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很特別的行動,倒是您的父親,最近的行動比較多。”

霍七說道。

聽到薄君封的行動比較多。

薄霆寒隻是淡漠的勾唇。

“說。”

他拿起響個不停的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溫潤的聲音。

“霆寒,我回國不來給我接風洗塵嗎?”

“回來了?”

陸矽塵點頭。

“回來了。”

“地址。”

“雲溪會所。”

掛斷電話後。

霍七很自覺的讓司機開車去雲溪會所。

*

雲溪會所。

顧北揚坐在燈光下,他的麵前是一排排高級的酒,他卻未動分毫,反而自顧的喝著白開水,而在他對麵坐著一位長相俊逸,眉宇間都透著書香的溫潤男子。

他就是陸矽塵。

陸明城的兒子!

陸家未來的繼承人。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將裏麵白皙的鎖骨露了出來,右手夾著香煙,時不時的手指點著煙灰缸,煙灰落入煙灰缸裏麵。

“北揚,爺爺的事情謝謝你。”

陸矽塵這次回來,也是因為顧默給了老爺子最後的時間,陸明城將情況跟他說明了一番,他們都很孝順老爺子,也知道老爺子最記掛他這個孫子。

所以。

陸明城讓他回來,陪著老爺子度過最後的兩個月,讓老人能安安心心不帶著任何的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顧北揚手頓了頓。

“我不過是來走了過場,實際幫著老爺子度過生命危險的人不是我,你這個道謝我還真的承受不住。”

他也是實話實說。

陸矽塵自然也知道,他已經跟父親和四叔談過,知道那兩人是誰,看著還絲毫不知情的顧北揚,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與顧北揚認識很多年。

知道顧家。

這些年一直都尋找他們的母親。

“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顧北揚垂眸。

盯著手中的杯子,他微微歎息。

“唯一的消息也僅僅是23年前,母親在京都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就是妹妹和顧家這邊的糾纏,調查出來這邊的顧家多少跟我們有點關係,是什麽關係,暫時還不太清楚,畢竟族譜已經被我爸給拿走,總是覺得我爸給我們挖了一個巨坑,也不知道是坑我們幾個兄弟,還是坑妹妹。”

想到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父親,顧北揚就頗為頭疼,當初要不是他們的父親將唯一的消息給弄丟了,他們也不至於靠著薄霆寒,才將妹妹給找回來。

不管心底再怎麽的罵。

顧北揚還是忍不住的心疼父親,23年的時間,他們的父親一直在全球每個角落裏麵徘徊,甚至最後還守著當初遇見母親的地方,一守就是十多年。

當初風姿卓越的顧家家主。

現在是一點生氣都沒有,唯一支撐下去的信念,那就是將妻子給找回來,其實他們幾兄弟都知道,父親心底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找回來的母親是活人,那他們繼續相伴到老,如果母親真的死了,那他也會絲毫不猶豫,陪著母親進入祖墳。

他們顧家的男兒。

癡情是他們一輩子的軟肋。

一生認定一人,婚姻當中也隻有喪偶。

沒有離異!

“顧伯父……”

陸矽塵也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畢竟是顧家的家事。

“還是老樣子,在馬來西亞不肯走,皇室那邊的人都煩了他,他還是死皮賴臉的不肯離開。”顧北揚很無奈,又滿眼的心疼,“母親是他的命啊。”

陸矽塵點頭。

海外顧家是個很特殊的家族。

他們癡情又絕情。

他也有過了解,知道他們那家族從古到今,不管家族裏麵的誰,身邊都隻有一位妻子,而這位妻子都是他們自己認定的人,族中不會管你認定的人是誰,隻要你喜歡你求婚成功,那你就可以和她相伴終老,卻又很相駁。

他們沒有離異。

如果兩人中途發現彼此沒有了愛,也隻能相敬如賓的繼續過下去,不能有任何一方離婚。

誰敢離婚。

那就會被顧家給趕出去!

兩人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外麵就有了轟動,他們兩人抬眸就看著推門走進來的薄霆寒,而他的身後是一群人的視線凝視。

“來了。”

薄霆寒淡漠的點頭。

他將外套脫了下來丟給了霍七。

身姿挺拔坐在了主位上。

看著桌子上麵的香煙,他伸手拿了一隻出來,在陸矽塵將打火機遞過來,他抬手拒絕。

陸矽塵揚眉。

“戒了?”

“戒了。”

薄霆寒手指把玩著香煙。

果斷的回答讓陸矽塵有些愣神。

他意外的看著眼前慵懶,手指好看的將香煙轉著圈的男人,對於這話難以置信。

別人不了解。

他卻很清楚。

薄霆寒酗酒又酗煙。

他抽煙很凶猛,仿佛隻有煙才能麻痹他想要沾染血腥的神經,後來煙不行他就開始酗酒,每天晚上都將自己喝的醉醺醺,第二天頂著一雙泛著猩紅血色的眼睛,處理各種的公務,那幾年的陸矽塵一度認為,薄霆寒會將自己作的猝死。

所以現在聽見薄霆寒說戒了,

他才會有驚訝的神色。

坐下之後。

薄霆寒看向顧北揚。

“三哥。”

對於這一聲“三哥”,顧北揚臉色古怪的難看,如果當時能早點找到妹妹,哪裏會有薄霆寒這貨的事情。

“你將團團送去部隊了?”

“嗯。”

薄霆寒點頭之後。

顧北揚眼神淩厲。

“團團才多大的年紀,你就將他送去部隊,到底不是在你的身邊長大,你不知道心疼是不是?”

他的侄子細皮嫩,肉。

怎麽能經得起部隊裏麵的折磨!

他一副看“後爸”的眼神,盯著薄霆寒。

薄霆寒漫不經心的掀眸。

鳳眸濃鬱的猶如潑墨,深邃的讓人看不清楚裏麵的神色,這樣的眼神即便是經曆過大事情的顧北揚,還是不由的被看的心驚,他眼神不動聲色的縮了縮。

“細皮嫩,肉隻會讓他死的更快,三哥,薄家不是顧家,他需要完全的成長起來,從他出生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在想著該怎麽去計劃他的未來,將孩子和默默送到你們的身邊,是我最後的辦法,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認為我會將妻子和孩子送出去?”

顧北揚頓了頓。

“那是你沒有本事!”

“嗯。”

薄霆寒不反駁。

他倒了一杯酒,淺淺的喝了口。

“那時候的我的確沒有本事,想法太過於單純,正是因為我體會過幼狼被吃,我才會選擇讓團團成長起來,隻有你有底氣將別人咬死,你才不會成為被吃的狼!”

顧北揚想要說什麽。

最後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吞了回去。

“取名了?”

他們一直未給團團取名,是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團團會是薄家未來的繼承人。

薄霆寒玩著酒杯。

“薄致遠。”

“君子致遠慮。”

陸矽塵勾唇。

“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澹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霆寒對侄子的期望很大。”

薄霆寒笑了笑。

“我就這兩個孩子,圓圓是小姑娘,雖然需要成長,到底不需要扛起責任,團團卻是要扛起家族責任,雖說對團團有些不公平,可他是男子漢,有得必有失,隻有他做了家主,才能保證他妹妹以後不像她媽媽那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