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霆寒不緊不慢的來到病床邊上。
他挺拔的身姿在江淮的麵前坐下,那如玉的手指,指了指他縫合上的傷口。
江淮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視線跟著薄霆寒手指描繪的動作而艱難的吞著唾沫,他渾身血液都凝固的僵硬。
“薄爺,你這是做什麽!”
江翠紅見兒子被嚇的額頭是冷汗。
她很不滿的問道。
聽到母親居然敢質問薄霆寒,江淮的膽子都快要嚇破了,他看向想要過來護著他的江翠紅,瘋狂的搖頭,示意她不要真的將薄霆寒給惹怒,後果他們都承受不住。
“媽……你閉嘴!”
江翠紅聽到兒子的聲音又抖又慘。
她很是心疼。
但心底又是真的對薄霆寒感覺到畏懼,她到底還是不敢繼續說話,剛才抬眸那瞬間,對視上男人深邃的眼眸,那濃鬱到分辨不清的神色,看的她頭皮都在發麻。
“找默默的麻煩?”
“薄爺,我不敢!我真的不敢的!”
江淮都要哭了。
“求你看在江家還有顧家的麵子上,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沒有,薄爺你相信我!我即便有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找顧默的麻煩啊,我可以跟你發誓保證!”
此時。
他真的覺得他要被薄霆寒給生剝。
見他眼底的恐懼。
薄霆寒輕笑。
“你其實運氣很好,這裏是默默的醫院,我自然不會在她的醫院做出駭人的事情來。”
他的話。
直接讓被驚恐支配的江淮瞬間如釋重負。
隻是就在下一秒。
“將他的傷口拆掉。”
男人隨意的起身,他漫不經心的話語,直接讓江淮剛剛放下去的心,直接再次提了起來,而薄五的動作很幹淨利索,江淮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啊!”
血腥的味道充斥。
病房裏麵響起江淮痛苦的慘叫聲,伴隨著江翠紅尖叫聲,兩種聲音混合起來,刺激的顧安安頭皮發麻。
江淮直接疼的暈死了過去。
顧安安臉色慘白。
在這個時候。
薄霆寒濃鬱的鳳眸看向了她,見她臉慘白的沒有任何的血色,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希望這次的事情能給顧小姐幾分警醒,我的人不是你想要碰就能碰。”
顧安安這才明白。
薄霆寒的這個行為,不僅僅是教訓了江淮,還同時的威脅警告了她,他因為顧默而警告她?
那瞬間。
顧安安因為嫉妒,驚恐都被壓了下去。
“薄爺,為什麽?”
她問的楚楚可憐。
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這招放在薄燁華的身上,那是分分鍾能讓薄燁華心疼她不知道東南西北。
但她麵前的人是薄霆寒。
一個根本不會因為女色而亂了心智的男人。
他看似饒有興趣的看著顧安安,實際那雙鳳眸之下,絲毫的溫度都沒有,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為什麽薄爺你們都喜歡默默,是不是因為我做的事情真的很過分?所以你們才這麽的不喜歡我?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我怎麽就忽然不被喜歡了。”
她咬著唇瓣。
“薄爺!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江翠紅見兒子昏迷,她想要去找醫生,卻被薄五攔著不準出去,她直接雙眼赤紅的衝到了薄霆寒的麵前,“你難道要看著我家小淮因為失血過多死在這裏嗎?”
她知道薄霆寒是個瘋子。
但不覺得薄霆寒是個愛找麻煩的瘋子,以他的身份,如果真的傳出來這件事情是他為一個女人做出來,那根本是自找麻煩,還會連帶著薄家備受爭議。
“薄爺,我不懂您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
慢慢的江翠紅冷靜了下來。
“我為什麽不能做?”
薄霆寒單手插在褲兜裏麵,語調慵懶帶著些許的嗤冷,“你們欺負我家默默就可以,我欺負你們就不行了?江夫人可以告訴我,這是哪家的道理?我倒是想要找那人問問,這雙標的道理是不是他家出的書,怎麽就那麽蠻橫不講道理。”
這話一出來。
江翠紅的身體直接僵硬在原地。
這個男人還真是將對顧默的疼愛,招搖又明晃晃的展現出來,顧安安更是僵硬在原地。
薄霆寒瘋了不成!
這個男人是真的不記得,五年前顧默都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他是不記得五年前,他是如何被京都的人嘲笑了嗎?
為什麽!
他還要這麽明晃晃的給顧默撐腰!
“薄爺,你非要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江翠紅抑製住了怒氣。
她知道。
她如果在薄霆寒的麵前發火。
那這個瘋子肯定又會將賬記在她兒子的身上,她兒子現在的傷口一直血流不止,一個正常人哪裏能經受得住,一直這樣的流血,那是會死人的啊!
“是。”
他目光掃了一眼眼睛都被逼的赤紅的江翠紅,隨後不明的嗤笑,“江夫人又能如何?”
“你!”
江翠紅還真的不能將薄霆寒如何。
她也算是看出來,薄霆寒這明顯是要威脅她。
“我知道我冒犯了薄爺,如果因為我的冒犯薄爺生氣,那我現在跟你道歉,能不能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小淮一次?算是我求您了,薄爺……”
她軟了語氣。
聲音哽咽的求饒。
希望薄霆寒能看見她這麽卑微的求饒份上,讓她能去找醫生,重新來給她的兒子縫合傷口,此時江淮身下的白色床單,已經被鮮血給浸染的血紅。
看上去就像是躺在了血海裏麵。
“江夫人不覺得你道歉的人錯了嗎?”
薄霆寒輕笑的話語。
直接讓江翠紅片刻的怔愣。
過了好一會兒。
她好像才明白過來,薄霆寒話語到底什麽意思。
“你,你是要我跟顧默道歉?”
她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然呢?”
薄霆寒薄唇輕勾,“江夫人是覺得你有多麽的貴重,能讓我浪費時間在這裏陪你閑聊這麽久?當然我看著江夫人還沒有明白,什麽叫做有效的談話。”
“你什麽意思?”
江翠紅不懂薄霆寒。
自然對於他說的一些話也不太明白。
“江夫人。”
薄霆寒視線看向了病**,已經漸漸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江淮,他不緊不慢的再次開口。
“江少就是我和你談話的方式,你猶豫一分鍾,江少的命就掛在閻王殿一分鍾,你如果一直這麽堅持不肯道歉,那麽隻能請你給江少做好收屍的準備!”
收屍的準備。
這個瘋子要將她的兒子殺死在這裏!
江翠紅神情憤怒。
而顧安安的臉色更白,她指甲都陷入到了血肉之中,她雙眼不可思議的瞪大,因為薄霆寒的行為而身體都在發抖,她以為薄霆寒收拾江淮一頓就夠了。
卻怎麽都沒有想到。
這人為了讓她大姨給顧默一句道歉。
直接拿著江淮的命來做威脅。
誰知道。
江淮是她大姨的命,根子,誰敢動她的命,根子那就是跟江家作對,他不惜為了顧默而得罪整個江家!
“薄爺,哥哥也是默默的哥哥啊,你不能……”
顧安安勸說著。
“對啊,江淮好歹也是顧默的哥哥,薄爺你怎麽能拿著他的命不當命呢?況且我姐姐也是顧默的長輩,哪裏有長輩跟晚輩道歉的道理啊,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江翠煙也跟著附和。
“薄爺,非要因為這些事情而跟江家徹底的撕破臉皮?這對薄爺好像根本沒有什麽好處吧?”
雖然江家不如薄家。
但也多多少少算是個豪門。
“你們覺得我是在跟你們講道理?”
薄霆寒嗤笑。
“薄爺,是覺得今天是我們欺負了默默?”顧安安說道,她咬著紅唇,掩飾著眼底的不甘心。
她想要給薄霆寒另外一種誤會的感覺。
誰知。
“從我女人不滿的那刻開始,不論是誰對誰錯,那都是你們錯了,所以你們憑什麽以為,讓她產生了不滿的情緒,還能在這裏自以為是的跟我講道理?”
他語氣淡漠。
沒有溫度的眼神落在了顧安安的身上。
那瞬間。
顧安安的臉煞白,她頂著淩厲的視線,嘴巴顫動著想要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要麽道歉,要麽收屍。”
薄霆寒顯然失去了耐性。
直接給出了兩個選擇。
隨後,他嗤冷的掃了一眼江翠紅。
“江家還不配淩駕在我家默默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