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無論如何都必須盡快逃出去,不能再拖了。可是要用什麽辦法呢?著四麵都是厚實的牆壁,想要逃出去談何容易。突然間,我的視線掠過牆壁上那個被司徒炎堵起來的洞,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挖這麽個洞出來的。
將堵住洞口的泥土和碎時候弄開,我順著洞口向對麵的密室望去:“司徒,我有話問你。”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會在牆上挖這麽個洞是麽?”從我的角度看去,司徒炎似乎是盤腿坐在地上,眉宇間有股說不出來的冷淡,“我本來是想看看能不能挖個洞逃出去的,結果沒想到居然算錯方向,一不小心挖到你這裏來的。”
算錯方向?開什麽玩笑,這家夥還真以為自己是法利亞啊,這種挖法擺明了就是為了打通兩間密室:“司徒炎,我要聽實話。”
“這就是實話。”說著他便要將洞口堵上,隻是還沒來得及,整個就就倒在了地上。因為洞口太小,我無法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正當我想詢問的時候司徒無念出現了。
“丫頭,你真的想要逃出去麽?”司徒無念陰沉沉的說道,不知怎麽的,聽著司徒無念叫我丫頭,總覺得這語氣很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你有辦法逃出去麽?”說不上來為什麽,我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心裏隱隱升起一股極不安的感覺。可轉念一想,如今我與他皆是身陷牢籠,量他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司徒無念嘴角一勾,眸中的笑意亦是越發濃烈起來:“當然,趙硯那小子以為廢了我的武功,就能將我困住,殊不知我卻還留了一手。丫頭,我可以幫你逃出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三件事情,如何?”
“你先說是哪兩件事情。總不見得你叫我去死,我也去死吧。”
“在理,其實這兩件事對你來說也不難。”司徒無念說道,“我若幫你逃出去,第一你要給我十萬兩黃金。第二,你要將我引薦給劉澈。”
我想了想,說道:“這第一件事情不難,十萬兩黃金劉澈可以給你,隻是這第二件事情……”
“怎麽?不行?”
十萬兩黃金不過是錢財,給了就給了。可他為什麽要讓我把他引薦給劉澈?難道說他要效忠劉澈麽?哼,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殺手有殺手的驕傲,何況還是堂堂火獄宮的宮主,投效這種事情可以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但卻決計不會發生在司徒無念的身上。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接近劉澈必定是有所圖謀。可如果不答應的話,那他便不會幫我逃離這裏。罷了,先假裝答應他,等逃出了這裏,再尋機會溜之大吉就是了。
“好,我將你引薦給劉澈。”為了增加可信度,我又接著道,“不過引薦歸引薦,至於他是否與你合作的話,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也許司徒無念的目的是為了借劉澈之後報複趙硯,應該是這樣的,不過誰知道這是不是趙硯與司徒無念合謀設計出來的苦肉計呢,嗬嗬……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是絕對不會讓司徒無念見到劉澈的。
“爽快。”司徒無念的眸中閃過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若是不注意的話,根本就無法察覺,“丫頭,你若是食言,可別怪我到時候……”
“明白。”我正色道,“隻要你能夠幫我逃出去,這兩個條件自然會兌現。”
司徒無念沒在說什麽,而是將一隻做功極為精美的掐金絲翡翠孔雀通過牆上那個拳頭大的洞口遞了過來,我小心翼翼地接過,視線不由自主地被手中那造型栩栩如生的孔雀給吸引住了。孔雀的尾巴是並攏的,但卻總給人一種下一秒即將綻開的感覺。隻是,當我再次將視線往向洞口的時候,卻看到司徒無念抓著司徒炎緊緊地蜷縮在角落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的孔雀已經不見了,卻是被浣兒拿來。隻見她一隻手托著孔雀,另一隻手則飛快地撥弄著孔雀的尾巴。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看著她緊張的神色以及額頭上已經滲出的黃豆大的汗珠,我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浣兒越來越慘白的臉色,自己也是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拳,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影響了浣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浣兒手中的孔雀突然綻開雀屏,兒浣兒亦是長長地鬆了口氣,整個人竟是跌坐在了地上。過了好大一會,她才慢慢站了起來。我見她沒事了,立即問道:“到底怎麽了?”
浣兒將綻開雀屏的孔雀放在桌子上,神色已是累極:“小姐,這是雀殺,是一種極為厲害的火藥。若是剛剛真的爆炸的話,隻怕我與小姐此刻都要屍骨無存了。”
“怎麽會這樣?”我立即轉身,那洞口卻傳來司徒無念陰沉沉的聲音。
“哼,想不到我的計劃竟會被你這麽個小毛孩子識破。”司徒無念的語氣中透著不甘,“不對,能夠化解雀殺的就隻是南宮家的人,難道說……”
“沒錯,我是南宮家的人。”浣兒走到洞口,卻並沒有正麵對著司徒無念,而是站在稍偏的地方,“你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南宮家竟然還有人活著。司徒無念,你滅我南宮家,此仇不共戴天,既然你將這雀殺給了我,我豈有放過你的道理,所謂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今日可別怪我。”
司徒無念的臉色驟變,可到底是經曆過刀光劍影的人,隨即已是恢複了鎮定:“江湖規矩,勝者主宰生死,今日我司徒無念既然栽在你手中,你想怎麽報仇都可以。隻可惜了炎兒,連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來不及見一麵……真是可憐啊!哈哈哈……”
帶著瘋狂的笑聲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可另外一方麵我也知道,司徒無念這是在提醒我,如果浣兒要利用雀殺來殺他的話,那麽司徒炎也要跟著陪葬。而我亦是明白了司徒炎為什麽要在牆上挖個洞了,他原本是想不管這間密室中是誰,他都準備將其引爆,以此打開逃生的路口因為從用來換氣的窗子來看,這密室雖然是在地下,可隻要炸開,就必定能夠有逃出去的路。可誰曾想到,他挖通牆壁之後看到的竟然是我。當然,他可以選擇不顧我的生死,依舊照著計劃進行,可他沒有。尤這一點看來,他對我至少不壞。
“浣兒,你不可以那麽做。”看著神色有些激動的浣兒,我還真擔心她把雀殺丟過去,一股腦的將司徒無念和司徒炎給炸死。
浣兒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好,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沒有想到浣兒竟然這麽輕易就聽了我的話,但同時心裏對她也升起了一種愧疚,隻是現如今並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逃出去才是耽誤之極。既然司徒炎能夠挖通一間密室,我為什麽不能再挖通一間,可是正當我的目光看向對麵那牆壁的時候,卻又傳來了司徒無念的聲音。
“別白費心思了,這牆壁炎兒可是用金剛石挖了整整一個月才挖通的,你若是真的有那個時間耗下去的話,就不妨挖好了。”
聽著司徒無念的嘲諷,我的氣就不打一出來。不得不承認,他的計謀的確很好。一方麵告訴我有辦法逃出去,另外一方麵還開出了兩個條件來麻痹我,借此隱藏他真正的目的。不過唯一想不明的是,他大可以趁著我與浣兒睡著的時候,偷偷的將這雀殺丟入我這邊的密室,不是更好麽,何必費這麽大的功夫。
“小姐,想要開啟這雀殺,除了要撥弄其中的機關,最重要的就是溫度的維持。如果接觸不到人的問題,那麽就算開啟機關,也是沒有辦法引爆的。”
聽了浣兒的話,我總算明白了。隻是……為什麽這小丫頭竟然能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呢?還有,通過此前種種,越發覺得這小丫頭不簡單啊。不過想來也是,畢竟是南宮家的嫡親繼承人,雖然落的賣身葬父的悲慘下場,可之前恐怕也不會是作為單純的千金小姐來教養的。
“浣兒,謝謝你,這次若不是你的話,我可真的是死的屍骨無存了。”
浣兒幽幽歎了口氣,很是惆悵地說道:“攤上這麽一個笨蛋小姐,浣兒甚是惆悵啊!”
“……”為什麽我突然有種想要將這個小丫頭暴揍一頓的衝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