排好了，隻要按照路線圖安排上路和休息，在沒有暴風雪的情況下，原先在春秋兩季要走十六個白天的路程，隻需要四天每天走七個時辰就能走完。到了接近南都不寒冷的地方，雇了車子去南都極為方便。
宜寧按照趙興雅的交代，帶著同行的南都人迅速啟程了，這次他們帶上了十五輛羊拉雪橇車，徐知秋不顧勞累也要堅持帶著自己的隨從跟著去，他的妻子胡氏也是女中丈夫，跟著一起去了。他們還要負責在交界地接下貨運訂單，嚐試第一次的貨運。
十二輛馬車上有九輛車上的人接受了趙興雅的安排，舍棄了原有雇傭的馬車，改乘羊拉雪橇車趕路回南都，等過了北齊的冰雪之境再到南都雇傭普通的馬車回鄉。
同行的十餘人中有兩個小吏的夫人比較精明，看到這種羊拉雪橇車比馬車快四五倍的速度，就知道未來一定能賺上大錢。她們更知道要是想分到好處就一定要跟緊安家的小姐，宜寧這些人便是安小姐的心腹，她們要先示好才行。
基於這裏原因，兩位小吏夫人便在一路上特別配合宜寧等人的行動，進入南都境內後給了宜寧等人很多方便，主動幫徐知秋聯係了回程的貨物，運送的都是在貴族圈子裏賣的很好的南都瓜果蔬菜，連同蔬菜商人。這些人本來就是南都的土著，因為特殊的原因選擇在北齊發展，在南都有自己的各種社會關係，趙興雅讓宜寧好好和這些人打交道，給自己鋪好去南都的路，宜寧從某種角度就是給趙興雅打前站的人。
趙興雅忙著把這樁大事業的前期工作做好，她甚至覺得眼下這件大事將奠定她在北齊的人脈基礎，還能聯通南都的經濟。為了這個目的，她不管什麽年節了，隻要努力幹，幹到自己滿意就行了。她每天忙碌起來就顧不上吃飯休息，睡覺的時間也減少到了三個時辰，最能幹的手下都派出去了，很多事情隻有她自己親力親為了。
不知道是因為貴族公子們都在冬天享樂慣了，羅世子和安家的人都遲遲未到，趙興雅心裏也很著急。到了駐站的第十二天，鍾二爺反倒先來了，論對經濟的敏感，鍾二爺可比羅家安家的人強。
等到趙興雅把冬季路上和商業互通的好處說完，鍾二爺立刻說到：“我明天就辭了那六品的小官，一心一意幫著外甥女你做事。這是多大的一個功勳呀，每年納貢的時候，官府在某些地方都要開辟專門的道路運送貢品，晚了納貢就要影響爵位的。有了這種車子，東越和南都的貴族都會感謝你，我要不是在北齊沒有大的背景，就憑著這一樁功勳，我就能封個子爵。”
趙興雅沒想到鍾二爺看得更長遠，既然鍾二爺有了這個心思，她倒是願意成人之美，她對鍾二爺說到：“舅舅先別把官職辭了，先告假一年。明年我幹脆讓羅家建議北齊列侯安排一個專門的官道運輸，到了冬季就在路麵上潑水養護，修建驛站，專門進行運輸，其中的好處絕對少不了，舅舅您因為這個當一個二品官也是不成問題的。雖然我們不是親的甥舅，但我從心裏把您當做長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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