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終戰 第二百零二章 奇怪聖旨

大中軍不是當年的明軍,這裏也不再是當年的薩爾滸,可是為了調動士氣,多爾袞想方設法在建奴軍之中,連連提及當年的薩爾滸之戰,稱漢蠻子不可怕,隻要他們上下齊心,定能再在盛京城外再建新功,重新再現當年薩爾滸之戰。

雖然多爾袞表麵上像是信心滿滿,但是對於建奴的士氣提升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因為建奴上下,誰都知道多爾袞乃是大中軍的手下敗將,而且還是一個常敗將軍。

從當年崇禎十一年入關,到山海關之戰,進而又是去年的錦州大戰,接著遼陽之戰,多爾袞這些年來,和大中軍交手不止百餘次,但是結果是他隻要碰上大中軍,幾乎都是逢戰必敗,從無一場像樣的勝跡可言!

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大中軍大軍來了,而且兵多將廣武力超強,他們滿洲八旗,現如今鑲藍旗盡毀,正紅旗、鑲紅旗幾乎全沒,正藍旗到現在也沒有回複,鑲黃旗也損失慘重,兩白旗兵力尚不足全盛時期的一半,僅剩下正黃旗尚且保存著一定的實力,但是當年那些能征善戰的建奴將領們,這個時候一個個卻都成了昨日黃花,已經凋零。

屈指算來,建奴這些年來,折損在大中軍手下的大將,先是嶽托死於崇禎十二年出關,接著阿巴泰死於崇禎十四年通州之戰,豪格也在通州之戰之後失蹤,後來鼇拜死於金州之戰,羅洛渾死於去年的蓋州之戰,阿濟格死於遼陽之戰……

現如今建奴之中還能算上勇將的也僅剩下了多爾袞和多鐸等少數幾員大將,而這些所謂的大將,又有誰不是大中軍的手下敗將呢?

所以不管多爾袞如何鼓吹再現當年薩爾滸之戰,可是建奴軍之中,卻彌漫著一種難以遏製的失敗情緒,雖然他們為了他們的榮耀,決定留下和大中軍在盛京決一死戰,但是看好這一場大戰的建奴卻少之又少。

再加上嚴重的糧荒,讓建奴軍上下幾乎人人吃不飽,這半年多下來,大部分建奴都餓的是麵黃肌瘦,就連他們引以為豪的馬甲兵,這個時候許多人都已經沒有了戰馬,成了步甲,隻能徒步參戰,他們最為倚重的騎兵優勢,在這個時候也早已無法再次發揮出來。

隨著八月二十這一天的臨近,大中軍和建奴軍紛紛開始開赴到了盛京周邊,在八月二十日之前,許多地方便已經提前開始發生交手,大中軍一支支的抵達了他們預定的出發地點,迅速的將出發地周邊的建奴肅清。

這種肅清行動完全可以說是一場屠殺,凡是不肯立即投降的建奴,都迅速的被大中軍的各路人馬迅速的肅清,大中軍為了減少後勤供應的麻煩,甚至於采取不收容俘虜的政策,凡是抓到建奴,不論男女老幼,直接殺掉,省的還要將他們向後方輸送耗費糧食。

漸漸的建奴軍開始被各路大中軍兵馬擠壓到了盛京周邊的二十多裏範圍之內,兩個騎兵師這個時候充當了遮蔽部隊,依靠著他們的機動優勢,不斷的將大中軍四周出現的建奴騎兵擊退,死死的壓製住了建奴大軍的哨探,使之無法深入到縱深探查大中軍的行動和兵力部署。

更多的大中軍斥候,則提前開始和建奴的哨騎進行了一番大規模的絞殺戰,雙方都極力的壓縮對方的偵查範圍,之前大中軍斥候在和建奴哨騎交手的時候,並不占多少便宜,隻能依靠著他們擁有望遠鏡的優勢,來提前打伏擊戰,方能占據優勢,但是這種情況在天元元年之後,已經開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大中軍有意識的吸收了相當一批弓馬嫻熟的蒙古騎兵,將其並入到騎兵部隊抑或是斥候之中,這些蒙古騎兵的加入,使得大中軍的騎兵部隊和斥候部隊都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因為這些蒙古騎兵自幼也都是生活在馬背上,幾千年來都這樣的生活,雖然他們早已不複當年蒙古鐵騎的威風,但是個人的能力卻並沒有降低,甚至於比起半遊牧半農耕的建奴,他們更有優勢一些。

所以這些年來,大中軍斥候在增添了大批蒙古騎兵之後,戰鬥力更加強悍了許多,往往可以直麵建奴的遊騎,並且絲毫不落下風。

在八月二十日這一天之前,大中軍終於完成了戰前的部署,死死的將數萬建奴擠壓在了盛京周邊一帶動彈不得。

到了八月二十日這天上午的七點,也就是辰時的時候,羅立親自出現在了最前線,隻見他手提一把大刀,高高的舉過了頭頂,然後重重的朝著盛京方向揮了下去,刀鋒直指盛京。

“全軍開始攻擊!”這是羅立發出的命令。

幾個步兵師在看到了南麵升起的三顆紅色火箭彈之後,一起發動了進攻的行動。

數百門重炮和各型六磅輕炮以及無數的火箭幾乎同時被點燃,整個盛京周邊都發出了地動山搖一般的大炮轟鳴之聲,一團團煙霧迅速的騰起籠罩住了炮兵的陣地。

一顆顆呼嘯的炮彈飛出了炮膛,朝著目標疾飛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了建奴軍的頭頂上。

大中軍現如今形成了完備的炮兵應用體係,每逢大戰之初,都要進行一番炮火準備,為出擊的步騎兵以及工兵打開前進的通道。

整個各方的炮火準備時間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劇烈的炮擊頓時便將建奴外圍的防線打成了一鍋粥,無數建奴兵在炮擊之中四散奔逃,惶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雖然建奴的軍將多次試圖重新將潰兵組織起來,進行反撲,但是每每他們剛剛將建奴兵匯集在一起,馬上便會被前線的觀察手發現,立即招來重炮進行轟擊,所以建奴的集結反擊根本無法完成,便馬上會被群炮轟散。

雖然建奴也在盛京城外構築了一道道的防線,但是在無數重炮的轟擊之下,他們的防線就如同一張張廢紙一般,被大中軍撕碎。

到了八時的時候,猛烈的炮擊突然間便停止了下來,無數早已枕戈待旦的大中軍步騎兵以及負責為大軍清除障礙的工兵們猛然間發出了一聲震天般的怒吼,然後便如同烏雲一般的漫過陣地,呼嘯著朝著建奴的防線衝去。

建奴軍這個時候外圍的兵馬早已在大中軍的炮擊之下亂成了一鍋粥,麵對著潮水一般攻來的大中軍步騎兵,他們根本無法阻止大中軍的進攻。

僅僅是半天時間,大中軍步騎兵和工兵部隊便突破了建奴在盛京城外的三道防線,外圍的一萬多建奴半天時間之內便在大中軍的猛烈攻勢麵前灰飛煙滅,被屠殺的屍橫遍野。

眾多工兵部隊迅速的清理掉了防線上的建奴的工事,鋪平了一條條前進的道路,大批步兵和騎兵配合著輪番突進,如同重錘一般的重重的砸在了建奴的一道道防線上,並且將一支支建奴的兵馬擊碎,驅趕著潰退的建奴逃向下一道防線。

建奴雖然這個時候也組織了一些火炮進行抵抗,但是他們的火炮數量十分有限,隻要炮位上的火炮一開火,馬上便會招致更多的大中軍炮火的炮擊,許多建奴的火炮隻能發射個兩三發炮彈,便迅速的會被大中軍的重炮給掀翻,打的建奴的炮手抱頭鼠竄,基本上沒有起到有效的阻止大中軍的作用。

本來多爾袞以為,在他們嚴密的籌備之下,設置了這麽多道防線,怎麽也能守個十天半個月,殺傷大批的大中軍,可是沒成想他們所有的努力,在大中軍炮火和步騎以及工兵的配合之下,都根本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倒是他們設置的一些胸牆,還多少給大中軍製造了一些麻煩,一些建奴的弓箭手躲在胸牆後麵,撐住了第一輪的炮火準備之後,等待大中軍的步騎接近,他們才站起身放箭,這樣多少射殺了一些大中軍的兵將,但是大中軍調整的速度也很快,往往一受到這樣的阻礙,便馬上停止前進,從後麵調來重炮,對準這些低矮的胸牆抵近直接炮擊,這樣的胸牆根本擋不住重炮的轟擊,轉瞬之間便被成段的轟塌,連帶著胸牆後麵的建奴兵也多被轟殺抑或是埋在了胸牆下麵。

一些建奴開挖的溝壕,也阻礙的大中軍的前進,但是大中軍也早有準備,在清理了鹿砦和拒馬之後,將一些特製的壕橋車推過來,在步兵排槍齊射的掩護下,轟隆一聲便架在了壕溝上麵,鋪成了一座便橋,大批大中軍騎兵或者步兵馬上便會通過這些壕橋車,用無數霹靂炮開路,炸飛阻路的那些建奴,迅速的撕開建奴的防線,然後立即擴大戰果,撕破建奴好不容易精心構築起來的防線,迅速的擊潰建奴兵馬。

建奴所有的努力,在大中軍優勢火力和成熟的諸兵種配合之下,迅速的瓦解掉。

更可氣的是大中軍後勤的保障,更讓建奴感到喪氣,進攻中的大中軍在中午之後,居然可以就地停下來休息,馬上便會有大批大中軍的火頭軍,抑或是用獨輪車,抑或是肩挑手提,將大桶大桶熱氣騰騰的熱飯菜送到最前沿,並且還有特騰騰的饅頭大餅,讓進攻部隊的兵將們可以在前線就吃上熱飯。

而反觀建奴,一個個餓的眼都是綠的,每天他們隻能靠著一些稀的可以照出人影的稀粥勉強活命,大戰一起更是連稀粥也沒得喝了,一個個餓的手軟腳軟,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大中軍兵將們大吃大喝,似乎還有肉湯可喝,饞的這些奴兵們一個個口水直流,恨不得喉嚨裏麵伸出一隻手去搶一把。

建奴實在是被打急眼了,一些兵將翻身上馬,呼嘯著殺出防線,向大中軍進行反衝擊,試圖去搶奪一些食物果腹,但是他們的行動其實跟自殺無疑,每每他們剛剛一衝出來,便馬上會招致大中軍的排槍槍斃,不等他們衝到大中軍近前,便紛紛被打翻在地,連他們的戰馬也馬上變成了大中軍改善夥食的肉,被拖下去剝皮拆骨,很快便會又變成一鍋鍋的肉塊和肉湯,被送給大中軍打牙祭用。

一天激戰下來之後,建奴在盛京城外設置的道道防線,很快便被大中軍一一突破,城外的兩萬多建奴軍,在大中軍的打擊下,迅速的崩潰,被殺的殺,抓的抓,甚至於出現了大中軍在陣地前麵擺出幾筐饅頭,便招得大批的建奴兵丟了家夥逃到了大中軍陣地投降,隻求能得一個雜麵饅頭充饑果腹。

最終隻有幾千建奴兵,放棄了城外陣地,逃入到了盛京城中,旋即便被大中軍四麵合圍,牢牢的困在了盛京這座並不大的城池之中。

而這個時候,肖天健作為皇帝的一紙聖諭也抵達了軍前,肖天健著令此次參與會戰的各部人馬,要嚴肅軍紀,不許再濫殺俘虜,此戰得勝之後,隻嚴懲首惡,其餘的八旗俘虜,除了傷者,要盡可能的予以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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