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種話題既讓人頭疼,又很沒營養,本小姐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所有人都以為我做了什麽?最重要的是,就算我想對夕顏那丫頭做點什麽,也沒那個能力啊。
“我真的沒對她做什麽。”我甚感無力的扶住額頭,作苦惱狀,“就算我想對她做什麽,也沒那個能力啊!”
說完這句話,我發現池痕和司徒炎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難道我說錯話了?糟糕,我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裝啊!作為一個男人當眾說自己沒啥那個能力,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劉澈左眉輕挑,一副很是欠扁的模樣:“沒看出來,你這麽年紀輕輕就給廢了。”
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皮抖了抖:“我要睡覺了,你們繼續喝茶。”
關上房門,我心情那叫一個鬱悶啊。劉澈這家夥分明就是沒事找事,什麽叫年紀輕輕就給廢了?本小姐好著呢!
次日清晨,也許是因為昨夜心情太過抑鬱導致我都起床快半個時辰了,仍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怎麽沒看到夕顏?”我歪著腦袋,往嘴裏塞著饅頭,暈歸暈,但我的胃口還是很好的。
雀榕為我盛了一碗粥,低聲道:“夕顏今早離府了。”
“離府?上街玩了麽?”我大口嚼著饅頭,順便喝了一口香噴噴的米粥。
“不是,夕顏……夕顏她被趕出去了。”
“啊?”我瞪大眼睛看著雀,以為她跟我開玩笑呢,但看樣子是真的,“怎麽就被趕出去了?誰趕的?”
“是宰相大人。”
“為什麽要把她趕出去,她又沒做錯什麽!”
雀榕纖細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以一種責怪的眼神盯著我:“你……”
“我怎麽了?”我又咬了兩口饅頭,這宰相府的饅頭真是好吃,“又不是我把她趕出去的,你責怪我做什麽?”
“你……難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雀榕咬著下唇,忽地抬起頭,“昨夜夕顏服侍了您,可您……您卻不願意收了她……”
“然後呢?”饅頭吃完後,我又拿了一隻包子,一口咬下,嘖嘖,滿口留香啊,這宰相府連包子都特別好吃,“因為我不願意收了她,所以她就被劉澈趕了出去?”
雀榕點點頭,不做聲。
我歎了口氣,心裏有些愧疚,畢竟夕顏是因為我被趕出去的,像她這樣的一個丫頭,離了宰相府要靠什麽生活呢?
“有什麽辦法能讓她回來麽?”我放下包子,看著雀榕,“是不是我收了她,就能讓她回來了?”
“嗯。”
“好,那我等下就去跟劉澈說這事。”為了不使一顆單純水靈的小白菜流落街頭,我隻好犧牲一下自己了。看吧,本小姐還是很善良的。
“真的?”這略帶歡呼感的聲音並不是雀榕發出的,我循聲向門口望去,看到的卻是笑臉盈盈的夕顏。
“咳咳……夕顏,你,你不是被趕出去了麽?”
“公子您既然願意收了我,那我就回來啦。”夕顏走了進來,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看看一臉笑意的雀榕,再看看夕顏,敢情這兩顆小白菜聯起手來欺騙我呢。甚為糾結的我拿起包子,繼續啃了起來。
“夕顏,公子說等下就去找宰相大人說你的事呢。”雀榕拉著夕顏的手臂,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嘻嘻!”夕顏笑了笑。
雀榕柔聲道:“其實自打公子住進這院子,夕顏就喜歡您了,雖然夕顏隻是個婢女,但日後您可要好好待她。”
聽到這話,我的手一抖,手上還沒吃完的包子就那麽給掉到了地上:“夕顏,你,你喜歡我?”
夕顏作害羞狀,點點頭。
“夕顏,你到底喜歡我哪點啊?”說實在的,我當真是很好奇這顆水靈小白菜究竟看中了我什麽地方。因為包子掉地上了,所以我又重新拿了一隻大餅啃了起來。
嘖嘖,這宰相府的大餅也很好吃啊!
“公子,公子您長得好看。”
乖乖,十七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長得好看,不管她是以什麽心情說我長得好看的,被人誇讚總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這心情一愉快吧,笑容也就不自覺多了點。
我笑眯眯地問道:“那你覺得我哪裏長得好看?”
夕顏眨了眨眼睛,小臉紅撲撲的:“哪裏都好看。”
嘖嘖,這句哪裏都好看真是太受用了,受用到我有點飄飄然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夕顏也是個雙九妙齡的少女,日後若是知道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子,會不會備受打擊啊?
萬一這想不開的小妮子得知真相後投河自盡怎麽辦?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為了避免將來產生這種要命的罪過,我決定斬草除根,省得春風吹又生的。
“夕顏啊,昨天晚上我們什麽也沒法生是不是?”
“嗯。”夕顏點點頭,又道,“可宰相大人認為發生了。”
“唉……”我故作憂愁地歎了口氣,心中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其實我覺得夕顏你挺好的,隻是……隻是我有難言之隱,所以不能收了你。”
夕顏一聽到我準備反悔,大大的眼睛裏立即泛起了淚花:“公子……您……”
我扶住額頭,又是一聲能把花都給弄謝了的歎息:“其實……其實我喜歡的是男人。”
夕顏和雀榕像兩隻受驚了的小兔子,瞪大眼睛。雀榕有些結巴地說道:“公子,您,您是斷袖?”
我憂傷地點點頭:“你們要幫我保守秘密啊,要是說出去,我這輩子的名譽就毀了啊。”
雀榕眉頭緊蹙,一臉嚴肅:“公子放心,雀榕和夕顏肯定會為您守口如瓶的。”
我偷偷望了望夕顏,深怕她得知自己喜歡上一個有斷袖的男人會受到打擊,卻怎料這小妮子一點被打擊的模樣都沒有,反而倒是有點歡樂。她到底歡樂個什麽勁啊?
“公子,原來您是斷袖啊,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我覺得雀榕變得有點八卦。
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是啊,本小姐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本小姐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呢?這個問題可真是困擾到我了。
“公子,您是不是喜歡咱們宰相大人,所以才來宰相府的?”夕顏這小妮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竟然敢拿劉澈八卦。
“喂喂,別這麽八卦,我可不喜歡他那種有仇必報的小心眼男人。”一想起手臂上還沒有消下去的牙印,我就恨地牙癢癢。
“那公子您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不知不覺,連雀榕也跟著八卦起來了。
我想了想,說道:“我喜歡比較溫和的,最好是知書達理的世家公子,不過也不能太溫和,最好懂武功,做事麽,要沉穩有度。”
“您……您說的是池公子?”雀榕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您進宰相府是為了池公子。”
夕顏歪著腦袋:“原來是池公子啊,不過池公子長得確實是一表人才,如果沒有公子您,夕顏也會喜歡他的。”
“我幾時說自己喜歡他了?”這兩個欠收拾的小白菜,真是給點顏色她就燦爛啊。
夕顏和雀榕同時笑了笑,異口同聲地說道:“放心,我們肯定會幫公子保守秘密的。”
唉,算了。我還是保持沉默吧,再說下去,這兩顆小白菜指不定八卦成什麽樣子呢。不過夕顏的問題好歹算是解決了,這也讓我鬆了一口氣。
往後的幾日還算太平,知道了我是個斷袖之後,夕顏和雀榕也不像以前那麽殷情地想要服侍我沐浴了,這讓我大為歡喜。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有好幾次碰到池痕,那家夥都躲著我,話說他到底躲什麽啊?難道我是瘟神麽?
這日,我很是悠閑地躺在院子裏曬太陽,這才曬了沒一會,就看到大管家吳用走了進來,說是劉澈找我有事。
這大半個月來,劉澈一次都沒找過我,就算有事也大多是叫池痕或是司徒炎去辦,這突如其來說找我有事,還真讓我的小心髒顫了一下:“吳伯,你知不知道宰相大人找我什麽事?”
“過幾日您和池公子還有司徒公子就要進宮接受皇上冊封了,所以宮裏派了位裁縫來為你們量量尺寸,也好提前準備好你們進宮要穿的衣服!池公子和司徒公子都已經先去了,就差您了。”
“原來是這事啊,那我們走吧。”
跟著吳用穿過九曲回廊,然後又經過兩個花園,再走過一座水橋,接著又繞過三座院子,終於來到了大廳。
大廳裏除了劉澈,池痕以及司徒炎意外,還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看樣子應該有起八十歲了,不過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的。
“馮公公,麻煩了。”吳用恭敬地說道。
被稱作馮公公的老人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就就開始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本小姐被盯地那叫一個莫名其妙:“呃……這位公公,你盯著我做什麽?”
隻見馮公公依舊盯著我,依舊一動不動,這老家夥該不會突然中風了吧?我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推推他,誰知手還沒碰到他,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再一看,乖乖,這位老公公的手裏什麽時候多了一把戒尺啊。想來剛剛打我的東西就是那把戒尺。
“沒規矩。”老人瞪了我一眼。
“我哪裏沒規矩了?你這樣盯著我一動不動,我還以為你中風死掉了呢。”真是狼心當作狗肺……呃,不對,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