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方向,三百六十度勻速圓周運動?我托著下巴,甚是嚴肅地思考了一會,卻仍舊是百思不得其解,隨即問道:“這個勻速圓周運動是什麽?”
“你自己看。”
順著劉澈的目光望去,我看到了畢生難忘的奇景:一隻在鵝卵石小路上滾來滾去的肉球……雖然滾的歪七扭八的,不時還滾到兩旁邊的泥土地裏,但大方向還是不變的,不一會,那名宮人就滾出了視線。
“現在知道什麽叫勻速圓周運動了麽?”劉澈側首,笑眯眯地看著我,“你以後要是再給我犯白癡,本官就讓你好好做做這勻速圓周運動。”
原來所謂的勻速圓周運動就是——滾!我的小心髒由好奇的狀態轉變為顫抖的狀態,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個笑起來很欠揍的家夥真的會讓我做勻速圓周運動,正如同他有仇當場報的惡劣性格一樣,都可以納入神經錯亂的範疇。“
“你知道本官為什麽不讓你拿那香囊麽?”
我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上麵有毒。”
“那香囊上麵沒有毒。”
“嗯?沒有毒,那你為什麽不讓我拿?”
劉澈眉頭微蹙,沉吟道:“你當真不知道麽?”
幹,我又應該知道什麽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劉澈這種反問的語氣甚是惱火:“知道什麽啊?”
“在安國,女子會在七夕節前將親手繡的香囊送給自己喜歡的男子,那男子若是收下香囊,就表示願意娶女子為妻。”劉澈頓了頓,接著說道,“這香囊,等同於定情信物,男子若是收下了,那便不可以再反悔了。”
“定情信物?原來是定情信物啊!”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長長地舒了口氣,“幸虧沒有收下,不然我豈不是真的要做駙馬了!”
“就算你不收,這駙馬恐怕也是做定了。”
“啊?為什麽?你不是說趙貞不會同意的麽?”我想起之前劉澈對我說的話,不管怎麽說,我都是晉國的臣子,就算要成為安國的駙馬,也是需要趙貞同意的,“難不成……趙貞同意了?”
劉澈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也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啊啊,連趙貞都同意了,那……那我豈不是當定這駙馬了!”
“恐怕是的。”
這可不行,女扮男裝的我怎麽可能當駙馬呢!遲早身份都要被戳穿的,我抬頭看了看四周,想要從這九重深宮逃跑,恐怕沒那麽容易。
“你跑不掉的。”劉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緩緩道,“就算你輕功在怎麽決定,也別想從安國跑掉。”
“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你的輕功雖然不錯,可還沒有到達能夠在皇宮來去自由的地步,這裏不僅有唐門高手,還有數萬禁軍,更何況你可是駙馬,一舉一動可都是受到監視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自己能逃跑成功麽?”
“聽你這麽說,我隻能等死了!”
“其實當駙馬也不錯……”劉澈緩緩說道,“不然你就試著接受吧,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呢。”
“我不要當駙馬。”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和劉澈爭辯了,腦海裏全是自己身份被揭穿的場麵。
“其實,你要真的不想做這駙馬,本官到是有個辦法。”
“你不用安慰我了,你剛剛也說了,這裏到處是唐門和禁軍,就算你再怎麽權力通天也不可能讓我平安離開的,更何況……現在趙貞既然已經允許了,如果我擅自逃跑的話,說不定會造成晉、安兩國之間的戰爭呢……”
劉澈笑了笑:“分析的不錯,看來這幾天學聰明了。不過,你還沒有重要到能夠引起晉、安兩國兵戎相見的地步,隻不過就算如此,你這駙馬想要不當,恐怕也很難。但是本官既然說了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
看到劉澈這麽篤定的樣子,我絕望的小心髒燃起了那麽一點點的希望之火:“你真的有辦法麽?”
“當然。”劉澈伸出食指,勾了勾,“想聽的話,把耳朵湊過來。”
“為什麽要我把耳朵湊過去啊?就這麽說不行麽?”
“不行!”劉澈笑眯眯地說道,“這附近指不定藏有多少耳目呢,萬一被他們聽去你可別後悔莫及。”
我想了想,發現劉澈說的還真是挺有道理的,便側著身子,將耳朵湊了過去。
“什麽……你讓我……”
“噓——!”劉澈將食指放在唇中,“都跟你說了,這四周藏有耳目。”
“可是你……你……”我環顧四周,盡量壓低聲音,“你讓我假裝斷袖?這……這也太不靠譜了。”
“哪裏不靠譜了?”劉澈挑了挑眉毛。
“哪裏靠譜了?”
“解鈴還需係鈴人,除非九公主自己提出反悔,否則你這駙馬無論如何都當定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假裝斷袖?這要怎麽假裝啊?”對於劉澈提出的這種不靠譜的方法,我甚是懷疑。
“連假裝斷袖你都不會,你還會什麽?”劉澈拂了拂衣袖,雲淡風輕地說道,“隻要和一個男子做些親密的動作,不就可以了麽!”
“廢話,這個我當然知道,可問題是上哪找人來配合我?”
“白癡,眼下不就有個現成的麽?”
“有現成的麽?”我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可以去找池痕幫忙啊!他可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沒道理見死不救的,嗯,我馬上就去找他。”
我剛要身,就被劉澈給拎了回來:“本官有說讓你去找池痕麽?”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劉澈有點吩咐,他到底憤怒什麽啊?
“不是找池痕?難道是司徒炎?”我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嗯,也對,池痕那種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怎麽可能做出斷袖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來呢,這麽說果然還是司徒炎比較合適,還有那雙漂亮的碧色眼眸,嗯,果然是斷袖的上佳人選。”
我再次轉身,可這次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厲嗬:“誰讓你去找司徒炎了?”
“啊?”我轉過身,看著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的劉澈,“你既不讓我去找池痕,也不讓我去找司徒炎,那我找誰來配合我啊?”
“除了他們難道就沒有別人了麽?”
我很是認真地思考了會:“難道還有別人麽?”
說話間,我覺得劉澈的臉色越來越青,有種即將暴走的感覺。話說,他到底為什麽這麽生氣啊?
“我難道就不是人麽?”我覺得劉澈說這句話的時候,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
“你……可是……”我撓了撓後腦,說真的,在我心裏還真沒把劉澈當作人,至少沒當作一個正常人。
“怎麽?”劉澈瞥了我一眼,似乎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那個,你……呃……這個……你……”
“你到底要說什麽?”
“你……你是宰相啊!”
“所以呢?”
“要是由你來配合我,那豈不是讓別人誤以為你也是斷袖了,這個對你不太好吧!”
劉澈緩緩道:“對本官不太好,對池痕和司徒炎就好了?”
嗯?是哦,說起來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說起來為什麽一開始會想到池痕呢?難道說本小姐心裏還是愛慕池痕的,所以就算是假裝斷袖演戲,也想和他親近親近,思索了半天,我越發肯定自己對池痕還是那麽點念想的,於是道:“我覺得池痕比你好。”
“你說什麽?”刹那間,劉澈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我甚至有種周圍飄起雪花的錯覺,“再說一遍。”
“我覺得池痕比你好。”老實說,如果不論官階的話,那當然是溫潤如玉的池痕好了,嘖嘖,不僅模樣好,脾氣也好,而且還練的一手好劍。再反觀劉澈,雖然長得帥,但脾氣性格皆是惡劣至極,不僅如此,還動不動就以打擊脆弱的心靈為樂趣,這種人能好到哪裏去。在他和池痕之間,就算是白癡也應該知道哪一個好。
“他到底哪裏好?”良久,劉澈低沉著嗓音問道。
“哪裏都好。”我想了想,繼續說道,“尤其是練劍的時候……”說著說著,我又想起了池痕一身月白錦衣,在樹下練劍的模樣,真是……養眼啊!
“劍法好?”劉澈一臉不屑地說道,“哼,論劍法,本官勝過他千萬。”
“誰相信啊……”我橫看豎看都不覺得劉澈的劍法能高明到哪裏去,要是他的劍法高明,幹什麽要這麽多人保護。
“你這白癡的記性是不是有問題?要是我的劍法不好,在夜宴上早就被寧王殺了。”劉澈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麽說起來,劉澈的劍法好像還真的不錯。我的腦海裏浮現出那次他與寧王在夜宴上舞劍的情形,麵對寧王的步步殺機,劉澈的劍法不得不說很是卓絕:“啊,好像有這麽回事,那就算你的劍法比池痕高好了。”
“什麽叫做算是,本來就是!”
“嗯,不過我還是覺得池痕的劍法好,比你的好看。”雖然師父經常教導我,不管是武功招式還是兵器毒藥,講究的都是實用,而不是漂亮,但我還是覺得華麗繁複的劍法很是吸引人,為此學習飛刀的我很是鬱悶,因為飛刀隻要一出手,對方就死了,這種一刀斃命的殺人方法,一點美感都沒有。
“劍法好看?”劉澈冷哼道,“生死相搏的時候,誰管你劍法好不好看,能殺人才是關鍵。”
“反正我就是喜歡漂亮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