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中的雀殺晃了晃,笑著道:“怎麽,堂堂火獄宮的宮主竟然不敢和一個弱女子打賭?”
“你這激將法對我無用。”司徒無念頓了頓,接著道,“不過丫頭你既然有意要和我打賭,那不放說說怎麽個賭法。”
看來他對這雀殺還真是勢在必得,我心中不禁冷笑:“司徒,將我交給你的那二十粒藥丸拿出來。”
司徒炎眉頭微蹙,似是疑惑,但還是按照我的吩咐從懷中取出我之前交給他的藥丸。接過後我取出兩粒,將剩下的包好放入袖中。麵上雖是瓶平靜,但心裏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這種東西根本不能交給任何人,唯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丫頭,難道你是想賭我敢不敢將這藥丸吃下去?”司徒無念眯起了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嗜殺的弧度。
“沒錯,我就是要賭你是否敢將我手中的藥丸吃下去,若是敢,那這雀殺我定當雙手奉上,絕無二話。”
司徒無念冷哼一聲:“丫頭,你當老夫是蠢的麽?你手中這藥丸若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我也要吃下去麽?”
我笑了笑,淡淡地說道:“那是自然,想要這雀殺並非難事,端看你有沒有這膽量了。說不定這藥丸並非是毒藥,而隻是普通的補藥呢?”
“哼,狂妄要有狂妄的本錢,如今這牆已經被你劃通了,就算沒有你的雀殺,不出三日我亦可以運用內力將其打通,嗬嗬……到時候你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心狠手辣。”
“三日?哈哈……”我笑著道,“司徒無念,我看你不僅僅是蠢,而且還奇笨。你三日後打通這牆壁,到時候恐怕我早已利用這雀殺逃出去了。就算你打通了,又有什麽用處?其實不必等三日,如今我就可以利用它將那扇鐵門劃開,堂而皇之的走出去,你覺得呢?”
聽到我這麽說的司徒無念,瞬間臉色大變:“你……你難道連炎兒的死活也不顧了麽?”
“他的死活與我有什麽關係?”我反問道,“何況你自己也說了,三日後你可以將牆壁打通,到時候你們父子還是可以逃出去的,隻是自此以後,這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雀殺,恐怕就要與你失之交臂了。哈哈……怎麽樣,你是不是很後悔,將這麽個寶貝白白送給我?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我已經給你機會將雀殺拿回去了,是你自己不敢賭,那可不能怪我。”
“你……”司徒無念的雙目漸漸染上殺氣,猛然間,隻聽一聲悶響,牆壁上竟裂開了一條極細小的縫。但與此同時,司徒無念卻也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站在一旁的司徒炎立即扶住踉蹌後退的司徒無念,隻是他的臉上卻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是擔憂還是憤怒。
“嗬嗬,我真應該感謝趙硯,如果不然我還真的是要死在你手裏了。”看著那極細小的縫,心中已暗暗有了計較,看來這司徒無念是很容易動怒的人,否則又怎麽會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呢。又或者說,他真的很想要這雀殺。既然想要,那就好辦,“司徒無念,看樣子你是非要得到這雀殺不可了,怎麽樣,這藥丸你到底是吃還是不吃?或者這個樣子,我們一人吃一顆怎麽樣?也省的你擔心這是什麽見血封喉的毒藥。”
“哼,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孩麽?你身上必定是藏了解藥的。”看樣子,他已經認定了我手中的是毒藥,要騙他吃下去還真要費一番功夫。
“唉,你這也不肯,那也不肯,看來這賭還真沒辦法繼續下去了。”我緩緩說道,“算了,為了公平起見,我先將這麵牆給割開好了。”
不理會司徒炎的反對,我舉起雀殺順著先前被司徒炎打通的那個小洞慢慢劃著,不多時,就出現了一個能容一個人彎腰通過的大洞。我順著洞口走到關著司徒炎的那件密室,而就在我進入的刹那間,司徒炎已經擋在了我的前方,而他的麵前則站著一臉陰沉笑容的司徒無念。
“丫頭,你應該知道自己走過來意味著什麽。”司徒無念陰森森地說道。
“當然知道,隻是你剛才說狂妄要有狂妄的本錢,我敢這麽堂而皇之的走過來,自然是有點本錢的。”話雖說的漂亮,可實際上我心裏那是一點底都沒有啊,更別提什麽狂妄的本錢了。可若是表現出畏畏縮縮的樣子,恐怕會死的更快,“司徒無念,不管怎麽說我已經帶著誠意來了,若是你執意要恃強淩弱,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若是我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就算你的武功再怎麽厲害,想要幾招之內置我於死地估計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也許最終會演變成以一敵二的局麵也說不定呢,你說是麽?”
司徒炎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說話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司徒炎會選擇站在我這邊,恐怕也是看在劉澈的麵子上。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紅拂和他那未出世的孩子,現如今可都捏在劉澈手上呢。若是我死了的話,嗬嗬……估計他們也活不成了。哀歎之餘,心裏卻是有種說不出的難過,自己什麽時候才能不躲在他的背後,而是成為與他並肩的人,也許這是一輩子也實現不了的妄想吧!
“炎兒,你……”司徒無念麵露薄怒,“你竟然幫著外人。”
“她是劉澈的女人,我不能讓她死。”司徒炎果然是因為劉澈才會護著我的周全。
“哼,劉澈的女人?”司徒無念冷聲道,“難道他在你心中,竟比你的父親還要重要?”
司徒炎眼眸微垂:“他給了我想要的東西。”
“哈哈……他給了你想要的東西?”司徒無念臉上漾的怒色越來越重,“我在你身上耗費了整整二十年的心血,可如今劉澈用一個女人就把你收買了?炎兒,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放著好好的火獄宮少主你不當,卻非要做朝廷命官的走狗,你……你……”
在一旁默默聽著的我想起了之前在安國,葉不歸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地揭開司徒炎的身世。那個時候我就隱約察覺的這一切都是劉澈的授意,他想要司徒炎效忠於他,所以他可以不擇手段的攻擊司徒炎的說點,捏住他的軟肋。而我此時要做的事情與劉澈也是一樣的,隻是我沒有他那樣好的耐心,更沒有他的手段,眼下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司徒無念效忠我,沒錯,我必須擁有屬於自己的,完全獨立於劉澈的勢力。
“走狗總比殺人工具好。”司徒冷淡地回道,“誰能給我想要的東西,就算是做狗,也沒關係。”
“你……你……”司徒無念顯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隨即卻是將目光轉向了我,“唐沫,這個賭我還要加一個條件。”
“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的。”
“如果我贏了,你必須讓劉澈放了司徒炎,還有連同那個叫什麽紅的女子也要一起放了。”
我想了想,說道:“這個恐怕不太好辦,紅拂和司徒炎都是劉澈的人,我沒權利要求他這麽做。”
“哼,誰不知道劉澈寵你。”司徒如念冷笑道,“我可是聽說你內媚的功夫了得,隻要你在他耳邊吹吹枕邊風,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將心中湧起的那股憤怒強壓下去,我笑著道:“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與他說說!”
“好,那說罷,具體是怎麽個賭法。”
終於上鉤了,心中冷笑,麵上卻依舊是笑的柔和:“兩粒藥丸你先選一顆,剩下的一顆我吃了。”
“然後呢?”司徒無念問道。
“然後你就贏了。”我緩緩道,“為了避免你懷疑這是什麽毒藥,我們同時吃下去之後,你可以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看看我有沒有偷偷的吃解藥,當然你也可以等我吃下去一段時間後再吃,你覺得如何?”
司徒無念不愧是老江湖,立即察覺到了這種賭法對他是在是太有利了,又或者說怎麽看都好像是要把雀殺白送給他似的:“這個賭對你很不公平,擺明就是個陷阱,你到底再耍什麽把戲?”
“賭的樂趣就在於不確定性,要是什麽都知道了,那還賭什麽?你說是麽?”
“哼,好,就按你說的辦,量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樣來。”司徒無念盯著我手中的藥丸,過了小半會才拿起其中一粒,“按照剛才講的,你先吃。”
“可以。”慢慢將手中的藥丸放入口中,吞了下去,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出現飄飄欲仙的感覺了。我自然知道那東西的厲害,隻要碰了一點,那就是一輩子也無法戒掉了。不過好在我在製作的時候,發現那些麻袋中還有不少的美沙酮片,有了那個東西,若是癮不是太深的話,要戒掉也不是什麽難事。而我選擇給司徒無念吃的原因,自然是想要用藥物控製他,不過那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現如今也隻剩下四十八粒藥丸了,五天一粒的話,頂多也隻能控製他大半年。不過對於我來說,大半年的時間想要徹底接手火獄宮,那也是綽綽有餘了,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