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長辦公室出來。

她直接朝著薄霆寒的病房走去,看著樓梯處,那儒雅的男人,專門的等著她到來,她嘴角勾了勾。

“薄總。”

疏離的兩個字。

讓薄君封臉色變了變。

他這麽火急火燎的來找顧默,隻是因為他書房地下室的事情,像薄家這樣的家族,有幾個地下室也是正常的事情,隻是地下室裏麵不放陽間的玩意。

那就讓人有懷疑他精神的理由。

自然。

作為薄家大爺的他,不允許這樣的負麵消息出來,他站在原地,平靜的看向麵前發現了他不為人知一麵的顧默,換做是五年前的顧默,站在他的麵前幾乎都不敢抬頭,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他根本看不上眼,更是沒有放在心上過。

“我們談談。”

薄君封用著命令的語氣說道。

“好啊。”

顧默揚眉。

兩人去了顧默的辦公室,門關上之後,她身姿慵懶的靠在門上麵,美眸似笑非笑的盯著坐在椅子上麵,那大佬姿態的薄君封,等待著男人接下來的話語。

“顧默,不管你在我的書房看到了什麽,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忘記,我的事情你如果泄露出去半分,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變的很緊張。”薄君封頓了頓,他看向顧默。

“我想你不應該不想,薄霆寒因為我和你的關係變的緊張,而夾在其中為難?”

可以說。

如果顧默敢將書房地下室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分。

他會絲毫不猶豫。

直接將顧默給解決掉。

在他的字典裏麵,隻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住秘密,隻是這件事情摻雜著薄霆寒,讓他暫時沒有機會動手,隻能來找顧默商量,也是警告她不要亂動心思。

“薄總,是拿著寒寒來威脅我?”

顧默揚了揚眉梢。

看似帶笑的眼眸,仔細一看裏麵丁點溫度都沒有,甚至像是凝聚著冰凍。

薄君封眼神也沉冷。

“並不是威脅,而是陳訴事實,薄家的事情始終都是薄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不該摻和進來,薄霆寒花了那多的力氣將你從薄家摘除出去,是想要你幹幹淨淨的生活,而不是讓你再次陷入泥濘當中。”他手指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

“顧默,不要辜負了薄霆寒的良苦用心。”

從始至終。

薄君封都沒有提到過,他傷害了薄霆寒的事情,甚至那雙眼睛裏麵看不到任何的愧疚,反而是淩厲的理所當然,看的顧默不由覺得十分的好笑。

“嗬。”

笑聲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您覺得我像是不計較的人嗎?”

這態度。

直接讓薄君封看著她的眼神,瞬間淩厲如刀,“顧默,別以為薄霆寒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

顧默閑散的動了動身體。

“你動我家寒寒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也是有人保護的嗎?”她的語氣慵懶,卻漸漸的透著寒冷,那雙原本帶笑的眼眸,隨著這些話出來,直接冰寒如刀。

全部都齊聚在了薄君封的身上。

看的薄君封血液有幾分的僵硬,他倒是第一次被別人的眼神給嚇住,還是他根本瞧不上的顧默!

“意思就是沒得談?”

薄君封沉冷開口。

他倒是沒有想到,顧默居然敢這麽大膽的在他麵前叫囂,他能做出讓步來跟她談,並不是他對她多麽的瞧不得上眼,而是不想顧北揚因為這些事情和他關係鬧的不好看。

“對。”

顧默嗤笑,“我家寒寒不是沒有保護,這次我不跟薄總你動手,並不是我多麽的畏懼你,隻是單純因為你是寒寒的父親,如果下一次你再敢這樣跟寒寒動手,我會將你賦予在他身上的痛苦,雙倍的奉還在你的身上。”

看著薄君封那逐漸黑沉下來的臉色。

她眼神淩厲。

“我的人我護著,我不允許的情況下,誰動誰死!”

此時的她明豔又肆意張揚。

氣的薄君封胸膛起伏不定,看到顧默從他的視線中離開,他黑沉著臉起身,直接一腳踹翻了坐著的椅子。

離開辦公室。

她抬眸就看到不遠處,穿著病人服的男人,原本戾氣翻湧的眼神,在碰到男人溫柔眼神的瞬間,漸漸的柔情了下來,男人臉色白如紙,那幹淨的頸線上麵還慘烈著縫合的傷口,看上去倒是給他添了幾分病態的美,真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

“受傷了還到處亂跑?”

她邁著纖細的腿走過去。

薄霆寒看著她。

明豔的小女人,剛才在辦公室裏麵霸氣的話語,他全部都聽的清清楚楚,清越的聲音說著。

那句。

“我的寒寒我護著。”

是他聽過最動聽的情話,瞬間就能將他的心給柔軟下來,他抬手摸著她的腦袋,對視上她明亮著倒影著他身影的杏眸。

“我疼。”

他輕聲委屈的說著兩個字。

“我給寒寒呼呼。”

顧默是真的疼惜他。

明知道他在裝腔作勢的騙人,她還是忍不住的皺眉和擔心,墊著腳尖紅唇在他脖子上的傷口,動著紅唇呼出了輕軟的氣息,吹的薄霆寒心難癢癢。

“你吹的我更難受了。”

薄霆寒如玉的手。

握著她的手,不停的捏著。

顧默美眸看向他。

“那要怎麽哄?”

“我累了,陪我回去睡會吧。”

到底什麽都做不了。

薄霆寒看著麵前的她,眼角投著的緋紅,他心疼的要命。

“好。”

兩人牽著離開的時候。

都沒有注意到,拐角處有一雙眼睛,正扭曲的盯著他們,沈茵茵用力的握著雙手,才控製著沒有發出聲音,她沒有想到在她麵前,清冷疏離的男人。

在顧默的麵前居然是這麽幼稚的一麵。

隻有親眼看見。

她才深刻體會到。

薄霆寒對顧默是多麽的不同!

*

這一覺睡的顧默睜眼就是晚上,她剛要翻身,身邊就傳來輕微的呼痛聲,她緊張的以為她壓住了男人的傷口,回頭借著微弱的燈光才看清楚,男人並沒有醒,

他的額頭上麵都是汗水。

那張沒有血色的俊臉,此時緊緊的皺著,仿佛是做著噩夢,正當顧默靠近的那瞬間,緊閉著眼眸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濃鬱的黑眸帶著猩紅的殺意。

看的顧默一瞬間呆愣。

兩人對視了一分鍾。

薄霆寒仿佛才清醒過來,他有些狼狽的將視線移開,緩慢的從病**起身,腳步帶著倉皇的進入了衛生間,用著冷水清醒著,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

那張猶如鬼魅的臉。

還有剛才的噩夢。

他近乎咬牙切齒!

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將眼底的神色給控製了下去,打開衛生間的門,看著門口站著的顧默,漂亮精致的眉眼透著幾分關心的看著他,她沒有去問剛才淩厲的殺意眼神是怎麽回事。

而是問著。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