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惑仔
“大哥，我們都是學生，隻有那麽多，真沒錢了。”
那人討饒的說著，看來除了把之前拗分拗去的錢吐出來之後，他們還盜貼了不少。
“如果賠錢就可以算了的話，那我們興川的人以後還怎麽出去混？！”
東偉的話說得像模像樣，霸氣十足，就好像是專門練過一般。
接著，邊上一個小弟很自覺的拿過一根點燃的香煙走過來道：“我們這裏的規矩是要燙煙頭的，你們自己決定誰來。”
對方互相看了看，然後猶豫了起來。
吳小憶看到這裏，不解的看著邊上的竹毛毛和熊磊兩人。
發現這兩人一幅見怪不怪的表情。
而在幾聲烤肉的“滋滋”聲以及，肉糊的焦臭味之後。
那兩個人就這樣走了。
臨走前，吳小憶很分明的從他們眼中看到了“這事沒完”的意思。
一時間，她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很有問題？
然而，竹毛毛他們卻並沒有給吳小憶思考的時間。
因為他們把她朝某處“秘密基地”帶去。
在哪裏，她見到了三毛，看到吳小憶的出現，三毛很熱情的迎了上來：“小憶啊，好久不見，都想死我了，你看我都瘦了！”
麵對三毛的貧嘴，吳小憶很不客氣的伸手重重的給他的肚子上按了個手印。
“就你這肚子，還瘦了！”
三毛嘻嘻的笑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邊上一個女孩帶著一臉很不爽的表情朝吳小憶衝了過來。
“你誰啊，和三毛那麽親密幹嘛，要不要臉啊你！”
吳小憶一愣。
這女孩，好像沒有見過。
“啪！”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耳光。
女孩的臉就這樣紅了一片。
“你敢打我！”
“給我閃遠點，有多遠滾多遠，男人說話，你有插嘴的份嗎？！”
三毛的咆哮，讓吳小憶感覺很陌生，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三毛嗎？
見吳小憶很吃驚的樣子，竹毛毛在一旁補充道：“這是他新把到手的女人。”
而下一刻，三毛又繼續恢複了那副靦腆的樣子：“別理她，女人就是這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嗯？”吳小憶不滿的用鼻子發出了疑問聲。
三毛立刻改口道：“啊，不是不是，她就這樣，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誰要敢欺負我們小憶，我三毛第一個滅了他。”
說完，他還討好的笑了幾聲。
吳小憶雖然表麵上聽的很受用，可心裏卻也暗暗歎氣道：如果自己不是吳耀的妹妹，那還會有這樣的待遇嗎？
可她沒有明說，也一直都當作不知道。
接著這一群人就在路邊攤上，吃燒烤敘舊。
說了很多很多吳小憶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把她笑得人仰馬翻。
那些學校裏的好學生，也許一輩子都沒辦法理解到這種充滿驚險和樂趣的人生。
等吃完宵夜，他們沿著川北河護欄，一路走著，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早已廢棄很久的小屋之中。
這看來已經成為他們最新的聚集之地了。
吳小憶靠在護欄的一頭消化著肚子裏的食物。
熊磊也靠在不遠處，一次又一次的朝河裏丟石子。
吳小憶忽然問他：“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有趣嗎？”
熊磊沒有回頭：“都一樣，沒有什麽有趣不有趣的，生活本來就是很無趣的。”
吳小憶從來都沒有想過熊磊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你覺得什麽樣的生活才是有趣的呢？”
吳小憶的話說完，熊磊沉默了。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說：“管他呢，有趣又怎麽樣，無趣又怎麽樣，我們這種人，有什麽選擇的機會嗎？”
吳小憶愣了一下：“為什麽沒有選擇的機會？”
熊磊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她說的話就和放屁一樣，接著又開始朝河裏丟石子。
“為什麽啊？！”
吳小憶又追問了一句。
熊磊才開口道：“書，我們是讀不進了，那肯定考不上什麽好的高中，更別說大學了，然後也許畢業還能有個中專收留就不錯了，就算畢業，也隻是在社會的最底層裏熬著。我們大家的家庭條件又不好，就是要找地方開後門都找不到。人生也許就當個保安算是一輩子了。”
聽了熊磊的話，吳小憶有種怪怪的感覺湧了上來。
人生難道就真的隻能這樣嗎？
“可是，隻要努力，你們的成績也應該可以上得來的啊，到時候考高中，考大學，然後找工作，還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嗎？”
熊磊似乎沒有聽到吳小憶的話，又朝河裏扔了幾塊石子，嘴裏卻嘟噥著：“說的容易。”
吳小憶心中悶悶的，她也不知道再怎麽繼續這個話題。
於是朝那個不遠處的“秘密基地”走去，想和大家匯合。
可就在她要推開那扇小屋的門的時候，熊磊忽然從後麵跑過來拉住了她。
他低聲說：“別進去！”
吳小憶不解的看著他，隻是在黑暗中他的表情不甚分明。
而在這時候，她忽然聽到從門裏傳來低沉的喘息和呻吟聲。
她整個人一呆。
而也就在這時候，熊磊把她拉走了。
在離開這間小屋的時候，吳小憶還隱約看到竹毛毛在一旁的縫隙裏偷看。
她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炸。
瞬間明白了裏麵發生的一切。
整個臉憋的通紅。
熊磊把她拉走之後也沒有說話，隻是繼續丟著石子。
而吳小憶站在一旁卻不知如何自處了。
終於，當東偉帶著啤酒回來的時候，吳小憶開口道：“我，不早了，還有作業沒有做完呢，我先回去了。”
說著，她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秘密基地”。
在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再來過這裏。
也很久沒有再見過三毛。
等到她再一次得到三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初三的開學了。
從竹毛毛和東偉難看的臉色中得知，三毛被人“教訓”了，“教訓的很慘”。
理由，是為了女人。
而在那時候，從某個以訛傳訛的嘴中，得到了一句在今後很多年裏都一直都很真理的話。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歸根到底都是為了男人；而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歸根到底不是為了權利就是為了女人，而這權利也隻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