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個創意不行?”我非常平和的看著胖子。
“廢話!當然不行!如果你想被觀眾塗抹淹死的話!”
“嗯。”我非常深沉的思考了片刻,然後很鎮定的說:“那我們就寫曆史吧!”
“曆史?曆史題材有人看麽?”
“當然有!”我非常輕鬆的看著胖子,“你沒看見這幾年流行的都是些什麽格格啊皇帝微服私訪啊什麽的,曆史人物加一點戲說就可以了。”
胖子問我準備寫什麽人,我非常含蓄的一笑,說:“李白,劍俠詩仙。”
胖子沒說話,拿了張舊報紙去上廁所,我重新坐到電腦前,開始描述曆史。
我立刻開始寫,李白的馬子叫趙香爐,女兒叫紫煙,所以留下了千古名句:曰趙香爐生紫煙。
李白自己本人是一個殺手。當時世上崇尚劍術,而最厲害的一本劍擊譜叫做《太玄經》。為了爭奪這本書,李白和其他江湖中人一樣,參加了每四年一度在蜀山舉行的天下第一比武大會。
胖子從廁所爬出來,看見這段文字,先怔了一下,然後大吼:“這是什麽東西!”
“這是曆史。”我看了他一眼,非常平靜的說:“你先把褲子穿好,讓我慢慢說給你聽罷。”
“李白其實是俄羅斯人,惟其膚色而得名。他生下來後,父親就鬱悶地對孩子他媽說,我就納了悶,同樣是兩個黃種人,咋就搞出來個小白?
孩子他媽坦陳,事實是怎麽怎麽地。
孩子他爸sigh了一把,說孩子是無辜的,就叫他小白吧,全名羅勃特-白白羅夫司機。
小白的成長過程就略了。反正人和阿貓阿狗都差不多,小時候賊可愛,長大就顯出本姓了。”
因為我在說曆史,當然就要說小白他異於常人的地方。
“李白二十五歲那年,認識了趙香爐。恩,說的這裏的時候我有點神思物移,為什麽曆史總是要有偏差?記述曆史的人罪不容繾。他們在寫到一些不雅的東西的時候,就有意識地耍個春秋筆法,本意是好的,但是卻強殲了曆史。
事實是,趙某本來是長安暗香苑的當紅名牌。她紅的原因固然是因為漂亮,還有個重要條件就是賣身不賣藝,隻要有錢上香,人人都可以插,所以藝名香爐。
香爐的要價很高,李白付不起風liu費,不過他另有一套辦法,就是采花。”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仿佛看見李白坐在我旁邊,從容地對我說,對,沒錯,曆史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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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家庭先說到這裏,然後就是關於他的詩。
關於詩的起源,是不是要上溯到《風》《雅》《頌》?我看還不夠。大概地翻一下資料,還是王朔先生和馮小剛老師的考證比較確切:自從產生了剝削階級,禦用文人也應運而生,後來產生了完整的文藝體係。
要說這個文藝啊,我們國家真是令人羨慕,那時候有閑階級說話都不好好說的,講究平仄平仄平平仄,如果你不能理解,想象一下法語體係中所謂的貴族語法,大概就明白了。
對,這就是你所知道的,流傳了好幾千年還沒有失傳的*遊戲--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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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白一生影響最大的女人,應該是公孫大娘。
雖然公孫家的門口掛有牌子說,文人與狗不得入內,但是實際上公孫大娘還是收了杜子美為徒,小白是靠小杜的引薦才認識的公孫臨。
要說當時的長安,最有勢力的除了李氏帝王家,就是公孫啦。大娘公孫臨以下,二哥公孫兵,三哥公孫鬥,再往下分別是者,皆,陣,列,在,前。號稱長安公孫組九傑三人眾......”
這時候胖子聽得有點不安了,他的眼神無助地落在我背後牆上的海報上。我擦了擦嘴角的白沫回頭一看,海報上是八神庵,背景上還有影影綽綽的高尼茨,克裏斯,歇洛米,和七枷社。
說真話我是慌了一下子,轉念想到“死無對證”這句話,又鎮定下來,繼續還曆史以本來麵目。
“本來李白是追唐婉的,可惜小唐喜歡的是小杜,她很明確地對小白說,小杜比較深沉,而你太輕浮了。小白辯解說我是雙魚座的,是浪漫一點,但是我的ML技術很棒地。
小唐用她著名的紅酥手扇了李白一個耳光。憤恨地說,男人都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動物,除了小杜。小白捂著臉,驚訝地說,難道小杜平時都不是用下半shen?難道小杜都是用手......”
我看了看胖子已經快要崩潰的眼神,連忙說:“打住打住,一旦涉及到細節,曆史看起來都象通俗小說。”
“最後,小白登上了蜀山,等待著天下第一的華山論劍。
“慢著!”胖子說,“不是說在蜀山嗎,怎麽華山論劍?”
我喝了一口茶,用尖銳的眼光盯著他,直到他縮成一團,才繼續道,“口誤口誤,是蜀山論劍。”
“那一次比武,實況非常慘烈。死了好幾千人,鮮血不僅將山上的花花草草染紅,連正午的陽光都透著令人窒息的暗紅色,空氣中彌漫著腥甜的氣息。
李白從死人堆裏爬起來,喘息地看著對麵的劍手。
那個人曾經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現在也是。
他叫汪倫。也就是‘不及汪倫贈我情’的那個汪倫。
桃花山莊第十四代少莊主,不世出的擊劍天才。
他五歲那年,就已殺人。
十六歲隨叔父出道,略有薄名;
十八歲獨力狙殺金山七條槍;
轉瞬出塞北,滅天火刀高成望滿門;
二十一歲刺胡國名將大刺何密於萬軍中。
現在他二十三歲,早已名動天下。
他年輕,彪悍,一條紅色的長絲巾斜斜挽在脖子上,
風吹過,絲斤飄起,他的人卻倒下。
他已流盡最後一滴血。
但是他已來過,活過,愛過,這就已足夠。
小白沒有流淚,英雄無淚,隻有血......”
“慢著慢著!!!”胖子抓著頭發說,“汪倫他死了?”
“死了。”我說。
“我靠!你把他形容得那麽擺,怎麽出場兩分鍾就死了?”
“他不死誰死?我問,總不能讓李白死吧,他是主角哎。”
“為什麽要死?”
為什麽要死?我也迷糊了,愛情和生命,不是永恒的主題嗎?
“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出場呢?也太古龍風格了,聽的我鬱悶死了。”朋友說。
“因為古龍的風格我熟。”我簡單地回答,繼續道,“後來,整個蜀山之巔,就隻剩李白一個活人,他拋去長劍,踉踉蹌蹌迎著夕陽,走到崖邊,張開雙臂呼喊到,oh, I‘m king of the world!
我撇了一眼胖子殺人的目光,連忙改口說:“哦……呃……他是這麽說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句話更接近曆史事實,可惜不太符合李白的姓格和氣質。”
“後來呢?”胖子已經徹底暈菜了。
“後來,李白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殺得太狠了,以至於連主辦人都沒能幸免,這樣,那本無雙劍譜也無從得到,雖然是隻在此山中,但是屍多不知誰,真是太遺憾了。
李白在山上彷徨了一個月,眼看那些屍體都爛了,有幾個沒爛的也染上了安布雷拉病毒變成了僵屍,在月圓之夜歪歪扭扭地走,相互無語,看得小白觸目驚心,隻好下山去了。”
“再後來呢?”
“再後來,就象你所知道的,李白行走江湖,喝酒賦詩,閑下來也做個小官殺殺人,跳跳舞什麽的。”
“再後來呢?”靠,這個死胖子還問!
“再後來就是,其實山上還有一個活人,他是專門負責記錄江湖事件的朝廷官員,因為扮僵屍躲過李白的毒手,他找出了《太玄經》,略加編輯和注釋就出版,書名叫《九陰真經》。作者署名黃裳,怎麽樣?你還要問後來嗎?後來就要說郭嘯天丘處機江南七怪宋兵甲金兵乙了,你要不要聽!!”我惱羞成怒,惡狠狠的回答。
“你不要惱羞成怒,”胖子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每次聽你說故事,到最後你都急,急什麽呢,你浪費我一個下午的時間,我都不急。”
“我不是急,我就是傷心。”我掏出煙,對著胖子特別誠懇的說:“曆史其實就是個婊子,誰都可以來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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