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七七八八基本可以確定淳霍是我的哥哥,但是對於我所提出的,有關父母的事情他卻是避而不談。不僅如此,甚至連原本的家鄉在哪裏他亦是閉口不言。總之,關於過去的事情,這個有些古怪的哥哥似乎不願意提起。

不過若是古怪之處隻限於此那也就罷了,真正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在某天下午,居然當著我和劉澈的麵消失了,那種震撼莫說是我,就算是劉澈也是足足愣了小半個時辰才回過神來。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間像粉末一樣隨風飄散不見了,換做誰都會愣半天的。

“沫兒,你說他會不會是妖怪?”

書房中,正在教容袖練字的劉澈突然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片刻之後他又收回目光,一臉嚴肅地說道,“咱們要不要請個道士回來做做法?”

噗!剛喝入口的茶水悉數噴了出來:“喂喂,你該不會真的認為他是妖怪吧。”

“難道不是麽?”劉澈一本正經地反問道,“如果不是妖怪,那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要怎麽解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這麽想就行了。”事實上,對於淳霍突然消失的事情,我的疑惑並不比劉澈少,可是就算疑惑又能如何?就算他真的像劉澈所懷疑的那樣是妖怪,又能怎麽樣?我根本什麽也改變不了,既然改變不了又何必去想,也許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插手麽?”劉澈抬起頭,銳利的眼神讓人有種全身不自在的感覺,“又或者說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不希望我發現。”

心陡然一沉,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出現這種感覺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怎麽不說話了?”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劉澈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微微俯身,雙手支撐在椅子的扶手上。這樣的舉動,使我無法逃跑。

這個男人,總是能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麽。因為當他用那種銳利的眼神盯著我的時候,腦海中所閃現的唯一念頭就是逃跑。但究竟為什麽沒有付諸行動,這卻是讓我所疑惑地地方。

“我沒有事情瞞著你。”

“既然沒有,為什麽不敢看我?”低沉黯啞的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你長得太好看了,我怕看久了自己會把持不住。”輕輕咬著下唇,臉上恰到好處的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

溫熱的手掌撫過臉頰,下巴亦被挑起,被迫迎上他那含著笑意的目光:“沫兒,你這是在勾引我麽?”

“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哦?沫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主動了,這可讓我很不習慣啊。”

拂開他的手,我佯裝生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既然你不習慣,那就算了。容袖,姐姐帶你出去玩。”

“真的麽?”正練字練得快要暈過去的容袖立即抬起頭,用滿懷感激的眼神看著我,但隨後又像是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劉澈。

這也難怪,劉澈對於容袖學問上的事情那叫一個嚴厲,每天五個時辰的抄寫練字是鐵打不動的,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確實難了些。又一次容袖貪玩,沒有好好完成,就被劉澈用柳條狠狠打了二十下,雖然是隔著衣服,不至於皮開肉綻,可是柳條打在身上,那滋味卻是連大人都承受不住的。也正因如此,自此之後,容袖總是很認真地完成劉澈布置地課業,看劉澈的眼神也總帶了幾分敬畏。

“外麵陽光挺好的,容袖,去找黃泉叔叔玩。”

容袖愣了愣,看了眼窗外已開始飄起小雨的天空,雖然麵上疑惑,但還是乖乖地放下筆走了出去。待容袖剛剛離開,劉澈便將門關了起來,不但如此,還很認真地檢查了幾遍。

“你關門做什麽?”

劉澈似笑非笑地朝我走來:“繼續我們那日沒有做完的事情,何況這一次是沫兒主動的。”

唐沫,你千萬要撐住了,可別忘了你是要農奴翻身做主人的,要是現在就沉淪了,那以後可是要萬劫不複的。

“小東西,在想什麽

“我來。”

劉澈愣了愣,隨即噗嗤笑了出來。可惡,這家夥居然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卻笑得更歡樂了。混蛋,盡管笑吧,等會有你好看的。

“好。”

嗚嗚嗚……這種事情怎麽這麽難,為什麽每次看劉澈做的時候,都好輕鬆,好享受的樣子。好難過,好傷心,好委屈。

這一委屈吧,眼淚就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可隨後,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拭去了,劉澈撫上我的臉頰,無奈地笑了笑:“沫兒,不要勉強自己。”

吸了吸鼻子,這個混蛋,我才不想勉強自己呢,人家隻是想農奴翻身嘛。可偏偏這地主很厲害啊!

“嗚嗚嗚……你是壞人……”一瞬間,委屈的情緒無限放大,本小姐精心醞釀了那麽久,甚至主動,可這個混蛋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嗚嗚嗚,這怎麽能不讓人傷心。

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話說,這種時候哭算怎麽回事啊?唐沫啊唐沫,你真是太失敗了。

“不能怪我啊。”劉澈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要不然,讓為夫來好不好?”

“不好!”開什麽玩笑,那本小姐這輩子都不用翻身了。

“可是……”劉澈眉頭微蹙,似是很無奈,“好吧,那沫兒繼續。”

可惡,你無奈什麽,該無奈的是本小姐好不好。目光遊移處,落在了他那道自胸膛直到小腹的疤痕!緊接著則是那被稱為男子最弱的地方。

如果是這裏的話,就算劉澈的忍耐力再強,也不可能沒有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