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躍馬揮刀
這是一場十分完美的伏擊戰,十幾個刑天軍的斥候兵提前一步用望遠鏡發現了這幾個韃子的哨騎,在他們必經之路上設下了這個埋伏,再加上這幾個韃子兵本身又十分驕橫大意,根本沒有提前發現有敵人設下埋伏,直挺挺的便闖到了他們的伏擊圈之中,結果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便將他們給徹底解決了。
望遠鏡在這一戰之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使得斥候們可以比敵人提前很多發現敵蹤,掌握住了主動權,打了這支韃子哨騎隊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以刑天軍斥候隊的兵卒素質,想要包圓這麽一小隊韃子的哨騎,不付出相當代價,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根本無法確保將所有韃子哨騎都留在這裏。
也正是因為肖天健不吝花費重金,不斷的收購高淨度的水晶石打磨製造望遠鏡裝備部隊的緣故,使得刑天軍這一次出征北上,斥候隊始終可以提前一步發現韃子哨騎,使得大隊人馬可以躲過韃子哨騎的哨探,才讓他們一直挺進到距離戰場如此之近,還沒有被韃子發現。
等斥候隊回到了土丘後麵的時候,這兩個還沒死的韃子兵這才驚懼的發現,在這道土梁和林子後麵,居然陳駐著黑壓壓一大片人馬,而且這支人馬沒有打出任何的旗號,使得他們無法判斷出這支人馬的來頭,不過從衣甲和裝備上看,這支人馬顯然和他們的敵人明軍有很大的區別。
大明的官軍多穿戴的是紅色的鴛鴦戰襖,甲胄基本上和清軍的區別不大,大多是都是對襟棉甲,裏麵襯有鐵葉子,軍官們則多是劄甲抑或是鱗甲,高級軍將則是精致的水磨山字甲,整體上是以紅色為主調,而頭盔也多為八瓣鐵盔,清軍的鐵盔上麵多了一根高聳的鐵棍,上麵有一個紅纓,像是避雷針一般的聳立在他們的頭頂,可是這支奇怪的人馬則是以青黑色的軍服為主調,每個步軍的腿上都打著高高的綁腿,大部分兵將都批得有甲,但是甲胄也被油漆漆成了青黑色,可以區分的也就是他們頭頂上鐵盔上的各色翎羽,再者就是一些軍官們背上的背旗。
更讓這兩個韃子哨騎感到駭然的是這支人馬的軍容之整肅,數千人聚集在這麽小的地方,雖然看得出他們都席地而坐正在休息,可是各個都人不卸甲,馬不摘鞍,整整齊齊的靜默坐在地上,即便是凜冽的寒風吹過他們,可是沒有一個人發出唏噓的聲音,更沒有任何人在隊伍中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視死如歸一般的冷漠表情,冷冷的朝著他們望過來,仿佛視他們為死人一般。
這兩個韃子兵都是老行伍之人,一眼便看出這支來路不明的人馬乃是一支極為精銳的兵馬,遠非普通大明官軍可比的,這麽幾千人聚在這裏,可是愣是讓他們沒有能提前發現他們的存在,一旦這幾千悍兵突然殺入戰場的話,他們不敢想會給他們的清軍帶來什麽後果,於是兩個人都被驚呆了。
兩個韃子兵目瞪口呆的望著這支不明來路的人馬,怎麽也想不通這麽多兵馬,怎麽就能摸到距離戰場僅有幾裏路的距離上,卻沒有被他們發現。
可是他們的疑惑馬上就有人給他們解答了,幾個刑天軍的斥候兵將他們拖回了土丘後麵,立即便將他們綁在了兩棵樹上,一個年輕的軍官大踏步走到他們麵前,輕蔑的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想必你們很糊塗吧!既然如此,老子今天讓你們死個明白好了,老子們乃是天下無敵的刑天軍,就是來對付你們這幫野豬皮的!哼哼”
肖天健也得知了抓來了兩個韃子的哨騎,剛才斥候隊發出的銃聲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不過因為這會兒東麵戰場上正是炮火轟鳴的時候,幾聲銃響並不顯得突兀,所以倒也不用太擔心會被遠處的韃子發現,不過同時也代表著他們在這裏已經躲藏不了多久了,韃子已經有隨時發現他們的可能了。
於是他起身走到了大軍前麵,掃視了一下被綁在樹上的這兩個韃子,轉身對正席地而坐的大批刑天軍的部眾們大聲吼道:“刑天軍的兒郎們都聽清楚了!我等雖然造朝廷的反,但是我們畢竟都還是漢家兒郎,對於東虜韃子來說,他們才是咱們不共戴天的仇人,這一路上你們也都看到韃子是如何禍害咱們漢人了!現在就是咱們要去殺韃子的時候,在咱們的東麵,有一幫咱們漢人的好漢子正在和韃子們拚命,你們能看著他們就這麽被韃子殺光嗎?”
當看到肖天健走到他們前麵的時候,一隊隊士卒們都提前在軍官們的口令下挺身站了起來,當聽罷了肖天健的話之後,這些刑天軍的部眾們頓時都一個個的跟著振臂高呼了起來,:“不能!殺奴!殺奴!”
幾千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頓時如同平地響起了一聲滾雷一般,巨大的聲浪直衝雲霄,驚得很遠處的一片樹林中的烏鴉都振翅飛了起來,當然這股聲浪也隨即傳出去了很遠,刑天軍再也不可能掩住行蹤了。
肖天健聽罷了將士們震天的吼聲之後,將一隻手高高舉起握成了拳頭,將士們的怒吼聲隨即戛然而止,瞬間每個人身上都燃起了熊熊的戰意,眼神中更是充滿了一種狂熱。
在這一路上,肖天健和軍官們不斷的給手下的這幫士卒們灌輸著一種思想,那就是他們都是漢人,他們的真正的敵人乃是建奴韃子,當兵的都是泥腿子出身,懂的東西不多,可是他們卻很單純,非常容易受到蠱惑,更何況肖天健反複的給他們灌輸著韃子的凶殘,給他們灌輸著民族的意識,等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士卒們已經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剩下的是滿心的要去殺韃子的想法。
再加上這一次肖天健調集的盡是軍中精銳人馬,每個人幾乎都經曆過多次大戰,作戰的經驗已經很豐富,膽量也都變得相當的大了,所以雖說沒有正兒八經的跟韃子幹過,多少有些人會有點緊張,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懼怕韃子,真的到了臨陣的時候,這些兵將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想法,隻一心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等待著踏上戰場去和韃子拚命了。
“打出我們的刑天大旗!就用這兩個韃子的血來祭旗,準備出發!”肖天健掃視過所有兵將們的麵龐之後,看到的是一雙雙火熱的雙眼,此時的兵將們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息之後,戰馬也都喂過了精料,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已經從連夜急行軍的疲憊中恢複了過來,燃燒著熊熊的戰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大聲喝道。
隻見兩道刀光閃過,被綁在樹上的那兩個韃子的哨騎來不及求饒,人頭便被剁了下去,骨碌碌滾到了地上,無頭的腔子裏麵鮮血飆出了老高,一麵麵被卷起來的刑天大旗紛紛被旗手們迎風抖開,隨著強烈的寒風獵獵的飄展開來,頓時整個刑天軍之中,各色的軍旗、認旗、命旗都飄展了起來,隨風發出獵獵之聲。
司徒亮將腰刀高高舉起,朝前一揮,大聲喝令到:“騎兵營!跟我上!”言罷之後雙腳一磕馬腹,戰馬便立即啟動,朝前緩步奔去,一千多騎兵隨即紛紛扳鞍認蹬,翻身躍上了戰馬,紛紛從地上拔起了他們的長槍大戟,緊隨著司徒亮便躍馬衝過了這道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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