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意思的女人

然後他轉身看向龐凡和那位南先生,張了張嘴,又指了指沙發上躺著神誌仍恍惚不清的白慧,覺得有很多疑問但卻知道該從何問起

。餘光之中瞄到地上那幾段破碎的綠瑪瑙,正想去撿起來。

“別動那個!”

正在此時那位南先生大聲製止了他,自己拿起一張桌上的餐巾,上前小心的將那些鐲子碎片用餐巾包起來,抬頭注意到白晉凱和龐凡的疑惑神色,簡單解釋道,“這個鐲子不太好,最好不要和人體觸碰。”

“為什麽會不好?這個鐲子有什麽嗎?”

龐凡仔細打量了下現在被放在餐桌上麵的鐲子碎片,綠幽幽的顏色很鮮豔,看著就是很普通的鐲子呀。

這位南先生是隨著龐凡從香港一起來的,雖然是他爺爺請的貴客,但是龐凡對南先生還是了解一二的,南淡之是一位非常厲害的玄學家,不過具體比如他的水平多高本事是什麽,諸如這些龐凡就不是十分清楚了。他爺爺隻要求他這次帶著南先生來北京,並沒告訴他為什麽。

“南先生,麻煩您能不能詳細跟我講一講原因,我妹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最近也去醫院做過檢查,但是什麽原因都查不到。真的是因為那個鐲子?!”

白晉凱有點著急地問道,這一段時間白慧像這樣發作了好幾次,最開始家裏以為是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都會大發雷霆,她是家裏唯一的女孩兒都寵著她,她發脾氣都哄著讓著。但是後來愈演愈烈,白慧開始亂砸東西,有時還會咬人打人,而且完全不顧場合,大庭廣眾之下都可能發生。於是家裏人這才察覺出不對勁,帶白慧去看心理醫生,去醫院檢查,什麽嚐試都努力過了,但是沒有絲毫成效。 如今沒人陪著,根本就不會讓她離開家門。

南淡之撫了撫下巴上的山羊胡,“說實話,我不敢確定。因為最開始發現它異樣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位剛才離開了的許小姐。不過嘛,根據打碎鐲子以後現在白小姐的反應來看,使她情緒失控的根源就是這隻手鐲。白先生,這隻手鐲白小姐帶了多久?”

白晉凱聞言仔細觀察著鐲子的碎塊,努力回想著,“這,這個鐲子好像是上次我和她一起去逛古玩市場的時候買的,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情,對了,我們就是在那次第一次遇見了許小姐

。”

“古玩市場?”南淡之思索片刻,“當時許小姐自己沒有買這隻鐲子,而是白小姐買下來了?”

“恩,許小姐隻在那個攤位上買了一個玉壺。”白晉凱回想著,忽然恍然大悟,看向南淡之,“南先生,你的意思是許小姐早就看出了這隻鐲子有問題,所以她才沒有買?”

“有可能。”南淡之若有所思道。

龐凡盯著那些綠瑪瑙,不敢置信地說道,“還真的得有不幹淨的東西?是鬼?”

南淡之擺擺手,解釋道,“不是鬼,用符合現代人科學思維來解釋的話,那是一種對人體有害的磁場,長期接觸就會影響人的健康心緒。而這個鐲子上就帶著這種有害磁場,白小姐這幾個月一直戴著的話,就會對她產生影響,造成情緒暴躁喜怒無常。”

聽他這麽解釋,龐凡和白晉凱心裏都更容易相信了這所謂的不幹淨的東西,畢竟確實這個世上還有許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再說白慧的這個奇怪的毛病去醫院檢查都沒查出問題。

“既然是種看不見的磁場,那麽為什麽那位許小姐能夠知道呢?”龐凡想不明白,看向南淡之詢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也許她有自己特殊的途徑可以察覺到吧。”南淡之坦然地說道,心想,也許那位許小姐是一位奇人異事,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後輩。姓許麽,可是現存的那些隱世世家中好像並沒有哪家姓許吧。

龐凡端起一個酒杯,晃了晃其中的白酒,一口喝掉,抿了抿嘴,興致倍增,眸光閃動,“哦?是這樣嗎?”這個叫許韻寒的女人還挺有意思的。

…………

而另一邊,走出了私家菜坊的景鑠和許韻寒兩人,上車準備離開,由於剛才景鑠喝了些酒,現在便由許韻寒坐在駕駛座上,“下午想去哪兒?”

“小寒,對不起。”景鑠心中很歉疚,要不是他,她也不會遇到這些糟心事。

許韻寒笑了笑,無所謂地攤攤手,“說這些幹什麽,而且又不是你的錯,你道歉幹嘛

。”

“你不要因此生氣就好。”景鑠揉了揉自己有些暈的頭部,他酒量不太好,平時很少喝酒的,所以喝了點酒就容易上頭,稍稍緩解頭暈之後,問道,

“對了,離開之前你為什麽要說把白慧手腕上的鐲子打碎,她才能好呢?”

“啊?你是說那個手鐲呀,你還記得那個手鐲是在潘家園鬼市裏買的吧。當時我也看過那個鐲子,但是我總覺得它有些鬼氣森森的,所以我那個時候就沒買它。今天我看到白慧那個樣子又看到她手上正好帶著的就是當時那個鐲子,一下子就聯想到我們老家長輩說的鬼上身,所以……我就胡亂出了個主意。”

許韻寒瞥了眼臉頰微紅,明顯有點輕微酒醉了的景鑠,無奈地想著,都喝成這樣了怎麽還記得那麽清楚。

鬼上身?!聽完許韻寒的說辭,景鑠當即就酒醒了一大半,頓了頓,狐疑地看向她,“真的?”

許韻寒眨眨眼睛,笑道,“真的假的,很重要麽,反正就算是假的,正好借著這個借口摔碎白慧喜歡的鐲子,也算是替自己出了口惡氣,誰讓她剛剛罵了我不少呢。”

景鑠笑了,“恩,好辦法,就是不知道他們最後到底怎麽做的。”他察覺出了許韻寒的閃爍其詞,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說,那他就不再尋根究底。

“管他呢,還是想想現在咱們去哪兒吧。”許韻寒說道。

景鑠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遇到這麽一出鬧劇,你沒吃下多少吧,要不咱們換一家餐館填填肚子,怎麽樣?”

“讚成!”許韻寒說道,“不過,這次就隨便選家麵館,吃碗麵好了。你喝了酒,吃點湯麵會舒服很多。”

景鑠心中一暖,微笑著點頭,“行,都聽你的。”

“小寒……小寒,起來吃早飯咯!”

翌日一早,仍在睡夢中的許韻寒便被門外的敏姨喚醒,揉了揉眼睛,抓起床頭櫃上的鬧鍾一看,快八點了。

“好的,敏姨,我過會兒就下去。”許韻寒打算先去吃了早飯,再回來繼續睡,昨天和景鑠逛了一整天,跑了兩個古玩市場

。昨天不覺得,今天卻感覺好累,看來自己得加強運動了。

簡單洗漱以後,穿著睡衣的許韻寒就走下樓,卻不見阿墨的身影,便問著正在廚房裏收拾的敏姨,“阿墨還沒起床麽?”

陳敏一邊洗著鍋,一邊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隻有你會睡懶覺,阿墨那孩子每天比我起來的還早。她已經吃完早飯了,然後出去跑步去了。”相處了幾天下來,覺著這倆小姑娘人都挺和善好相處,陳敏說話也不再像最初那樣冷硬刻板。

被取笑了的許韻寒幹笑兩聲,默默地開始吃早飯,正吃到一半,穿著一身運動服的阿墨回來了,微微汗濕的額頭,看見坐在餐桌旁的她,說道,“小寒,早”

“早呀,你今天不去店裏麽?”

“上午不去,我中午和敏姨一塊兒去,然後下午再搭敏姨的車回來。”阿墨擦了擦頭上的汗,點頭說道。

“阿墨要不你去學開車吧,學會開車了,每天想去哪兒都方便。”許韻寒這才反應過來,阿墨不會開車,早上沒人送的話,怎麽去店裏。

阿墨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道,“不用去學,以後回了寨子也不用開車的。我上樓去洗個澡。”剛要抬腳走,猶豫了會兒又轉身對許韻寒說道,“小寒,晚上的拍賣會能帶我一起去嗎?”

許韻寒一愣,她以為阿墨不會對這些有興趣,所以之前就沒問過她,“當然可以啦,既然你想去,有什麽不可以的。下午就需要去一趟德營拍賣行,做最後的確認,幹脆到時候你也和我一起去,那你今天就不去店裏吧,不然來回跑多麻煩。”

“好。”阿墨開心地朝她笑了笑,“謝謝你,小寒”然後轉身上了樓。

過了會兒許韻寒抽了張紙巾將嘴角牛奶沫擦淨,正打算和敏姨說一聲自己上樓補覺去的時候,卻聽見家裏客廳裏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叮鈴鈴……”“喂你好,麻煩叫一下許韻寒,讓她來接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