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回來了?”
薄霆寒看著提著茶葉,著急忙慌回來的小女人,他上前從她的手中將東西接了過來。
寬厚的手掌將她沒有什麽溫度的手。
握在了手心中。
兩人慢下腳步,散步一樣走在路上。
享受著傍晚的愜意。
“南風哥,他……”
“沒有為難我。”
薄霆寒低頭看向她,或許是因為回來的太快,她的臉上還有熱出來的緋紅,能看的出來她真的很著急,清澈的眼眸下也是帶著對他的隱隱擔心,哪怕他說了他沒有被為難,她眼底的擔心還沒有消散,他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蹭了蹭。
“默默,你不開心我這裏很難受。”
“你又逗我。”
顧默噗呲一笑。
她每次看到他這樣故意低聲,故作難受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的配合著他笑,實際她是知道的,麵前的男人哄著她的同時,心底也壓抑著難受,可他的難受,並沒有人安撫他。
“寒寒,我哄哄你。”
她踮起腳尖。
在男人臉龐上吻了一下。
“我的寒寒並不是沒有人要,也不是沒有人理解,我會要你我也會理解你,以後你哄我,我也會哄你,所以寒寒不要壓抑你的痛苦,在我的麵前表露出來,我會幫你分擔。”
顧默將他抱住。
“我們是夫妻。”
她是真的心疼薄霆寒。
曾經的她或許覺得薄霆寒是危險的人,因為他周身都透著她看不懂的乖張戾氣,還有他的那些手段,處處都彰顯著他不是一個好人,可隨著越發的對他的了解,了解到他小時候的生活,了解到他的成長,她的心就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疼,換做是她過著她家寒寒這樣的生活,或許現在的她比他更瘋。
五年前的遭遇都能讓她瘋的不能控製自我,她都不敢將自己代入到寒寒小時候的經曆當中,她也無法去想象,年幼的寒寒一個人在精神病院,麵對著所有人有著精神病的人,那些人有些很危險,有些更是變態,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咬牙撐過來。
感受到男人身體的僵硬。
她的手緩慢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寒寒,以前你的生活我未曾參與,以後我一路陪伴你,我無法彌補你的幼年,你的往後餘生,我來負責,好嗎?”
她溫柔的嗓音。
帶著安撫又堅定的在薄霆寒的耳邊響起。
薄霆寒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馬路邊上,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墊著腳尖抱著比她高的男人,而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被她抱著的男人,也為著她彎下了膝蓋。
“好……”
良久。
薄霆寒應了聲,
晚上。
顧默依舊被折騰的毫無力氣,她躺在**連帶著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還是薄霆寒抱著她去了衛生間,將她身上的殘留給清洗掉,感覺到身體上的清爽,她眼皮逐漸增重。
等著她睡著後。
薄霆寒穿著睡衣出現在樓下,他看著客廳裏麵等待著的女人,是白天見過的慕南風的顧柔。
其實她早就出現在了別墅。
卻一直坐在這裏沒有走。
傭人告訴她,薄霆寒在房間裏麵陪著太太,她當然知道男女之間的陪伴是做什麽,她一直等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的時鍾,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直到四個小時過去。
她要見的人,才出現在樓梯口。
看著男人頭發還在滴水,那水順著他完美的下顎線,滴落在他把白皙的脖頸上,最後沒入他誘人又讓人想要看一眼的胸膛,這樣的薄霆寒,莫名帶著一股誘人吸引力。
顧柔下意識的吞咽著喉嚨。
不可否認。
薄霆寒真的是行走的男神。
“薄爺,我等你很很久了。”
顧柔故作鎮定。
然而,男人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並沒有主動的走過來,反而是懶散的靠在樓梯扶手上,他的手中並沒有香煙,卻拿著一個銀色的打灰機,隨著她說話的聲音,打火機也有一下沒一下的打開關上,鳳眸之下是意味不明的神色。
看的顧柔身體有些發顫。
她對薄霆寒不了解,也看不懂這個男人,之所以會主動來找他,主要是因為她想要給自己多條出路,慕南風可以合作,她也可以和薄霆寒合作。
顧天越的到來。
給了她一個很好和薄霆寒合作的機會。
“我讓你等了?”
他聲音帶著欲後的嘶啞。
“顧小姐來找我,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我非要求著顧小姐,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我不想浪費陪伴默默的時間,在這裏跟顧小姐廢話,懂嗎?”
他的話很絕情。
分分鍾能讓折磨顧柔的那些情愫,而隨著他冷漠提醒的話語,消散的幹幹淨淨,也能讓顧柔忍不住對顧默產生濃烈的嫉妒,當然她知道她不能表現出來。
隻能緊握手心。
死死的克製。
“我要和薄爺合作。”
她平靜的說道。
薄霆寒勾唇。
“理由?”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男人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那視線輕蔑的在她身上掃視了一眼,顯然他覺得她根本不是能跟他合作的對手,她隻覺得被羞辱的徹徹底底。
“薄爺想要和姐姐永遠在一起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顧柔真的覺得她太卑微,明明她看上了麵前這個男人,現在卻要用維護他和顧默關係的理由,來達成和他的合作,她呼吸有些顫抖,也帶著忐忑不安。
“顧小姐,想必是異想天開了?你真的以為,憑著我嶽父回來,他就真的會給我和默默造成影響?或者,顧小姐想要自保,最後的手段也隻限於此了?”
他知道!
他居然什麽都知道。
顧柔的身體受不住的顫抖,薄霆寒能知道她調查了他,那麽他會不會知道,她去和慕南風見過麵,也和慕辰風談過合作。
如果他真的什麽都知道,那他還這麽不動聲色的見她,甚至看著她在他的麵前,像是小醜般,拿著這些事情引以為傲的和他談判。
他是不是覺得,她像極了一個笑話?
顧柔握緊了手心。
隨而,她感覺到麵前的男人,神色清冷的看向。
“顧小姐,從你來到京都開始,你就是一個錯誤。”
什麽意思?
不等顧柔詢問。
“送客。”
顧柔被傭人請著離開,她站在別墅的門口,想到薄霆寒最後那個泛著殺意的眼神,她透著不懂又透著害怕,更不懂的是薄霆寒明知道她要說什麽。
他也不打算和她合作。
為什麽又有抽出時間來見她?
她看到落地窗的身影,男人的隱藏在黑暗當中,隻有那雙眼睛,像是在黑暗中盯著獵物的野獸。
顧柔感覺她就是男人眼中的獵物,她身體隨著恐懼的襲擊,而快速的冰冷,甚至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直到危險的凝視,從她的身上逐漸的消失,她差點癱軟在地上,她邁著無力的雙腿,快速的逃離。
那股驚恐。
在車上坐了好久,才緩慢從她身體裏麵抽離。
“開車。”
車子很快到了顧家的別墅。
進門。
她就看到父親又帶著女人和他的狐朋狗友回來,因為顧木樨的消失不見,最近的父親真的越來越放縱,她前腳才幫他將那女人和孩子的事情解決,現在他又開始飄了。
“爸!”
難道他不知道。
顧天越來了嗎?
聽到女兒質問的聲音。
顧雷霆有些不悅。
他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他注意到顧柔將她打扮了一番,他懂她去見了誰。
他故意說道。
“小柔啊,與霆寒發展的如何了?”
周圍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人精,聽到霆寒兩個字,他們自然就想到了薄霆寒,早就聽顧雷霆說,他女兒和薄霆寒關係不淺,他們才會和他一起玩。
不然誰有時間陪著他?
他們看似不在意,實際耳朵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