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副總管,這賤民手段高明得很,他要…他要闖府咧!”幾個晃蕩著臂膀的守衛急步的跑到了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毛副總管的身後!

這毛副總管,體態臃腫,雖然身著化麗衣裳,而且還化了淡妝,但明眼人一看這老東西是個變態,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態!

毛副總管嬌氣的用錦帕在自己的鼻子前煽了煽後,皺著眉頭的指著毛雨尖聲道:“好大的膽子,你是哪裏跑來的野狗,竟然來咱毛府撒野?孩兒們,把他給我綁嘍,我倒要看看你有三頭六臂不成!”

“且慢。”毛雨冷著臉的揮手示意道。

“哼,慢不了,慢不了,先綁了再說!”毛副總管根本沒容毛雨辯解,直接就下令把毛雨綁起來。

十幾個家丁一哄而上,而且大門內也急速的又跑出來近百個挎著腰刀的護衛,更令毛雨驚奇的是,大門內不知什麽時候聚集了很多小姐丫鬟,正在竊竊偷笑的對著毛雨指指點點。

毛雨耳朵靈敏,從那些小姐丫鬟嘴裏聽到了一些令他厭煩的聲音:這人膽子好大……

這人好髒,是個下等人……

真好玩,他敢來毛府撒野,唉……

快去叫姐姐,她最喜歡熱鬧了,叫她們都過來看啊……

毛雨忍著那些譏諷的白眼,忍著小姐丫頭們的指指點點,更忍著家丁護衛的瘋狂攻擊,他知道,自已不是來打架的,自已是來討要丹藥的,兒子下半生的幸福寄托在自已身上,他不能得罪這些人,為了兒子,他忍了!

那些家丁護衛很奇怪,這下等人怎麽一下不還手了?

三下五除二,毛雨被綁得個結結實實,而那些護衛們也趁機下黑手擊打在毛雨的肚子上!

“你個下等賤民,來呀,把他送到演武場車裂,不知死活的東西,死了也是活該!”毛副總管用錦帕揉了揉鼻子後,直接下達了殺害毛雨的命令!

“哈哈哈,毛副總管,難道您老人家不去看著行刑嗎?”一個護衛得意的笑道。

“你這壞娃兒,知道我老人家怕見血,故意笑話我老人家是不是?哼,找打!”毛副總管活脫脫的像個老妖婆!

“嘿嘿,嘿嘿。”那護衛嘿嘿的幹笑了兩聲。

“放開我,我乃毛家人,我是毛景初的後人!“毛雨沉聲道。

也許那些家丁護衛,那家小姐丫頭不知道那毛景初是何許人也,但那老妖婆毛副總管可是一清二楚,當毛雨說出毛景初三個字後,那老東西的全身一顫,難以置信的開始上下打量起毛雨來。

一直過了好久之後,毛副總管才陰陰的輕聲問道:“你真是毛景初的後人?

你來府上所謂何事?”

“我是毛景初第八代傳人,我要見帝君!”

“見帝君?你說見就見麽?”毛副總管冷笑道。

毛雨一咬牙:“今天我必須見到帝君,否則就算死,我毛雨也要死在這大門處!”

“好氣魄,倒是有毛景初的幾分風采,來呀,鬆綁!”毛副總管對著那些家丁揮揮手後,家丁立馬把毛雨放了開來!

“帝君現在正在閉關,家中現在由大公子主事,而大公子剛剛出門,你來得很不湊巧呢!”

“那我就坐在這裏等大公子回來!”毛雨倔強道。

“大公子雖然沒在,但其它少爺卻在,不如你見見其它少爺?”毛副總管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笑道。

“其它少爺?”毛雨知道這毛府少爺眾多,甚至他連是哪個少爺打傷他兒子,他都不知道,所以毛雨在考慮了片刻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等主事的大公子回來!”

正在這時候,門內突然走出四個人,四個身穿白衣,打扮得公子哥模樣的青年男子!

“怎麽?你看不起我們?認為我們這些少爺很無能嗎?非要見大哥?你以為你是誰?”走在最前麵的男子冷哼道。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陳了那些小姐和毛副總管外,其餘人等全部對著這四人跪了下去。

“幾位少爺好!”

那些家丁護衛跪下去的同時,那些小姐們也都興衝衝的跑到了四個男子的身邊:“六哥、七哥、八哥、九哥,你們四個這是去哪呀,那人也姓毛呀,聽說和我們是本家呢……”

那走在最前麵的少爺輕輕一笑,對著那些家丁護衛說道:“你們起來吧,起來吧,毛總管,這人姓毛?哪一支的?說完,他還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毛雨一遍。

毛副總管回答道:“毛景初那一支的,幾位少爺可能沒有聽說過的。”

“哦,毛景初?我們還真是沒聽說過,不過既是我毛家人,那就是本家人,不知這位本家人來此何意呢?如果是找活計的話,安排到馬房吧,今天趕馬的毛十八被辭了,他正好做個替補!”說話之人正是毛家六公子,看樣子他說話還是很有力度的!

“我不是找活計的!”毛雨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毛家人真如傳說中的一樣啊,怎麽都是如此狗眼看人眼低呢?

“哦?你不找活?那你來毛府幹什麽?”六公子笑咪咪的問道。

毛雨略一思索,抬起頭看了六公子一眼道:“我來,求丹!”

“求什麽丹?”所有人都被毛雨勾起了興趣,這下等人不找活,卻是來求丹的!

“可以治愈骨折經脈的靈丹,吾兒正是你所說的那毛十八!”

“嗯?”六公子一愣,隨即驚奇道:“你兒子就是毛十八?”

“正是!”毛雨挺直了腰板道。

“嗬,嗬嗬,你討要靈丹也是為了救他吧?如果我不給,你怎麽辦?”六公子沒有了剛才的慈眉善麵,有的隻是一種調戲的口吻。

“那我就等大公子,或者我去找帝君!”毛雨絲毫不畏道。

“哼,你還很會做夢,你可知你那兒子差一點把我夫人驚得流產?你可知我饒他一條性命,已經是看在本族人的麵子上了?你竟然敢不知好歹的來討要丹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六公子的眼睛微眯著,一幅要殺人的樣子。

毛雨長長的舒了口氣,原來打傷十八的就是你六公子呀。

“六公子,今日如果你把丹藥贈之與我,小兒的委屈,我們一筆勾銷,如果今日你不治我……”

“你會怎地?”所有人都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等平民!

“他日定要以你性命還之!”毛雨竟然膽大包天的說了一句要報複的話。

“呃……”所有人都愣了,就憑這個下賤的下等平民也想報仇?開什麽玩笑,他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哼,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六公子動了殺意。

毛雨坦然一笑:“不怕,在你毛府大宅門前,殺害自已同族的旁支,想必你這毛府會受到整個幽冥界的恥笑吧?

眾人旨是一愣,那毛副總管也是一愣,這賤民反倒是將了他們一軍!

“好,今日我不殺你,但也不會給你丹藥,毛總管,把他趕走!”六公子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毛副總管擠了一下眼睛。

毛副總管會意的身形急閃,在毛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把毛雨拎在手裏,並且特意的在街麵上轉了一圈,隨後便朝一處辟靜的胡同鑽去。

六公子等人冷笑幾聲後,不耐煩的把那些家丁護衛驅散,並且四個兄弟相視一笑大步的向著毛副總管和毛雨的方同走去!

一處僻靜無人的胡同內,四個兄弟到來後,就一起將整個胡同布置了一層幻陣,雖然幻陣不算高明,但至少那些普通平民根本看不出端倪,在平民眼裏,胡同內依舊是空空如也!

“即便六公子不對你下手,今日老奴也要手刃了你這毛景初的後人,哈哈哈……”毛副總管像想起來什麽悲傷的往事一樣,眼淚都笑得流了下來。

毛雨很清楚的知道了這毛家六公子真的是沒有人性,競然真的連本家人也要殺害,所以此時毛雨絕望了,他恨不得衝進毛府,殺他個昏天地暗,來他個雞犬不留。同時他也恨自已的修為,恨他爹爹口中所說的那毛景初,為什麽是同族人,自已這一支卻沒有修神的法決呢?如果有的話,何必受這種鳥氣呢?

“哼,如果沒有那毛景初,老夫怎會變成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如果沒有那毛景初,老夫膝下至少有一對兒女呀,可是現在呢,老夫依日孤淩淩一個人,你既然是那毛景初的後人,現在就受死吧!”毛老變態的雙手連點,四道強大而又詭異的氣流呼嘯的射同了毛雨的四肢!

“噗、噗、噗、噗!”傳來四聲輕響,毛雨的四肢己然被那老變態打成了四團血肉!

“毛總管好生狠辣,小侄兒幾個算真正的見識了!”六七八九四個公子笑咪咪的靠了過來。

“嘿嘿,公子,老奴是沒有權力殺他的,這是毛家族譜上定的規距,不過此時老奴的氣己經出了,剩下的就交給四位公子了!”毛太監嘿嘿的幹笑幾聲後,身體竟然一寸一寸的消失在空氣中,顯然他的修為己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六公子冷笑連連的蹲在了四肢被廢的毛雨麵前,在他們四個公子的眼裏,他毛雨和一隻小雞子根本沒有區別,他們根本是兩種境界,兩種層次的人,修煉的也根本不一樣!

“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嗎?”六公子陰狠的吐了一口濃痰道:“我長這麽大,你是第一個敢當麵戚脅我生命的人,所以就算你是本姓人,我今天也要殺你!

”六公子沒有給毛雨說話的機會,手中的寒光一閃,毛雨的人頭己經滾出了十幾米遠!

“哼,不知死活的家夥,禁製三天後再打開,免得有人懷疑到我們的身上,走!”四個公子哥彈指殺人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好像他們殺的是一隻畜生一樣!

至此,毛氏旁係族人,也就是毛景初的後人,唯一一個還有行動能力的,也隻有那毛麗冰一人了!

毛麗冰一邊照顧哥哥的同時,一邊焦急的在家中等待著父親的消息,可是這一等就是三天,這三天之內他曾無數次的跑到城內打聽父親的消息,但猶如石沉大海一樣,帝都城內哪有父親的影?三天後,帝都府衙的官差走進了毛麗冰的家。

“你是毛雨的女兒?”兩個目差上下打量著毛麗冰。

“是。”毛麗冰回答道。

“去府衙認屍吧,毛雨被人殺死在柳葉胡同了。”

“什麽?”毛麗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傷勢剛剛好轉的毛十八聽到此消息時,也差一點再次暈過去。

官差說了幾句盡快破案的話後,就揚長而去,隻留下抱頭痛哭的兩兄妹。

“一定是六公子害的,一定是的,我對不起爹爹啊,我對不起他啊,我該死啊……”毛十八躺在床上痛哭著,自已當馬夫的時候,一直兢兢業業,從不惹禍招災的,哪成想三天前天降橫禍,自已趕著的馬兒受驚,把懷有身孕的六夫幾震得差一點流了產,自已被打斷了四肢也就罷了,怎麽還連累了老父的性命。

毛麗冰第一次感覺到自家的天塌了下來,自幼母親就去世的兄妹二人,完全是毛雨一手帶大的,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毛麗冰一時間沒了主意。

然而,正當毛麗冰艱難的站起來,打算去收回父親的屍體時,自家的大門再一次的被人攤開了,而推開大門的人赫然是孫老醫生。

孫老醫生推著一個獨輪車,而車上蓋著一塊潔白的帆布:“冰兒,跟孫伯伯去把你爹埋了,你兄妹在這裏不宜久留,我帶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我要殺了六公子,我要殺了毛家人。”毛麗冰的眼睛裏充滿了腥紅。

“別傻了,毛室正宗的修神法決,豈是你個小丫頭能抗衡的,幽冥界整個毛家正室族人,豈是你個小丫頭能殺得了的,快跟我走,先埋了你爹爹再說。”孫老醫生說完後,徑自推著獨輪車目著城外走去。

毛麗冰哭得像淚人一般,俊悄清秀的麵容上布滿了一層灰色和絕望,她很清楚正室毛家人的力量,那是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就憑自已打了幾年拳,煉了幾年的氣,哪裏是毛家人的對手,可是,這個仇不能不報。

為了被打成廢人的哥哥,為了冤死的父親,她毛麗冰必須報這個仇,怎麽報?毛麗冰又一次的陷入到絕望之中,想報這個仇簡直比登天還難。

草草的埋了毛雨後,孫醫生也不管毛麗冰同不同意,拽著毛麗冰就向城內走,而且一邊走還一邊嘟囔道:“這人都是造的什麽孽啊,本家人殺害本家人?這毛氏家族到底怎麽了呀,唉……”

此時毛麗冰可能還陷入悲痛之中,並沒有留意到她和孫老醫生的腳下,也並不知道,孫老醫生此時是飛行的,要知道,但凡會飛行的人,那都是修神的人呀,至少邁進了修神的門坎,在日後有望成為帝級高手,或者飛升成神的人,毛麗冰雖然很倔,但還是跟著孫老醫生,帶著全身癱瘓的哥哥踏上了逃亡之路,雖然他們不確定毛家宗室會不會對他們下黑手,但她們還是走了。

也就在三人走後不久,她家院子中出現了兩個一臉冷酷的中年男子,那兩個中年男子對著毛麗冰等人的方向笑了笑道:“嗬,六公子倒是猜得不錯,那小丫頭還要吵著報仇呢,不過憑六公子的性格,這一次為什麽斬草不除根呢?”

“也許是本家人的原因吧,畢竟他們的血脈都是毛家祖先的血脈,雖熟六公子狠辣無情,但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是我的話,也狠不下心!”

“嗬,就怕小姑娘學得了本事,回來報仇。”

“那是做夢,咱毛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宗的修神法決,咱帝君在幽冥界有敵手嗎?沒有吧?”

“也是,即使小姑娘修得了一身的好修為,也終不是帝君的對手呀,你我倒是多心了,走吧,喝酒去……”

二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隻留下了空蕩蕩的毛家小宅院。

春去秋來,光陰流轉,歲月如梭,這個世界最孤獨的不是人,而是光陰。

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一千年,更可能是一萬年,總之,時力一直順著那黑水流動著,寂寞孤獨的流動著,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呼啦喘氣的,有的隻是無盡的時間,無盡的光陰。

時力在這無盡的光陰中真真正正的磨煉了自己的六道元神,經曆了這麽多,經曆了這無盡的光陰,時力感覺到自己的六道靈魂似乎又強大了不少,至少在這個黑漆漆的天河中,他的靈魂能窺探出近百裏的距離了。要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神識連一寸都釋放不出去,但現在能釋放到百裏之內,可想而知,他的神識又變強了一同時,對於自已所修習的“天衍變”法決和神器寶典,他也研究個透徹,雖然沒有肉身,不能碎煉,但在理論上,在精神上,他已經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階段,甚至他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已現在隻要依附到一個肉身,自已“天衍變”將會大成,而神器寶典也會進入到第五層,三色真火的境界,當然,這隻限於理論和精神上的修為,至於得到肉體後,到底能不能達到那種級別,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想得到肉體何其難,在這個天河底,除了自己結晶的心髒,就算是至尊的肉身都得被腐蝕吧?經曆了這麽多年,時力當初暴燥的心誌早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是淡然,猶如佛家入定一般,他的境界已經提升到另他自已都猜不到的地步,甚至他有時候有一種感覺,感覺到自己如今的修為,至少能和一個聖王戰鬥而不敗,隻是,這個沒有盡頭的天河底,空有一些精神境界有何用?

黑水繼續流動著,時力電在繼續的修煉著,他沒對自暴自棄,他相信,如果自已有一天將剩下的三塊心髒也修成晶體的話,那幻化出一個可以抵抗黑水的肉身應該不是問題,至於時間,現在的他,好像唯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間,突然有一天,當時力睡醒後睜開眼睛時,看到了前方的一抹光亮,沒錯,就是光,他不會記錯,那種與黑暗對立的刺眼光芒。

“難道…難道,難道……”時力的整個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不管那光是哪裏,隻要逃脫了這黑水,隻要能讓他飄出這黑水,他就可以憑借靈魂的強悍幻化出一具靈體,不是肉身的靈體,而是靈體,有了靈體,就等於重活了一回。

那抹光華越來越亮,同時也越來越大,時力順著水流緩慢的流動著,此時的他,恨不得生出十二對翅膀來,他真的好想重見天日,他真的好想摧脫這種孤獨的光陰。

“嗖”的一下,時力被卷入了一個黑水形成的旋渦之中,而時力此時也發現,原來這旋渦就是這天河的盡頭啊,但這旋渦裏麵的白光是哪裏來的?這旋渦又通向哪裏?為什麽這天河的盡頭有一處旋渦呢?

但不管是哪裏,時力都是高興的,隻要出得去這黑水,就算是刀山火海,甚至地獄,他都絲毫不懼。

旋渦越轉越快,時力守住了心裏的那六道清明,他努力的使自已保持清醒,麵對未知的將來,說不怕那是假的,所以時力忍著那種眩暈,咬著牙的等待著自已進入白光的一刹那。

“啵”的一聲,時力被白光吸了進去,而被白光吸進去的同時,眩暈感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舒適的洗伐,就好像蒸桑拿一樣的舒適,那種回到母體般的感覺,另時力痛快的呻吟出來。

“奶奶的,叫什麽叫,痛死你個王八蛋,快些出來,這化形池呆久了,把你的靈魂給吞噬嘍。”

時力乍一聽到說話聲,原本呻吟的他突然一愣,不過隨即他就嘎嗄怪笑的狂笑起來。

聲音,他終於又聽到聲音了,多少年了,終於又讓他聽到了那人類的說話聲,雖然這聲音是在罵他,但他還是感覺到,這罵人的聲音都這麽好聽。

“嘩”的一聲,時力光著腚從那人所稱的“化形池”中鑽了出來。

“奶奶的,老子又他娘的活了,老子還他娘的是時力啊……”

沒有理會周圍的一切,時力仰天吼叫起來,發泄著他那蓄積了無數年的怨氣!

“王八羔子的,你活個屁,你他娘的死了,這裏是幽冥界,趕緊跟上前麵的人,一起去豐都城接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