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一驚,趕緊收回魔爪,淫笑著道:“二弟媳叫我來廚房吃什麽?我看別的也不用給我吃,就讓我吃吃你!”

杜萱娘冷笑道:“吃我?大伯子想了很久了吧?”

“當然了,從前老子摸摸你這小**都不肯,如今是嚐到男人的滋味了?你過來,大伯子保證讓你比跟那王老爺還爽?唉喲,你這臭婊子敢打我,唉喲,唉喲,娘哎,救命!痛死我了!”

廚房傳來苟大鬼哭狼嚎的聲音,又有鍋碗瓢盤被摔爛的聲音,還有大棒子砸肉的劈啪聲。

苟婆子聽了苟大的回報,終算放了心。若在從前杜萱娘雖然看著礙眼,但總算還能一個人抵兩個人幹活,還不用開工錢,相當於養了個奴婢。如今的杜萱娘比張氏還厲害,苟家已經完全鎮壓不住不說,竟然還抬出縣太爺來鬧著要分家。既然王家老爺看上了她,那抬她回去做小是早晚的事,苟家除了少了一個禍根,還可以趁機得一筆聘金,這事苟婆子越想越覺得是利好消息,不過這一回她可不能再讓張氏搶了先,她一定要親自操辦這件事,不能再由得張氏將好處全占了。

苟婆子正在盤算中,忽聽樓下苟大在哭爹喊娘,忙下樓來看,卻看到苟大已經被杜萱娘用擀麵杖揍得鼻青臉腫,滿頭是包,正從廚房打到院子裏,苟春花與大牛二牛在一旁害怕地看著。

杜萱娘一邊打一邊喊,“打死你個不要臉的,連寡婦弟媳的便宜都占,娘,你來得正好,你要給我作主!問問大伯子到底還是不是人?你們苟家還要不要臉?賣媳婦不說,大伯子還想侵占寡弟婦!你們若不能立刻給我一個說法,我今天就上縣衙鳴告去!”

苟婆子看苟大被打得很慘,很是心痛,苟大對杜萱娘的不軌心思,她早就看在眼裏,當時想的是,反正苟二已經死了,年紀輕輕的杜萱娘又沒有子息,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讓自己大兒子上了,免得他一天到晚花錢去外麵嫖女人,能給張氏添點堵也是好的。

苟婆子沒想到的是,苟大在這個節骨眼還有心思去招惹惡煞附體的杜萱娘,被打了不說,偏還占著理虧。

這事一吵嚷出去,苟家肯定丟臉麵,那王家也未必罷休。

“老二媳婦,你消消氣,”苟婆子陪笑著說道,“都你是大伯子鬼迷了心竅,你今天教訓了他,他以後肯定再不敢了,就別到處嚷嚷了,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名聲?如今我還有什麽名聲,被你們賣了一次,名聲早沒了,今日裏我拚著豁出這張臉,也要去問問裏正,這長期來意圖**寡弟媳的**之罪,該判流刑幾等?裏正不知道,我就去問王老爺,縣太爺,總要弄個明白!”

苟婆子與苟大一聽什麽**,什麽流刑,心下更是著慌。苟婆子對苟大使了個眼色,苟大立即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耳光,“弟,弟媳,你大人大量,就饒了大哥這一回吧!”

“饒你!你們一家子當初欺負我的時候可有想過饒我?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們如何欺負我的,我一件件都記著呢,總要一件件地和你們把帳算清楚了!”

苟婆子與苟大臉色又變了,看來當初苟家人欺負本尊杜萱娘遠不止這一樁,也不知她是如何在苟家活下來的。

苟婆子心一橫,說道:“那你想怎樣?你大伯子有事,你也討不了好去,口說無憑,誰給你證明是你大伯子要占你便宜,我們也可說是你耐不住寂寞要勾引你大伯子!”

“哼,縣太爺說是就是,不需要什麽憑證,娘,我們要不要賭一賭,看縣太爺是信你的,還是信王老爺的?”

“你!”苟婆子被堵得心口發痛。

杜萱娘決定見好就收,“當然,你們不想去見官也可以,但是從今後我要住回西屋,娘,麻煩你叫他們現在就將屋子騰出來,我今晚不想再住柴房!還有你這淫賊,如果以後還敢對我動手動腳,那就不是流刑那麽簡單了,怎麽得也要讓你蹲幾年大牢!”

這時大牛二牛突然衝過來叫道:“我們不騰屋子!娘說那是我們兩個的,不能給小寡婦住!”

苟春花也跑過來不滿地大牛說道:“你怎麽叫二嬸是小寡婦?再說西屋本來就是我二嫂的,你們憑什麽霸占?”

大牛自然不服氣,“要你管,你這肥豬,賠錢貨!”

苟春花臉脹得通紅,看了一眼杜萱娘,得到了杜萱娘的眼神鼓勵,突然上前,抬手就給了大牛兩個耳光,“聽好了,這是我!你們的小姑替你爹娘教訓你們的,以後若再罵我肥豬,陪錢貨,我再雙倍大耳括子抽你們!”

大牛直接被打懵了,二牛則被嚇住得連哭都忘記了。杜萱娘很滿意苟春花的表現,看來她並不笨,缺乏的隻是必要的教導而已。

除了杜萱娘,在場其他苟家人都驚呆了,苟婆子好半天才罵道,“你這死丫頭也瘋魔了,怎麽動手打人?”

苟春花卻得意地對杜萱娘說:“二嫂,是不是這樣教訓的?”

杜萱娘笑道:“你做的很好,以後有什麽事,你還來問我,反正以後分了家,二嫂這輩子都守在苟家了!”

杜萱娘扔掉手中的擀麵杖,拍拍手回柴房去了。

杜萱娘一離開,苟婆子便狠狠地瞪了苟春花一眼,沒想到這杜萱娘才回來不過兩天就把自己女兒給收服了,心中對杜萱娘的憎恨又多了一層。

苟婆子接著又啐了苟大一臉,“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連個娘們都打不過,還敢動那不要臉的心思?”

“娘,你不知道,那小賤人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兩眼一瞪,便突突地冒殺氣,勁還大得很,大牛他娘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大牛二牛總算回過神來,知道隻有她娘才能找回這場子,便哭著去外家找張氏去了,苟婆子隻得親自進西屋去將大牛二牛的東西搬了出來。

明天媒婆就要領著李秀才娘子來家相看苟春花了,苟家這幾天暫時還不能亂,苟婆子現在唯一盼望的便是王家早點上門來提親,他們好將杜萱娘這煞神娘們弄走,要不苟家非得讓杜萱娘給鬧敗了不可。

話說大牛二牛到張家一哭訴,張氏立馬就坐不住了,非得馬上殺回去不可,那張老娘忙叫媳婦們將張氏死活給攔下了。

張老娘教訓張氏道:“你回去是找誰說事去?那小寡婦,你小姑子,還是苟大?苟大是活該挨打,她娘都不管你跑回去做什麽?姑姑教訓不懂事的侄兒也挑不出什麽理,還有那小寡婦如今找到了靠山,也正在風頭上,你現在回去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嘔?她搬回西屋就搬回吧,反正她用不子多久就去王家了,如今你不要再和她去鬧,當心好處都讓你婆婆得去了!”

張氏一聽馬上就不鬧了,上回隻是典賣杜萱娘三個月就得了五兩銀子,這回若是王家來下聘,那聘金還會少?這事當然不能讓苟婆子去辦。

“娘,我聽你的,過了明天我就回去好好地與那小寡婦親香親香,到時還是讓我出麵去與王家交涉,那王家可是我們果州出了名的富戶,拔根毛都比我們的腰粗,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

杜萱娘順利地搬回了西屋,就著西屋窗口明亮的光線看《永徽律疏》第五篇,唬苟婆子母子那幾句就是看這書的現學現賣,她決定將來一定買齊整套《永徽律疏》,並且將它當作防身工具之一。

苟婆子也沒閑著,與苟春花一起將院子裏外拾掇了一下,準備迎接明日的相看。

苟大則在苟婆子那裏要了錢去外麵玩樂去了,張氏母子更是不見蹤影,苟家唯一在屋裏歇著的就是杜萱娘了,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了。

第三天,張氏明知小姑要相看婆家,故意不露麵,打發苟大去叫,最後連苟大都賴在張家不回來了。苟婆子隻得自己掏錢去鎮上買了肉和酒,為此苟婆子看向杜萱娘的目光差點凍掉她一層皮,早飯後杜萱娘很自覺地回避了,繼續回屋猜她的古文書去。

秀才娘子帶著兩個媳婦與媒婆巳時初就來了,幾人說了一會兒話,苟婆子揚聲叫苟春花下來給客人倒茶。

杜萱娘隔著窗戶紙的破洞向堂屋窺看,心裏對這種老式相親十分好奇。

苟春花羞羞答答地從樓上下來,修改過的衣服還是有點緊窄,但也顯出了那一點點腰肢。

那秀才娘子隻掃了一眼苟春花便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在看到苟春花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時眼睛又亮了一下,對苟春花輕輕點了點頭。媒婆臉上立即現出了笑容,這意味著秀才娘子對苟春花的姿容這方麵沒什麽話說了。

接下來的內容便進入了男方的聘禮和女方的嫁妝方麵。

秀才娘子很直接,就說聘禮與前四個媳婦一樣,但每個媳婦的嫁妝卻是不一樣的,沒有個定數,隨女方家長的意。而且他家的家規便是嫁妝在新婦進門三年內,嫁妝要歸男方家長管理,三年後新婦學了規矩,生了小孩後才會還給本人,問女方家有沒有意見。

這秀才家的家規倒是特別,這樣做的好處便是新婦完全受製於夫家,便於大家族的統一管理。

苟婆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李家小兒子雖名聲不太好,但長得還可以,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幾件糊塗事?重點李家是讀書人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出個當官的了。嫁妝頭三年交男方管也沒什麽,隻要嫁妝最終還是在女兒手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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