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垂頭喪氣地坐在醫院的走廊。
溫以墨咬牙切齒地緊攥拳頭,臉上的怒火仿佛隨時都會被點燃一般。
“同樣都是受傷,為什麽你傷得這麽輕。”
當柏堯手搭上他後腦傷口的那一刻,溫以墨條件反射地側身躲閃開。
柏堯不怒反笑。
“你知道你輸在哪嗎?”
溫以墨冷眸打量著他。
柏堯淡然自若地拿出手機,臉上帶著一種無比的炫耀。
“剛查到林知知往海外幾十個賬戶總計匯了兩千萬。”
溫以墨倏然被一種羞恥的挫敗感蒙上心頭。
“想要一個賬戶一個賬戶地查下去,需要時間,但就是這些賬戶中,唯有五個是內地賬戶。”
柏堯這是在明目張膽地打擊溫以墨。
他因為林知知,原本的計劃都被打亂,整個人都被擊潰得像是一灘爛泥,以往這種時候,他本是該第一個想到並去查地,可現在反倒被柏堯搶了先。
撕裂的頭痛感,更是讓他力不從心,隻要一動腦思考,腦子就像要炸開一樣,暴躁的情緒將他整個人團團包裹住。
萬般思緒在他心底做著掙紮,踉蹌的腳步直奔林知知的病房而去。
他臉色陰沉地闖進病房,像是發了瘋的老虎,闊步上前將她按在病**。
“溫以墨,你怎麽了?”
林知知驚慌的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模樣。
溫以墨那雙銳利的眸子,宛若一把鋒利的刀子擭著她。
他很想要開口問清楚那個絡腮胡子男人的事,可當他的視線不經意掠過她脖子上的傷痕,又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他頭痛欲裂,眉心緊擰。
林知知急忙扶過他坐下。
“你怎麽不在病房待著,你頭上還有傷呢。”
林知知胳膊上的傷痕肉眼可見,溫以墨抓住機會握住她的胳膊,動作遲緩地掀開衣袖。
那一道道紅痕,就像是一根根纖細的銀針刺入他的心口,隱隱作痛。
“那些人都對你做什麽了?”
林知知慌張地抽回胳膊。
“誰知道你們得罪誰了,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筆錢才把你們換出來。”說著,林知知拍拍自己那腫脹得不像樣子的雙腿,“差一點腿就廢了。”
林知知還是不願意說,這些人心狠手辣,怎麽就偏偏願意威脅她,以他們的手段,完全可以借機敲詐他跟柏堯。
如果對方不全是為了圖財害命,又是為了什麽呢?
之後溫以墨跟柏堯都在暗中調查這件事。
溫以墨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林知知的身上,試圖在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柏堯則是調查那五個內地賬戶,一個一個地調查,最後,信息都指向一個人。
華興醫療新上任的總裁任天訣,跟林知知一樣是在國外剛回來的,隻不過他不是留學,而是工作。
溫以墨調查林知知的時候發現,她在國外的時候跟任天訣來往密切,回國前突然斷了聯係。
林知知前腳回國,後腳任天訣也跟著回來了,這件事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溫以墨跟柏堯幾乎是同時拿出手機要給對方打電話,溫以墨先柏堯一步撥了出去。
“任天訣。”
“沒錯,就是他。”
任天訣這個人新官上任,就製裁了公司的財務跟運營,那名聲相當的惡劣。
沒人知道他這個人在國外是做什麽生意的,隻知道為人毒辣,跟商業上的那些傳聞大佬都不一樣,身上自帶一種叱吒旁人的狠戾。
如果真是任天訣,那林知知非要自己扛下這件事,就都解釋得通了。
掛斷電話,溫以墨跟柏堯都像是發瘋一樣一路朝著醫院狂奔而去。
病房內空無一人。
“這床的人呢?”
柏堯隨手拉住過路的護士詢問。
“她今天一早就出院了。”
出院了?
林知知跟兩人雖然說不上多親密,但出院也該通知他們一聲的,可她卻沒有。
柏堯顧不上其他,扭頭衝去保安室。
滿頭蒙蒙細汗,在監控畫麵裏,很清晰地看到林知知是被任天訣抱走的。
柏堯氣急敗壞地走出保安室,迎麵撞上神色緊張的溫以墨。
“她被任天訣帶走了。”
換做別的女人,早就被人滅口了,但偏偏因為她是林知知,才三番兩次逃過一劫。
這一刻,溫以墨心裏對林知知的保護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愛意值60】
“去她家。”
溫以墨跟柏堯一路橫衝直撞去了林知知的家。
“林知知,林知知你開門。”
兩人急迫得已經沒那麽多紳士禮節去按響門鈴,雙拳像是錘子一樣瘋狂敲擊著門板。
“林知知。”
一聲聲破音的呼喚,都是他們對她愛意增長的信號。
“吵什麽。”
任天訣半**上半身,張揚不羈地奪門而出。
他身材很好,好到溫以墨跟柏堯這種常年健身的男人都很是羨慕。
那張臉更是惹人注目,完全長在了每個人的審美點上,他身上的張狂更是斬獲女人心。
“知知現在不方便,改天再來吧。”
任天訣一副被人壞了好事的不悅表情,溫以墨大手扣住門板。
“你跟她什麽關係?”
任天訣不屑笑道:“跟你有關係嗎?”
溫以墨咬牙切齒隱忍著,恨不能馬上衝進去把林知知帶出來。
柏堯理智地拉住溫以墨。
“麻煩你轉告知知一聲,就說她的病友來看她了。”
任天訣鄙夷的打量著兩人。
“病友?”
柏堯強硬把溫以墨的手掰了回來。
“我們再給她打電話。”
林知知在此時拄著拐走出來,臉上滿是紅暈。
“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之後找時間會再聯係你們的。”
任天訣轉頭攬住林知知盈盈一握的腰身,像是在宣示主權。
“回去吧兩位,我們今天很忙,沒時間招待你們。”
溫以墨暴戾地欲要衝進門,柏堯費力拉扯住他。
“那我們改天再來,知知你好好休息。”
柏堯很是清醒地把溫以墨拉走了。
溫以墨憤怒地甩開他,“你為什麽拉我。”
柏堯語重心長的雙手一攤,“你沒看到屋子裏藏了人,身上都帶著刀,我們這樣衝進去,未必能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