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係師姐的帶領下小鷗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樓一幢白色的三層小樓,相之彼鄰的是數幢同樣規格的宿舍樓。

小鷗原本就是打算申請走讀的,隻是沒想到大學的食宿費用如此低(她腦子裏全是前世00年後的消費觀念了),學費+公寓管理費一年也才80多元,四年算起來連同夥食費也不過2000元左右,而且學校還有助學金,象柯小鷗這樣的每月可以領到28元,如果是在校食堂吃飯的話這28元還可能省一些下來。

既然上了大學想過一下大學生活,完全脫離學生群體也是不適合的,雖然可以申請二人宿舍,可是她還是申請了四人間,主要是想著以後午休時就不用來回奔波了。

小鷗的宿舍是317室,當她輕輕鬆鬆的拎著行李箱邁入7號樓正準備跨上樓梯上三樓的時候,隻聽見後麵有人大呼小叫的嚷道:“前麵的先下來幫忙搬行李,讓瑞姐先上去”,樓梯也就是比三人並行稍寬一些,估摸著有1.5米寬,聽聲小鷗就貼著牆邊往上走,而且行李箱也拎在了前麵,在她想來餘下的寬度應該不會礙著別人了。

“喂,前麵的那個沒長耳朵啊?”聲音尖銳而又霸道。

柯小鷗貼著牆繼續往上走,神識甩到後麵早就看見身後幾個女生的腳堆著好幾大大小小皮箱與紙箱,為首的那個女生穿著打扮象是家境不錯的樣子,燙發描眉,還抹著口紅。脖子上還戴著一條不算細的金項鏈,腳邊一個較大的紙箱,紙殼外印著“錄音機”三字。

柯小鷗心裏鄙夷對方,真的是走哪都有極品。別說就那點東西了,自己讓出來的路足以並肩走一下200斤重的胖子了。

見對方不理睬自己又不肯停下腳步將通道全讓出來,底下幾個女生就七嘴八舌起來了。說啥的都有。

“那人不會聽力有問題吧?”

“不可能,沒見她剛才我叫過之後她就讓到一邊了嗎?”

“那她在裝?”

“去,把她揪下來,咋也要瑞姐先上去才成,不然這錄音機打壞了我們可賠不起。”

“她都走到拐角了。”

“看來是新生,原來這幢宿舍樓裏沒有這麽高個頭的女生。”

“她得罪了瑞姐今後這四年可慘了。”

柯小鷗的聽力有多好啊,聽到這裏以後在拐角處站住了。帶著寬大黑框鏡的麵容看向樓下眾女,那架勢就象是女王在臨檢一樣,而眼睛透過平光鏡散發著一絲寒意。

柯小鷗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麽寬的樓道就是走200斤的胖子也足夠了,憑什麽要別人給你們讓路。我是新生沒錯。但是最好別來惹我,也甭想著給我下絆子,否則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上高中時在水房裏也和學姐發生了衝突,高中的二年裏後麵的爭鬥可沒少過,隻不過在小鷗看來,那是對自己心境的磨煉,對那個學姐也隻是小懲並沒有傷其筋骨。可是這上大學頭一天又遇到麻煩,自己不是惹事的人,可架不住事情總是紮堆的往自個跟前湊。

看樣子大學裏抱團的現象很多。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前世看過的那個韓劇《流星花園》裏麵不就是學生分幫分派的,弱的欺侮的有可能自殺跳樓。

小鷗看不起那些拿著家長血汗錢揮霍的紈絝,學校就是學習的地方,要擺譜麻煩離開這裏,所以她在準備上大學時就有準備接受各種各樣的生活。包括別人的挑釁、誹謗或是老掉牙之類的栽髒。

柯小鷗的一番宣言讓樓梯下的幾個女生目瞪口呆,要知道宣瑞今年是大三了,在這幢樓裏稱霸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些學生因為與之發生衝突被整得死去活來,最後隻能申請調換宿舍。

宣瑞是山西大同人,別看她好似霸道不講理,可是她的長相還真不錯,鵝蛋臉、彎彎的柳眉,烏黑的雙眸透出一種嫵媚。可她不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她的學習也很好,二年前是以全山西省第五名的成績進入的二外,而且她的外語已過了八級。

宣瑞家裏是開煤礦的,煤老板曆來都是有錢人,宣瑞又是她家族裏唯一的女娃,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家裏的老人疼都疼不過來,所以給她養成了凡事要爭第一,凡事都要好的霸道習性。

也該著小鷗倒黴,要是她沒在外麵看風景早點進來上樓或是晚一些也就不會碰上這群人了,如果是晚一些,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還會助人為樂一把,幫著對方搬一下行李,可是現在這樣,明顯就成了敵對雙方,小鷗也很好奇,到底這大學四年自己能收獲些啥。

這一切小鷗不知情,也沒打算去了解,可是她也沒打算在這樓梯口繼續和別人爭執,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怕那個女生,不代表別人不怕,隻是看著那空蕩的樓梯和集聚在後麵不敢踏步的老生們就能猜出一二。

說完自己想說的,小鷗轉身繼續往樓上走去,而背後也有人在勸解的聲音:“瑞姐,您先消消氣,這事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那個爛貨。”

“是啊,瑞姐,我們先幫你把行李搬上去吧,瞧好多人堵在後麵了。”

那女孩點點頭邁步往上走去,其實她的心裏就已在勾劃著如何收拾柯小鷗了,她剛才隻是瞄了一眼那高個女孩,雖然對方戴著一付黑邊眼鏡遮住了大半的臉,可是那皮膚比自己要好的多的多,要知道自己可是天天在用牛奶洗臉,每周還會去美容院做一次全身保養,那個新生憑什麽皮膚比自己還要好。

無厘頭的妒火在宣瑞的心中燃燃升起,柯小鷗想過自己在學校會有麻煩,可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讓人惦記上了。

317宿舍剛好是在樓道的盡頭,斜對門剛好就是318室,而中間的過道通向盡頭還有一個帶著玻璃窗的小門,而外麵則是一個2平米左右的陽台,暗自竊喜了一下的小鷗推開了317虛掩著的門。

柯小鷗並不是第一個到宿舍的,房間裏已經有兩個女生了,一個濃眉大眼體形健壯有點男生相,穿的是一件藏青色的圓領汗衫和一條黑色的七分褲,腳上一雙土黃色的涼鞋。

而另一名女生則長得嬌小玲瓏,有點象林妹妹,隻是那長相一看就是少數民族,因為她的服裝也出賣了她。

宿舍的牆並不是很白,牆壁上還有沒扯下的報紙殘餘,而壁角邊並排的四個衣櫃其中一個櫃門也搖搖晃晃著象是要掉下來的樣子,四個鋼架床分兩邊促立,上麵是床鋪,床架下方是一張小小的書桌,書桌兩邊分別是臉盆架和小抽屜。

隻是有兩張床上已掛上了蚊帳,一個是有些發黃了的粗布蚊帳,一個是粉藍色的尼龍蚊帳,不管用料如何這都證明這兩張床鋪已是有主人的了。

“你們好,我叫柯小鷗,來自江西景德鎮。”

“老俵你好,我是湖南湘潭的劉蕾。”聲音和體形外貌無法對稱,聲音清麗綿柔,讓人聽著很舒服。

“我是來自新疆伊犁的伊麗哈姆,很高興認識你。”脆脆的聲音象百靈鳥在歌唱。

“哇,瞅著地名,我們以後吃東西大概都能吃到一塊去吧,湘菜和燒烤都是我的大愛,一天沒有辣椒我就難受。”柯小鷗樂嗬嗬的說道。

“需要幫忙嗎?”看著柯小鷗嬌嫩的身形,劉蕾笑嗬嗬的走過來想搭把手。

“不用了,我沒多少行李。”

小鷗看到靠窗的床還有一個空著,就將行李箱擺在書桌上麵,然後打開行李箱取出了一瓶消毒藥水、一個小塑料盆,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噴壺與一塊用塑料袋裝著的抹布。

“我這有消毒水,你們要用嗎?”

劉蕾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柯小鷗你想的真仔細,我連床都沒擦就把草席鋪上去了。”

“沒事,草席掀起來噴點消毒水比較安全點,畢竟不知道前麵住的人到底有沒有什麽隱形疾病,動動手給自己一個放心不是嘛。”

這幢宿舍樓目前來說是二外除了博士樓以外最好的,因為每一間裏都有獨立的衛生間,如果讀博士了就能申請單間,約有20平米左右,那也是帶獨立衛生間的。

接好水調配好消毒水的比例之後,小鷗用噴壺先將床以及床架,書桌,還有床底上上下下的噴灑了一遍消毒液,然後又借了劉蕾的暖瓶打來了開水,再從頭到尾的擦洗了一遍,做完這些活,柯小鷗的鼻尖微微的滲出了一些汗水。

柯小鷗這時想起來一件事,她麵對著伊麗哈姆問道:“伊麗你是回族吧。”

“是的,我是維吾爾族。”

“那麻煩了,聽說很多食堂都是用豬油炒菜的。”

“二外有給少數民族開辦的小食堂。”

“那就好,等人齊後我們就去小食堂一塊吃一頓吧,算是大家相識了。”

伊麗哈姆低聲的呢喃著:“不知道還一個舍友是哪裏人。”她來上學前母親說過,在北京上大學和漢人打交道是難免的,萬一有衝突讓她盡量忍讓一下,因為她畢竟隻有一人,就算學院裏有維吾爾族的師姐妹兄,可她也在也不認識啊……感謝 咪咪貓睡不醒 打賞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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