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墊腳石”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童紀桓聞言，不禁滿頭黑線，瞥了眼許韻寒，憑直覺？要是直覺能管用，就不會有那麽多人賭垮破產，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了。尐說網
童紀桓認為，賭石是需要經驗積累，技巧累計，以及個人運氣，這些都缺一不可。“神仙難斷寸玉”並非虛言，不管多麽經驗豐富或者相石技術多麽高超的人，都不敢百分之分斷言。由此就能看出，相石是極其有難度的。
“童師傅，麻煩記下來它的編號。既然大家都比較看好，那就定下來，這就是咱們來緬甸買的第一塊毛料。”關澤羽思索片刻，又親自上前看了看然後對童紀桓說道。
“恩，好的。”在鼎盛集團工作多年，非常清楚關澤羽性情，不管出於什麽考量，隻要是作出的決定都要求屬下聽令行事，沒有充足的理由是沒法影響他的決定的。童紀桓沒有一絲猶豫，很快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記事本和一隻筆，將毛料編號記下來。
何況，這塊毛料他也認同，比較看好。
“我去那邊看看。”許韻寒指著倉庫一角放著的，全賭毛料區域，那個角落都是全賭毛料。
看到許韻寒指的那個方向的全賭毛料，童紀桓不由皺了下眉頭，對許韻寒說道，“許小姐，你要是想買塊毛料試試解石，最好還是選擇開過窗的半賭料子，這樣風險會低得多。”
“謝謝童師傅，不過我想對於像我這樣的外行，全賭和半賭沒什麽差別，因為我根本看不懂那些什麽鬆花莽帶的。如果要買塊解著玩兒，還是全賭便宜得多，這樣至少要是賭垮了，虧的少呀。”許韻寒說道。
童紀桓沒話說了，想想既然她能花錢買毛料切著玩兒，那她應該經濟寬裕，不差錢。算了，人家自己的錢樂意怎麽花就怎麽花，頂多他最後的時候幫她看看她選的料子。
“那你自己去看吧，我和童師傅就在這邊看半賭料子，有什麽事兒就叫我們。”關澤羽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叮囑了一句。
隨後一行人就分成了兩股人馬，許韻寒獨自一人，而克勞斯二人則一直跟在關澤羽他們身後觀看。盡管是在翡翠原產地的緬甸，但是倉庫裏的毛料也是同樣有好有壞。許韻寒看了十幾分鍾以後，仍是沒找到能達到像當時那塊帝王綠帶給她的那種溫度和喜悅的毛料。她這次來緬甸之前，從古玩店的賬麵上抽出一百萬rmb，然後麻煩關澤羽幫她全部換成了美元。這點錢對於買翡翠毛料，必須得精打細算，體積大的就直接排除，表現好的也甭想，實在是錢不夠啊！
所以許韻寒計劃，挑個不起眼的小毛料，物美價廉是女人的最愛！
但是看了這麽些全賭毛料，沒一個讓她覺得不錯的，要不就是不能引起一點異能反應，要不就是溫度不夠，她看不上。
事實確實如此，倉庫裏的毛料質量參差不齊，甚至有許多在行家眼裏一文不值的毛料都摻雜在裏麵。這裏有些是以前留下來客人挑剩下來的沒舍得扔的，有些是新進貨的，來自於不同的原石坑。有灰卡的、帕敢的、抹崗、龍塘等等老坑，新坑都有。
因此就算是在位於原產地——緬甸內的毛料倉庫裏挑毛料，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做生意的哪個不精明，有些玉石商人還會故意在倉庫裏麵加入一些表現不好的毛料，混淆視聽。
許韻寒眼前地上的全賭毛料，大小不一，有擱在鐵架子上的拳頭大小的幾公斤重的，也有直接置於地上數百公斤的毛料都有。由於出產的原石坑不一樣，表麵石皮顏色不一、紋路、石皮質感也有很大的區別。
“怪不得那麽多人倒在賭石這條道上，就這些毛料，誰買誰虧。”她蹲在地上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看了至少有一百多塊毛料，得出個結論，買毛料賭垮的幾率是遠遠高於賭漲的，這就意味著，賭石風險巨大，心裏暗自感歎道。
伸手揉了揉因長時間埋首而酸痛的後頸，然後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了看四周，卻發現關澤羽他們不見了。後頭一看，才發現童師傅和關澤羽已經回到倉庫入口的地方。
童師傅站在幾個年輕小夥身邊，俯著身子低頭驗看挑選好的那幾塊表現不錯的全賭毛料，結合腦中的印象，同時對照著先前記在記事本上的編號，以確認是否是他們剛才挑中的毛料。
而關澤羽則和旁邊的吳努商談著具體價錢。至於克勞斯和喬治，在看了一會兒以後就已經離開。
啊？他們動作好快，都挑選完了？她這還一點進展都沒有，許韻寒著急了，這一趟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來找到一個能達到像那塊帝王綠一樣品質的翡翠。她並不是為了賺多少錢，而是想試試這次她是不是也會將美玉變成石頭，弄明白到底是不是玉蟬的原因。
這就是她執意跟著來緬甸的緣故，因為這裏找到好品質的翡翠的機會應該會更大。
“小寒，你挑選好了麽？”關澤羽和吳努談好價錢以後，朝她喊了一句。
“還沒有，不過馬上就好。”許韻寒環視了圈，走到沒有另一頭沒有看過的地方，她得加快速度了。
“你選好了以後，記下編號就過來吧。不著急，我們這裏還要過秤稱重。”關澤羽回道。
“好……哎喲……”說著話疏忽了看腳下的路，許韻寒差點被絆了個仰倒，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扶住旁邊一個巨大的毛料，堪堪站穩腳跟。
關澤羽聽到動靜，關切地問道，“小寒你怎麽了？”
“沒事兒，沒事兒。”許韻寒拍著胸口喘粗氣，回頭用手電一照，原來是剛才走的地方並不像之前留出一條窄小規整的小道。反而是被幾塊毛料占滿了，肯定是誰來看毛料的時候，看完了沒放回原處。
真是魂都要嚇出來，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這裏滿是堅硬的石頭，要是真是摔倒磕在石頭上，就危險了。
回過神來，許韻寒這才注意到她正扶著的這塊毛料，塊頭相當巨大，跟座小山似的，高有足足兩三米，寬就更恐怖了，起碼五六米。她是第一次看到有這麽大的毛料。
乖乖買這個得花多少錢啊，許韻寒不由咋舌道。但是從她手上的感覺來看，沒有任何溫度和任何異象，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是由於這個毛料太過龐大，以至於就算裏麵有翡翠也因為距離她太遠，沒法感應。
沿著這塊毛料走了幾步，忽然看見竟然在它左下方，墊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石頭。仔細一看，原來這塊巨大料子缺了一角，立不穩，因此需要有個支腳。
這還真是名符其實的“墊腳石”呀。
這個被切割地非常方正的毛料，一看就是，某個被切垮的料子的一部分。長寬差不多都是二十公分左右。許韻寒用手電照了照，表麵沒有一點石皮，呈灰黃色，沒有一絲出霧的模樣。
不仔細看，會認為這根本就是石頭不是翡翠原石。許韻寒出於好奇，鬼使神差地上手摸了摸。
啊！
差點驚呼出聲的許韻寒趕緊縮回手，緊緊地捂住嘴巴。眼眸中的震驚與欣喜不容錯辨，略略平息了下心情。再次伸出手，真的！
如同上次一樣，灼熱溫度和奇異的喜悅雜糅於心間，這塊廢料絕對不是廢料！許韻寒激動了！
一定要將它買下來！
可是怎麽買呢？這塊方正的像石凳的廢料上麵沒有編號，似乎僅僅是作為旁邊那塊“巨無霸”的腳架一般。
她總不好特立獨行地要求買這個在大家夥眼中的廢料吧，她倒不是怕被人嘲笑，而是害怕引起人注意，要是吳努覺得有古怪，不賣了怎麽辦！
許韻寒眼睛一轉，掃視了一圈地麵上的毛料。她最好是再買一塊別的毛料，那樣一來，至少比單獨買它情況好些，沒有那麽紮人吧？！
“小姑娘，挑得如何？”
就在這時，吳努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許韻寒猛地用手電一照，隻見一個幹瘦中等個子的老頭，蒼白著臉，嗬嗬嗬地對她咧著嘴笑，滲人的詭異。
著實狠狠地嚇了許韻寒一跳！
“嚇著你了？哈哈，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這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吳努完全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樣子，好像剛才嚇人的不是他一樣，泰然自若的問道。
“不怕您笑話，我就是一跟著來玩兒的，完全外行。我剛才一直都是看著哪個新奇，就拿起看看。就像那塊長得像個石頭箱子一樣的，那塊也是翡翠原石嗎？”
吳努笑眯眯地順著她指向的方向看過去，沒想到她指得竟然是那塊廢料。那塊廢料是他幾年前，解開一塊三百多公斤的毛料留下的廢料。那塊料子讓他整整虧了兩千多萬美金！而且如今旁邊那塊“巨無霸”料子就是和當時切垮的那個三百多公斤的毛料是同一時間從同一個原石坑開采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