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柯小文全身上下穿的戴的全是小鷗給郵回來的,看上去很普通可全是實打實的名牌,出自名坊卻沒有貼牌。

如果不是專業人士,很難看出其中的奧妙,再加上柯小文平時在學校裏也很低調,和大家一樣吃食堂,所以很多人都以為他的家境一般。

然那一個男孩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名牌,動不動就和一群狐朋狗友的下館子,也因為有兩錢周邊聚集了一堆臭味相投的人。

他要踩人,當然就會有人跟風附喝。

“柯小文,看看你全身穿的,加起來還不到百來塊,你是魚山鎮出來的吧,整個魚山鎮上,有哪一家能富得買起這樣的豪華小車,吹牛也不打個草稿,這牛皮可是吹大發了。”

“就是就是,我可是聽說柯小文的母親隻是一個家屬工,退休工資隻有12塊錢,算上他老子的退休工資他們全家不吃不喝攢下了年,估計連一個這車的一個輪胎也買不起。”

眾說紛紜,路過的人一看這有熱鬧可看,人是越聚越多,主要也是因為那輛吉普車太吸引人,而且圍觀的許多女生則是在看車裏坐著的那個冷麵英俊男生,一個個是猛拋媚眼。

華興機械雖是國營廠,可是正式工與家屬工的待遇有很大的區別。

不知道大夥懂不懂家屬工這含意,也就是正式職工附帶的家屬,多以女性為主,華興在60年代建廠,籌建時的工人,設計員,都是從航空部下屬的各個工廠,科研單位抽調出來的,其中不乏許多夫妻兩地分居的,因為一方在大城市,另一方和孩子在異地或是農村無法解決,趁著三線廠建設時就帶到了一塊。

而這些家屬大多數是農村婦女,沒什麽文化,人數又多,為了讓正式職工能安心工作,華興又成立了農場,就是專門安排這些家屬。

當然這些家屬中稍有一些文化的就會安排在好一些的部門,比如保育院,後勤等地方,沒文化的隻能去做清潔工,或是在各個車間裏做後勤運輸,保潔等髒、苦、累的工作。

她或是他們的工資隻有正式職工的一半,各項福利待遇就更低了,比如說正式職工分防暑降溫的冷飲票,每一個正式職工是8元,家屬工就隻有2元,而退休工資就更少了,象鷗媽這樣為華興工作了近二十年,退休後隻能領取每月8元的退休金。

這8元的退休金,在前世鷗媽一領就是十多年,後來廠子破產了,所有的離退休人員全劃到了社會福利部門,經過一群老太太的力爭,到處走訪、在省政府前靜坐示威,直到07年才漲到了200元,真是很可憐的,而這些老太太中年紀最大的都超過了80,為了一點可憐的退休金,她們是四處奔波。

(提起老廠,葉子的感觸就非常的深,本書也是以葉子曾經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廠為根基來寫的,8元退休金這是一個事實,並不是杜撰的,因為葉子的母親就是領這8元退休金中的一員,想必許多有過類似經曆的書友們看到這書的前半部份估計也會有一種似曾相熟的感覺。

老廠最後是破產了,上億元的地皮,設備,最後僅以2千萬被拍賣,而買下這裏的卻又是曾經的當權人,同樣在一個廠裏工作,為什麽有的人隻能領8元退休金,而有的人卻有了幾千萬去購買老廠,這其中的道道就不足為外人所知了)

柯小文的幾個夥伴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怪怪的,可是小文卻視若無睹依舊麵帶微笑,“哥幾個,想好沒有,到底想不想坐這車去兜風。”

車窗雖然緊關著,靈敏的聽力讓司馬明柏將小文和眾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拉,有心成全小文那份虛榮,他樂得在車內充當背景裝飾,任由外麵那些花癡女來回的打量。

眾人被柯小文的自信給迷糊了,有些人心裏產生了疑問,更有人發現這幾天風雨不斷來學校接小文的柯父也沒來。

一個弱弱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柯小文,我早上看你從這車上下來的,還以為眼睛花了,難不成真的是你?”說話的是一個嬌弱的女生。

早上小文並沒有讓司馬明柏將車開到學校門口,而是離著有近五十米遠的地方就下了車,那個女生家正巧在那個方向,就被她瞧見了。

柯小文本就是一個陽光男孩,在學校裏被眾多女人追隨著,然柯小鷗早就給他過警告,不許在高中時談戀愛,更不許隨意招惹女生,可就這樣,還有許多女生暗戀他,那名女生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的小文穿著的是一身天藍色的和尚領T恤衫和一條合體的薄斜紋麵料的休閑長褲,腳底一雙看似普通的淺白加綠色條紋的休閑布鞋,鞋麵上全是整齊的網眼,又透氣,又不失禮儀還輕便。這一身裝扮比起他平時一件老頭汗衫,一條鬆緊長短運動褲要齊整的多,也難怪這女孩會看走了眼。

女孩的話就象平靜的湖麵上砸下了一塊巨石,所有的人目光盯著柯小文,想在他的臉上找出答案,而那幾個諷刺他的人更是不相信,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時,吉普車的門推開了。

這下四周全安靜了,女孩們的眼光全盯著司馬明柏那俊俏的臉上,頻頻亂拋媚眼,可是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應,而那幾個男孩等著看柯小文出醜,還有人伸手欲將小文拉的遠一點,能開得起這樣好的車,那人來頭一定不小。

可是柯小文卻笑而不動,看著車裏下來的人,對方卻衝著他直搖頭,玩味般的眼神充滿了戲溺。

司馬明柏一直在腹誹,心想小舅子這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這麽一點事半天都解決不了,心想等高考完畢後得把這人好好的訓練一番才行,不然就憑他這口舌,要是遇到幾個厲害點的女孩肯定要吃大虧。

大夥可別認為二少有好心,在他的認知觀裏,小文是小鷗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妻弟,他的小舅子是絕不允許在泡妞這一方麵輸給別人的,然社交這方麵的能力也得加強,不然那丟的不是小鷗的臉,而是他這個四九城裏大名鼎鼎的“笑麵狐狸”的臉了。

“小文,你還磨噌什麽呢,你三姐還讓我帶拌粉回去呢,快上車,別讓她等太久了。”司馬明柏倚著車門喊了一嗓子,眼神順勢的往旁邊瞟了一圈,那幾個剛才諷刺小文的男孩被那目光一掃就象是被扔進了冰窟一樣,全身起了一圈雞皮疙瘩,特別是那個帶頭為難小文的,腿一軟差點沒坐在地上。

“姐夫,我這就來。”一聽自家三姐要吃拌粉,柯小文不敢再賣弄了,大步往車前走去還不忘對著自個的幾個好友招呼著,“我要去廣場買拌粉,你們誰順路,捎你們一段。”

“姐夫?”在場的人傻眼了,這時候有人想起了柯小文的兩個姐姐,柯小鷗和柯小雅,兩個美麗到極點的女孩,特別是柯小鷗,學校的名人榜上就有柯小鷗的靚影。

“嗯,我三姐和三姐夫是特地從珠海趕回來為我高考加油的,你們看,這車牌還是廣東的呢...”說話間司馬明柏已回到了車內,柯小文也拉開了副駕駛座一側的車門頭一低坐了上去。

當轟隆的發動機聲響起時,一眾圍觀的人才反應過來,柯小文的幾個好友這才想起了小文剛才的邀請,“我們真能坐上去?”怯怯的目光不是看小文,而是投向了充當司機的司馬明柏。

看著這些孩子們企盼的目光,司馬明柏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人未老心到是老了,哈哈),心中漣漪蕩漾難得的麵對一群陌生人露出了微笑,“要坐就快點上來。”

司馬明柏的牧馬人吉普本來就是敞篷車,這大夏天的,後蓋更是早早的就掀開了,幾個男孩得到了應允那一個個激動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擦了擦手小心的拉開車門,後排隻能按理隻能坐三人,可是卻擠上了四個。

“林洋,你家不是在八五九,方向不對啊...”

那個被喚為林洋的男孩窘了,幹咳了幾聲解釋著:“我去新華書店買幾本參考書,一會坐公交回去。”被人識破,林洋急中生智找了一個借口,新華書店就在廣場邊上,隻有這樣,自個才能圓了這個謊。

“嗬嗬...”

在眾人的羨慕中,招遙的吉普車絕塵而去,剛才嘲笑柯小文的幾個男孩此時才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甩下...

“柯小文的姐夫是幹嘛的啊,那眼神真恐怖,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是就是...”幾人小聲的議論著。

“橫,不就是一輛吉普車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別忘了這是浮梁縣的地盤,一個廣東的車子在這裏牛什麽牛。”剛才被司馬明柏輕輕瞟了一眼就嚇得差點癱軟在地上,這回人家走了,某些小人又跳出來誇誇其談了,歹毒的眼神看著吉普車離開的方向不知又生起了什麽樣的齷齪心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