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墨看完那條短信後,短暫怔了幾秒,隨即,若無其事地又將手機放了回去。
佯裝吃醋上前暴戾地扯開柏堯。
“林知知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就算要負責,也是我來負責。”
柏堯剛想要發火,察覺到林知知那急忙拾起手機的慌張樣,又吊兒郎當地懟了溫以墨一拳。
“那就得看知知怎麽選了,你有什麽資格做主。”
“不需要。”林知知絕情地拒絕兩人。
沒等兩人再說些什麽,林知知就已經拎著包裹走出了病房。
“怎麽樣?”
溫以墨神情格外凝重,“跟上去。”
林知知駕車先是回了家,取了一部分現金跟金條又急匆匆地出了門,一路直奔景區而去。
“她又來景區幹什麽?”
溫以墨淡定地駕車,並沒有理會情緒波瀾的柏堯。
在半山腰的一處涼亭,林知知將行李包裏的錢財丟給一個粗獷的男人,那男人帶著黑色鴨舌帽看不清長相,隻能看到一張不大不小的嘴巴,跟那潦草的絡腮胡。
絡腮胡子男人暴怒地扇了林知知一巴掌,她的嘴角溢出幾絲鮮血,半邊臉頰紅腫不堪。
“老子在這等了你多少天了,聽清楚了,下次再遲到,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林知知憤恨地瞪著對方,咬牙切齒地喘著粗氣。
“看什麽,別忘了,你那幾個朋友的臉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錢我帶來了,你要是敢動我身邊人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拚了。”
絡腮胡子男人大手捏起林知知那倔強的下巴。
“那就試試是我的刀快,還是你的速度快。”
柏堯衝動地想要上前救人,被溫以墨伸手攔了下來。
“溫以墨。”
溫以墨及時捂住柏堯的嘴巴,才沒驚擾到涼亭裏的人。
林知知忍無可忍,抬手抓傷了絡腮男人的胳膊。
“死娘們!”
她那孱弱的身子被推搡在地。
過路的遊客都紛紛朝著涼亭張望,絡腮男人嗔怒地吼道:“看什麽,兩口子吵架沒見過。”
林知知不卑不亢地在地上站起。
“你覺沒覺得現在傷口又痛又癢,就猶如螞蟻在上麵爬過一樣。”
絡腮男人穿著半袖,所以林知知那特意修剪的尖銳的指甲,輕而易舉就抓傷了他麥色的肌膚。
“指甲裏被我塗了毒藥,你以為我會這麽輕易被你威脅,我警告你,別妄想動我的朋友,他們任何一個,你都動不起。”
“臭娘們,信不信我把你殺了,趕緊把毒給我解了。”
林知知冷冷的哂笑。
絡腮男人此時臉色格外的泛白,傷口上的血痕也變得發黑。
“你真以為山腳下那具被你們埋起來的屍體沒人發現,警察很快就來了,你現在要是不走,我們誰都走不了。”
絡腮男人盛怒的咒罵。
“拿上你的錢,給我滾!”
局勢很明了,絡腮男人嘴裏那幾位朋友,應該就是指那天跟林知知爬山的溫以墨幾人。
溫以墨跟柏堯不確定事情的前因後果,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就是找到那具屍體。
兩人默契地下山,循著那日找到林知知的地點,四下擴散尋找。
果然,在三百米外的樹下,發現了一具中年男人屍體。
林知知並沒有報警,她隻是在盡力保住自己,保住朋友。
“她,她是為了我們?”柏堯言語中充滿了不置信。
溫以墨看著那具渾身刀傷的男屍,被震驚到啞口無言。
他不明白,林知知為什麽這麽做,但以她的性格,卻又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假設那天晚上林知知撞見了他對沈念做那件事,那麽,她一定會挺身而出。
這女人還真是傻!
什麽事情都自己扛了下來,受了刀傷,被人威脅錢財,又挨了打,她不得已給對方下毒,選擇獨自一人承擔下此事。
“她還真是仗義啊!”
【愛意值50】
兩人頭頂的愛意值再次同時跳動。
柏堯眼眶逐漸紅潤,聲音低啞。
“她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就裝下去吧,現在撞破,她做了這麽久的努力就白費了。”
溫以墨沒作聲,算是變相默認了他的提議。
林知知獨自坐在山腳下自己的車內,對著後視鏡欣賞著自己臉上的傷。
“謝謝你的NPC。”
係統:“也謝謝你的十萬金幣。”
林知知悠悠一笑,“說好的二十萬金幣隻是給我傳消息,我是不會跟你一樣賴賬的。”
話語間,她注意到了溫以墨跟柏堯走下來的身影,當即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若是沒有沈念那件事,溫以墨也不會堅信林知知會為了他們跟壞人鬥智鬥勇。
回想起她這幾天在醫院的表現,她那麽刻意躲著大家,應該就是那些人拿他們的性命要挾她了。
“溫以墨,沈妍恩是你妹妹,以前覺得她高不可攀,現在發現她也不過如此。”
柏堯故意將沈妍恩發過來的消息展給溫以墨看。
他那追隨林知知車子尾部而去的視線慢慢收回。
沈妍恩故意發給柏堯一張比基尼照片,明媚的笑,白皙性感的身材,都帶著**裸的勾引。
溫以墨在柏堯這個死對頭麵前,隻覺得無地自容。
這個柏堯是故意亮出來惡心他的。
“溫以墨,我喜歡林知知,但是有時候如果對方太熱情,生理上一些東西,可不太受我控製。”
溫以墨陰狠地**嘴角,闊步而去,一腳油門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柏堯原地四下張望這個人跡稀少的停車場。
“真小氣!”
溫以墨駕車一路緊隨在林知知的身後,目視著她神情低落地進到家門,掐著腕表,大約過了十分鍾才按響她家的門鈴。
林知知頭頂裹著毛巾,很好地遮住那半邊紅腫的臉頰。
“你怎麽來了?”說話時眼神忍不住地躲閃。
溫以墨特意瞄了一眼她嘴角的傷。
“不是說了為了彌補我那天的錯誤,會來照顧你。”
“我不也說了不需要。”
兩人不經意地對視。
“你需要。”
他帶著一種強硬的命令語氣,跨步邁進屋子裏,完全把這當成自己家一樣,脫掉西裝外套,挽起袖子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