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位膚如凝脂,麵容清冷的女子,卿長生一時也有些摸不清狀況!

“不是,你倆等等,我捋一捋!”

卿長生說著視線在兩女身上來回掃視,語氣略帶幾分疑惑指著白衣女子試探道:“你?虞綰綰?”

白衣少女螓首微微點了點!

合著跟自己說了半天話的不是虞綰綰本人?

那這個紅衣女子又是誰?帶著詢問的眼神,卿長生看向紅衣女子。

“那你又是誰?”

少女見被虞綰綰拆穿身份,再加之卿長生那帶著詢問的眼神與審問犯人的語氣,頓時讓她惱羞成怒:“看什麽看,不過是想逗你玩玩嘛!”

虞綰綰絲毫不理會紅衣女子的話,反倒是邁步上前對著她伸出皓腕如雪的手掌。

“幹嘛?”紅衣少女神色警惕地抱緊懷中的木盒。

“明知故問!”虞綰綰冷漠的嗓音夾雜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想都別想!”紅衣少女不甘示弱的回道。

“本就是我的東西!”虞綰綰的語氣依舊毫無情感。

聽著虞綰綰說話的語氣,卿長生總覺著這姑娘上輩子是不是冰箱成精了,怎麽說話總是冰裏冰氣的!

“誰說是你的了?”

紅衣少女眼珠子一轉,狡辯道:“這是卿長生送我的及笄禮!”

“可他說的是送虞綰綰的!”。

“誰說的,他剛剛明明說的是今日是你的及笄禮,或許入不了你的法眼,但也算是我個人的賀禮!”

虞綰綰略一思索,好像卿長生確實是這麽說的。

見虞綰綰沉默不語,紅衣少女似乎勝券在握,輕笑道:“話中可有提你虞綰綰三個字?誰又規定今日隻有你一人是及笄禮?”

“巧言令色”

虞綰綰隨即清醒過來,冷哼一聲:“今日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得把東西給我留下!”

“我就不!”紅衣少女倔強的將木盒塞入懷中!

“那什麽……我說……”卿長生生怕二女打起來,連忙出言想要勸解。

“閉嘴!”

“閉嘴!”

這一次,兩女卻是出奇的一致……

“得,你倆繼續!”卿長生幹脆懶得搭理她們,走到一旁找了塊稍微幹淨的台階就坐下。

“赤足、鈴鐺、紅衣?”

虞綰綰蛾眉微蹙似是想到以前同門說的一些修真界的事情。

“你是合歡宗的小魔女?陌鈴鐺?”虞綰綰恍然大悟道。

“不錯,正是本小姐我!”

看著陌鈴鐺那股舍我其誰的模樣,再加上她既簡單又容易記的名字,卿長生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兩女同時被卿長生發出的笑聲吸引,側目而視!

“抱歉,抱歉,沒忍住,你們繼續,繼續!”

卿長生拚了命地想要止住笑意,奈何陌鈴鐺這個名字配上她生性活潑好動的形象,的確容易引人發笑,再加上陌鈴鐺那副老娘天下第一的表情,更是將卿長生逗得不行!

結果顯而易見,卿長生還是沒忍住,他甚至覺得AK47都沒有自己現在的嘴角難壓!

“你還笑!”陌鈴鐺嬌嗔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想問一問,你家大人取名字,都這麽……這麽……隨心所欲的嘛?”

陌鈴鐺聞言俏臉緋紅地狠狠踩了幾下階梯,也不知是害羞還是覺得丟臉。

然而還未等陌鈴鐺回答,虞綰綰冷若冰霜,步步緊逼:“廢話少說,東西還來!”。

“不可能!”陌鈴鐺也是寸步不讓。

見兩女僵持不下,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卿長生再也坐不住了!

“行了,不就是個玉簪嘛,我再去清水鎮給你買一根!和小孩子計較什麽!”

“她可不小!”虞綰綰冷聲道。

其實虞綰綰本意是,若真如陌鈴鐺所言兩人同一日及笄禮,那麽陌鈴鐺應當與自己一樣大。

可虞綰綰這話經過卿長生那受過前世老司機們熏陶的腦袋這麽一過濾,理所應當的轉換為另一個意思!

隻見卿長生目光十分自然的落在兩女胸前不停徘徊,隨後微微點頭頗為讚同道:“好像是不小!”

“你……色坯子!”

陌鈴鐺此刻的俏臉幾乎要滴出血來了,就這麽一會兒,自己被他調戲幾回了!

虞綰綰雙頰微微泛紅,其耳根也已發燙,羞怒道:“卿長生你放肆!”

“鈴鐺也就算了,畢竟她的雙肩確實承擔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重量,可是虞綰綰你這胸小小的,怎麽說話吊吊的?”卿長生擰眉道。

其實刺激虞綰綰的話是他臨時起意的,之前還尋思該怎麽退婚,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浪**子,你找死!”

虞綰綰柳眉剔豎,手中長劍順勢橫在卿長生脖前。

“你敢!”陌鈴鐺見狀赤足輕跺,腳踝處的鈴鐺瞬間散開,升至半空化為法器撞向虞綰綰手中的長劍,眨眼間就將橫在卿長生脖頸處的長劍**開!

虞綰綰本就惱怒,此刻也不再留手,體內真元凝聚,掐動指決催動功法,長劍消失不見,瞬間周身布滿冰錐!

“哼,誰怕誰!”

陌鈴鐺也是單手掐訣,一抹粉色煙霧似幕帳的濃霧從鈴鐺內飛出,擋在其身前。

“你倆瘋了吧?真不怕來人啊!”

眼見兩女真火上頭,就要打起來,卿長生頓時慌了神。

這兩人要是打起來,不就把妙音宗的人給招來了?

“哼,邪修,人人得而誅之!”

“胡說,你們才是沽名釣譽道貌岸然之輩!”

“那什麽,小魔女,我給你個建議,趁早溜,不然一會兒她家宗門大人來了,屆時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卿長生善意的提醒道,試圖讓她清醒點。

可沒想到,陌鈴鐺雙頰凹出兩枚淺而醉人的酒窩,笑吟吟道:“卿長生,你是在關心我嗎?”

“你特麽戀愛腦是吧?小爺是怕你臨死前把我給賣了!”卿長生沒好氣道。

“賣你?本小姐還沒缺錢到那個地步!”

陌鈴鐺說罷玉手一揮,粉色幕帳化為朵朵桃花飄向虞綰綰。

後者見狀也是毫不畏懼,催動周身冰錐迎了上去,兩股真元碰撞在一起,頓時發出驚天的炸響。

“臥槽,你倆玩兒真的啊!”

卿長生此時也顧不得藏拙,反正陌鈴鐺早就知道自己能修煉了,保不齊剛剛這個虞綰綰也在一旁偷聽,怪隻怪自己還是涉世未深啊,對神識的運用不夠熟練。

其實自卿長生與陌鈴鐺相遇的那一刻,虞綰綰就發現他們二人了,她本就是在山門處等著卿長生給自己一個解釋。

隻是卿長生對神識的運用不夠熟練,又因為陌鈴鐺離他最近!

所以當發現陌鈴鐺的那一刻,卿長生也就放下戒備,以為整處山門隻有陌鈴鐺一人而已。

自然而然也就收回神識,否則必然會發現站在山門處的虞綰綰!

“鳳鸞”

卿長生輕喝一聲,眉心劍印精光一閃,一柄古樸長劍破額而出,瞬間就將兩股力量擊潰!

二女身形微顫,紛紛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看向卿長生!

此刻,兩女心裏不約而同都升起同一個念頭:“他還是這麽強?”

雖說兩女不相伯仲,都在築基後期修為。

可卿長生是被廢了修為,毀了內府之人。

即便不知是何原因令他又能夠重新修煉。

可這才過去多久?一個月而已,他就回到築基巔峰修為了?

若是讓卿長生知道兩女此時心中的想法,他一定會嘚瑟道:“姑娘們,格局小了,不妨將格局打開些!我可是堪比元嬰期的存在!”

而現實則是卿長生手豎劍指而立,鳳鸞懸於身側,劍尖直指兩女,眉心處的劍形印記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配上他本就風流倜儻的外貌,著實讓兩女微微有些失神!

“我說你倆是瘋了嗎?”

卿長生沒好氣的對著二女訓斥道:“特別是你,陌鈴鐺,腳上戴個鈴鐺也就算了,可你這到哪兒都和鈴鐺一樣,折騰的叮當作響,你還真對得起你家大人給你取的名字!”

“你……”見卿長生數落自己,陌鈴鐺心中頓感委屈。

明明自己是為了救他才出的手,不幫著自己說話也就罷了,反而還責怪起自己來了,真是狼心狗肺!

“你什麽你,你還有臉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合歡宗的?”卿長生略顯無奈道。

一聽這話,陌鈴鐺芳心好似被人揪住,語氣頓時變得森冷:“所以,你也覺得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女子?是她口中的邪修?”說著手還指了指虞綰綰。

聞言虞綰綰心中不快,剛想開口,卻聽卿長生道:“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我真是服了你了”

卿長生隻覺得心累。

“我的意思是說,你一個合歡宗的人怎麽敢跑人家妙音宗山門口來撒野的,莫不是老壽星吃披薩,也想嚐個鮮是嗎?”

陌鈴鐺啞然,好像這個卿長生與一般的名門正派有些不太一樣。

“你就不怕到時候妙音宗的弟子們對你群起而攻之?將你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入輪回?”

“我是合歡宗的哦!”

陌鈴鐺並未理會卿長生的話,反倒是指著自己雙眼眯成彎彎的月牙道。

“廢話,我又不聾,虞綰綰剛剛不是說了嗎?”

卿長生看著陌鈴鐺那股子傻氣,他覺得這姑娘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修魔修傻了,成了神經病啊!

“我是邪修唉!”陌鈴鐺不可置信地再次開口道。

“邪修?邪修怎麽了?”

卿長生無所謂道:“隻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兒!邪修?不過是理念不合,功法之別而已!再說了三千大道殊途同歸,存在即合理!”

“你這人……”

陌鈴鐺剛想開口繼續說兩句,突然身旁一道人影閃過。

一名黑袍老者衝著陌鈴鐺彎腰行禮,恭敬道:“大小姐,妙音宗的人來了,我們該走了!”

陌鈴鐺微微頷首,轉而對著卿長生道:“卿長生是吧,本小姐記著你了!”

臨走時,陌鈴鐺還對著卿長生眨了眨那雙甚是勾人的桃花眼,隨後才跟在老者身後離去。

“呃……這就走了?

不是,等等,那老頭什麽時候來的?還是說一直就藏在附近?還好自己沒有對她痛下殺手的打算,不然這會兒指不定自己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卿長生看著陌鈴鐺離去的方向,心有餘悸地想到。

“還看?人都走了!”虞綰綰隻當卿長生是被陌鈴鐺的長相給迷住了,沒好氣的嗬斥道。

“我沒看!”

“那你的意思是我看了?”

“我……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卿長生尷尬地撓了撓頭,誰讓眼前的這位虞綰綰還是自己名義上的道侶呢!

雖說是要解除婚約,但這會兒不是還沒解嘛!

看著卿長生還傻乎乎的拿著鳳鸞,虞綰綰黛眉一挑:“還不趕緊將劍收起來!”

“哦哦,多謝提醒!”

卿長生剛收起鳳鸞,數道人影便從天而降。

為首之人是一位風華依舊,長相頗有韻味的女子。

女子神色微緊,語氣凝重道:“綰綰,怎麽了?適才這附近怎麽會有邪修的真元波動!”

“徒兒見過師尊!”

虞綰綰躬身行禮,隨即解釋道:“適才有合歡宗的賊人來此,弟子出手與之相鬥!”

原來她便是虞綰綰的師尊清風長老,卿長生心裏暗暗想到。

“哦,可曾受傷?”清風關切道。

“不曾!”

“那就好!”

清風點了點頭,轉而瞧見站在自家徒弟身側的卿長生,有些疑惑不解。

此子樣貌英俊,氣宇不凡應當是哪位宗門的親傳弟子或是少宗主之流,於是語氣溫和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不知這位公子是?”

卿長生正愁怎麽和清風長老解釋自己身份時,隻聽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弟子,卿長生!”

卿長生一見師尊出聲,順勢行禮道:“長生見過清風長老,見過師尊!見過諸位修真界的前輩們”

“哼,當真是不成器的很!”

清風聽見周不為的話,此時再看卿長生,怎麽看怎麽覺著他礙眼,更是沒好氣的衝周不為翻了個白眼!

周不為默默地低下頭忍受,隻得當沒看見!

而卿長生明麵上陪著笑,暗地裏卻是將這個風韻猶存的清風長老在心裏罵了個遍。

傻逼吧,說話這麽衝,更年期到了?快要絕經了是吧!

你成器?你成器數百年才是個分神初期,修為修到狗肚子裏了?

要不是打不過你,小爺今天非得把你吊起來打!

這話倒是卿長生托大了,古往今來修真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每跨過一個境界,這都與自身的功法、天賦、機緣有著莫大的幹係,不是說努力就可以修真成仙的。

尤其是天道酬勤這句話,在修真界也是最被人嗤之以鼻的一句話!

若是如打怪升級一般,經驗值滿了就能自動升級,整個仙雲大陸怕是早就元嬰遍地走,分神多如狗了,他師尊周不為也不會卡在元嬰後期數十年沒有寸進!

“清風長老教訓的是!長生記住了!”

“行了,回宗吧!”清風長老領著眾人率先朝著妙音宗山門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