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每日躺在床上足不出戶的日子很無聊,但一想到繡閣的事情我還是心有餘悸的,所以雖然無聊也隻能忍著。再加上如今不能使用武功,自然是要更加注意。
轉眼已是除夕,整個京城亦是飄起了前所未有的鵝毛大雪,目及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按照晉國傳統,在這一日的中午皇宮會設國宴,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在外殿,而三品以上的則在中殿,內殿則是為帝、後以及皇室宗親而設。國宴一直會持續到傍晚,除了皇室宗親之外的大臣,無論官階高低都會在天黑之前離開。之後皇宮中亦會再次設宴,真正隻屬於皇室的家宴。
“這是?”看著由兩位嬤嬤共同托著的水青色八幅裙,我甚是不解地向站在一旁笑的很像黃鼠狼的某人望去。
“趕快換上,再晚的話宮中就要落鑰了。”劉澈接過那光是用看著,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水青色八幅裙,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
兩位嬤嬤應聲而退,而稍遠處的另外一位嬤嬤則將紫檀托盤擱在梳妝台上後也隨之默聲退下。而我也方才看清楚,那紫檀托盤中放著的竟是各種做功極為繁複精美的步搖和釵。真的很難想象,憑借這個時代的工藝,居然能做出這麽精美的步搖,我不禁取了一支雙鳳紋鎏金銀釵,心裏捉摸著要是把這東西帶到那個世界,也不知能賣多少錢。
“喜歡麽?”劉澈輕輕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在梳妝台前坐下,與此同時他亦是解開了我的發帶,頃刻間如鴉般漆黑的長發散落在肩頭,從銅鏡中我看到站在身後的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沫兒喜歡什麽發髻?”
“嗯?”他這一問到讓我愣住了,良久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說什麽?”
“沫兒喜歡什麽樣子的發髻?流雲髻還是望月髻?”
“你該不會是要為我梳頭吧。”我看到銅鏡中的自己竟然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你、你竟然會梳頭!”
劉澈挑了挑眉毛:“怎麽,不可以?”
“不是,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梳頭。”天啊,太不可思議了,這家夥居然會梳頭耶,最關鍵的是看樣子好像還會梳各種發髻,“你、你為什麽會?”
“梳頭麽?”劉澈微微想了一會,才說道,“以前我經常看見宮女為姐姐梳頭,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會了。”
“我、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發髻。”雖然自己是個女子,可說真的,從小到大我最怕的事情就是梳頭了,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用一根發帶直接束起,久而久之對於女子們應該知曉的發髻也就淡漠了。
劉澈從後麵伸手托起我的下巴,稍稍端詳了那麽一會:“沫兒你的身形嬌小,比較適合靈蛇髻。”
被他這麽一看,我的臉不由變得滾燙起來,隨即移開目光,低聲道:“你決定就好。”
我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隨後便開始替我綰起了發髻。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為我綰起發髻的時候,心好像突然被填的滿滿的,甚至有那麽點希望永遠停留在此刻。如果能夠為他生下孩子,這種幸福一定會更加強烈吧。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幸福,卻已經被我抓住了。
待他為我綰好發髻已是小半個時辰後的事了,還沒等我來得及細細研究一番人已經被他拉著站了起來。緊接著他便伸手解開我的腰帶,他的這一動作使我心髒不由自主地跳快了許多:“不、不是要去宮裏麽?”
“是啊!”劉澈抬起頭,語氣亦是疑惑,可隨即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由笑道,“沫兒,難道你以為為夫要……”
我跺了跺腳,瞪了他一眼,可臉卻是更紅了:“我自己來。”說著我推開拂開他的手,背過身將衣裳脫去,由於屋子裏設有地暖,再加上熏籠,所以饒是脫去衣裳亦是不覺得冷。可等衣裳脫去後我才發現一個很要命的問題,先前那背過身的舉動多少還是出於女兒家的羞澀,可我卻發現要換的八幅裙竟在身後的床榻上,沒有勇氣轉過身,隻得叫劉澈遞給我,可能的是我說了三遍某人竟然裝作沒聽見。
咬了咬牙,將脫下的衣裳擋在胸前轉過身,卻看到他正一臉笑意地站在我麵前,他這一笑更讓我火大了,隻是還沒等我的怒火爆發出來,就被他扣著腰摟入懷中:“小東西,你不知道越是遮著就越是撩火麽?”
那花了小半個時辰在綰好的發髻也在他略顯粗暴的動作中散了開了……
“不是要進宮麽?”纏綿過後,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指尖慢慢撫過那道自脖子下方延伸至小腹的疤痕。
劉澈翻身將我擁在懷裏,輕輕撫著我的後背:“為夫不想去了,這大過年的還是陪娘子在家暖被窩比較舒服。”
他的話音才落,我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再度起了變化,而那原本撫著我後背的手,亦是不自覺的向下遊走而去:“劉澈,你給我適可而止。”
“唔!”他有些委屈地盯著我,“沫兒,這種事情怎麽可以適可而止呢,當然是要多多益善啊。而且陸寒也說了,若是我勤奮些,沫兒你受孕的可能會提高至六成呢。”
“不要,我累了。”才不理會他是不是能夠適可而止呢,我翻過身,扯了扯被子,“睡覺。”
“沫兒。”身後傳來了越發可憐兮兮的聲音,“你不可以這樣對為夫。”
“你好煩啊,睡覺。”不是我不想應他,而是……實在沒那個力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卻是聞到了一陣帶著香甜的桂花味,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劉澈正半靠在一旁,手裏端著青花瓷碗,碗中正冒著熱氣。見我醒來,他眯起眼睛笑了笑:”宮裏送來的桂花酒釀丸子,要吃麽?”
咽了咽口水,桂花酒釀丸子啊,那可是我的最愛啊!
“要!”我將被子往上扯了扯,斜靠在床榻上,看著瓷碗中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丸子以及那呈現出淡黃色卻散發出誘人香氣的甜湯,饞蟲立即被勾了出來。
隻是就在我以為劉澈會將那桂花酒釀丸子遞給我的時候,卻怎料他來了這麽一句:“不給你,誰讓沫兒剛剛這麽對為夫的,所以這桂花酒釀丸子為夫要一個人獨享。”
“……”嘴角抽了抽,這老不死的還真的是小心眼,不對,應該說是有仇必要,“劉澈,你……你太過分了。”
“過分麽?”劉澈挑了挑眉毛,笑的那叫一個得意啊,“比起沫兒剛剛對為夫所做的,為夫哪裏過分了。”
“嗚嗚……人家錯了還不行麽。”硬的不行咱來軟的,可是……我這骨氣未免也太那個啥了,為了一碗桂花酒釀丸子就……唉!唐沫啊唐沫,真不好意思說你了。
“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為夫就原諒你了。”
嗯?怎麽原諒了他自己居然吃上了?絲毫沒有半點分給我的意思。火大了,這家夥分明就是在耍我,不過就在怒火即將爆發的那一瞬間,一顆丸子順勢落到了我的口中。
“還要吃麽?”他笑的那叫一個歡樂啊,歡樂的讓我很想暴揍她一頓,不過……其實剛才那麽一下似乎也不錯。
“不要。”將口中的丸子吞了下去,我再次鑽進了被子。
“真的不要?”
“你好囉嗦啊,不要就是不要。”
“嗯……女人是口是心非的,說要就是不要,說不要就是要……所以……”
哈?為什麽又被他繞進去了呢?看著那慢慢忘我胸前蹭的爪子本小姐很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