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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做夢一樣,散會後,楊微當眾給了我一份任命的文件,還有一份聘用的合同以及一些相關的合約。

因為我不是IBB的董事,也不是漢高的董事,我僅僅是一個他們的高級職員,但是我卻坐到了總裁的位置上——也就是我們國內俗話說的那種“打工皇帝。”

我迷迷糊糊的在合同上簽了字——說實話,合同裏的那些條款我根本沒有看仔細,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看那些條款了。

說得不好意思一點,最最讓我驚奇僅僅是我腦子裏的那幾個直接的數字。

漢高公司的資產,共計大約20億美元左右,當然,這僅僅是目前的價位,因為剛剛經曆的巨變,市值萎縮了不少,之後過一段時間,漢高的市值還會更高。

此外,我身為漢高公司的總裁,我的年薪定在了一百七十五萬美元上,這些錢將由漢高公司支付。還有一點就是,我在擔任漢高公司的總裁的同時,我依然是IBB的員工,我依然保留了IBB的高級投資顧問和IBB董事長助理的職位,也包括了IBB給我的八十萬美元的年薪。其實這點不太合理,但是按照楊微的說法,我的身上必須有IBB的職務,這樣才能說明我是IBB的人,保留了我的IBB血統。同時也為漢高公司表明了IBB的血統的烙印——這是個麵子問題,必須要做。楊微這麽一解釋,那些董事就同意了。對於他們來說,一年八十萬美元不過是個小數字,每年到拉斯維加斯少賭兩把,錢就回來了。

這麽加起來,我今後的年薪已經達到了兩百五十五萬美元!

等到所有的人都陸續走出了會議室,我一言不發的跟著楊微回到了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麵,幾個秘書在收拾東西——她們準備把楊微的辦公室搬到公司裏專門的董事長辦公室去——也就是原來王庭的房間。

我們兩人一進門,楊微立刻揮了揮手,讓秘書們出去。隨即她親手把門關上。然後走到我身邊,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好了,有什麽問題你現在可以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怎麽回事?陳遠怎麽會答應這麽一個對他極為不利的條件?”

楊微淡淡一笑:“這很簡單啊,以你對陳遠這個人的了解,他在什麽情況下才肯吃虧呢?”

“對他不利的情況下!”我非常幹脆的回到:“陳遠這麽倔強的人,肯吃這個虧,一定是你手裏有什麽東西能威脅到他,他才不得不答應這個條件。”

楊微笑了:“說得沒錯,陳遠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的。”

“到底為什麽?”

“想想,陳陽,你自己想想。自己想出來的答案,才能真正的體現出你自己的思考能力。”

我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了幾圈,皺眉道:“難道是因為IBB手裏的那35%的股份?”

楊微笑道:“這當然是原因之一。”

我長長吐了口氣:“我明白了,最重要的,大概是因為你的那位盟友吧?安良公子,還有他身後的華商總會!”

我一邊思考一邊分析:“安良的出手,打亂了我和陳遠的計劃,本來我們兩隻要在股市上演一出好戲,雙方都不動筋骨。可是安良的出手,讓陳遠真的是狠狠的難受了一下,也讓他收到了一些損失——陳遠確實資金不足,如果他資金充足的話,他早就正麵對抗王庭了,根本就不用依靠我們這個計劃!安良的忽然出手,讓陳遠受到了損失。現在的問題是加入安良和IBB聯手再次收購,那麽陳遠恐怕就真的危險了。所以他現在在元氣大傷的情況下,不得不答應了你的不平等條約!”

楊微笑道:“分析的很正確,但是還有一些細節。大概的情況確實是你說的那樣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雖然安良站在我這一邊,但是陳遠並不怕我們真的翻臉。因為他知道我們不會翻臉——隻要給給我們一點好處。如果翻臉的話,就算我們能打倒陳遠,但是大家都會蒙受損失。IBB已經沒有什麽資金了,而安良雖然願意幫助我們,但是他也不可能無償的把自己的錢往裏麵砸!他們的投入是要有回報的。我和華商總會簽訂了一個秘密協議,許諾了一些東西。但是如果我要求安良繼續幫助我們和陳遠決戰——代價就太大了。”

我接著道:“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兩隻猛獸在互相恐嚇對方,但是兩隻猛獸自己都受了傷,根本不能再打了,如果再打下去,大家都要完蛋——就算不馬上完蛋,恐怕沒幾年恢複不了元氣!所以你一麵恐嚇陳遠,但是其實上你並沒有足夠打倒他的實力,所以陳遠雖然有所忌憚,卻也不會真的害怕。”

“沒錯!”楊微笑道:“所以,既然不打了,大家就隻好在談判桌子上談條件了。”

“唉!”我深深歎了口氣:“太複雜了,盟友可以忽然變成敵人,敵人也可以忽然就變成盟友。”

楊微笑道:“是的,這很正常。”

我集中了一下精神,繼續思考了一下,又道:“那麽你們為什麽選則我來當這個總裁?”

“這就比較微妙了。”楊微笑道:“就算我有安良幫助,但是也無法完全的嚇倒陳遠,無法逼迫他作出這大的讓步。畢竟這是一個執行總裁的位置啊!名義上還有著漢高的經營權呢。陳遠雖然處於劣勢,也不會甘心被我們割掉這麽大一塊肉的。”

“所以就隻能把我推出去了?”我冷笑道。

“親愛的,隻能這樣的。”楊微笑道:“如果我真的派人,或者我自己去當這個執行總裁,陳遠一定誓死不幹,哪怕和我拚個魚死網破他都不幹,但是如果是你來當這個總裁,就容易多了。一句話:陳遠認為你是他的人,所以他認為你來當這個總裁,其實是他占了便宜!”

我默默看著地板,沒有說話。

楊微得意一笑:“但是,其實上,你卻是我的人!或者說,你是我們雙方的人!如果有一個人,能夠遊走在我們雙方之間,那麽這個人隻能是你了。你擔任這個總裁,符合了我們雙發的利益!這就是平衡之術!!”

“哈哈哈哈!”我忽然仰天一陣狂笑,然後我狠狠的看著楊微,冷冷道:“你的人?他的人?難道我陳陽就是你們手裏的一顆扔來扔去的棋子麽?”

楊微臉色有點難看:“怎麽,難道你不幹麽?”

“不!你錯了。”我搖搖頭,隨即我放慢了語速,微笑道:“如果換成了幾個月前的我,我會因為我的驕傲或者尊嚴而拒絕你。但是現在的我,現在的陳陽,會答應你!”

我這話一說,楊微立刻輕輕的皺了一下眉毛:“什麽意思?”

我慢慢走到楊微跟前,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因為我變了。楊微!我已經不在是那個意氣用事的衝動的陳陽了。我現在已經變了,變得和你,和陳遠,和你們所有的人一樣的狡詐,一樣的虛偽,一樣的擅長鉤心鬥角!”我忽然神經質一樣的一笑:“我為什麽要拒絕?這對於我個人來說可是一件好事情呢!漢高公司的總裁!!能給我帶來多少利益啊!”

麵對著我淩厲的眼神,就連楊微似乎都有些受不了,忍不住退了一步,她小聲說:“小伍,我……對不起!”她忽然低下頭。然後等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眼眶裏已經濕潤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會越來越恨我,越來越忌憚我。我也很不喜歡這樣,我不想這樣……但是,但是我沒有辦法……”

看著軟弱下來的楊微,我忽然心裏一軟,原本心裏的那種無窮的怨憤一下子都煙消雲散了。

我靠近這個女人,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楊微,或許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是這個該死的世界。”

楊微忽然身子一軟,居然整個人靠在了我的懷裏。我下意識的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肩膀,就這麽輕輕的抱著她。我心裏一片空白,什麽念頭也沒有。

這是我第幾次這麽和這個女人如此親密了?這樣的擁抱,好像是第一次吧……

我看著自己的臉清晰的倒映在碩大的落地窗的玻璃上,我看著玻璃上的那張臉,那張冷漠的,表情漠然的臉,忽然心裏一疼。我什麽時候也變成了這樣了?

我想推開楊微,可是楊微卻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她低聲說:“陳陽,你抱抱我吧,我求求你抱抱我吧……我今天……我今天承受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的……”

她的話斷斷續續,聲音哽咽,嗓音嘶啞。

聽聲音,她已經哭了出來。看著這個在我懷裏哭泣的女人,此刻的楊微是如此的軟弱,如此的弱不禁風。隻有此刻,她才好像是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

我這才想起,今天她確實已經表現得過於剛強了——她在眾人麵前,硬碰硬得在氣勢上打倒了王庭,然後用高超的手腕控製了董事會,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一個標準的女強人一樣。可是,她真正的那顆心,似乎並不是那麽剛強的,恐怕在那堅硬的外殼下,還有著一些柔軟的東西吧。

楊微哭了一會兒,終於止住了流淚,然後她輕輕把我推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輕輕一笑:“對不起。”

我搖頭:“沒關係。”我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楊微看著我遞來的紙巾,又看了看我臉上柔和的表情,低聲說:“什麽時候,你能一直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我就算天天流眼淚,也甘心了。”

我猛的一震。

她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是她心裏真正的想法麽?

我真的驚呆了。

我承認,有的時候和楊微在一起,我們兩人都會產生一種微妙的情感,似乎我們之間總會產生一點曖mei的氣氛,但是我一直認為,那是楊微控製我的一種手段,況且,我們在名義上是情侶,人在演戲的時候,如果過於投入,難免會產生一點奇妙的幻覺。

但是此刻,楊微就這麽在我麵的,低聲軟語的說出了剛才那一番話……

我心裏滋味複雜以極,麵前的楊微,這個看上去嬌媚動人的楊微,這個聰明絕頂的楊微,這個殲詐狡猾的楊微,這個在我懷裏露出了她軟弱的一麵的楊微。

我真的迷糊了,我甚至不敢接觸她溫柔的目光。

楊微注意到了我的異樣,她眼睛裏的那種溫柔的光芒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了,終於,她又恢複了平靜的表情,又恢複到了那個萬事掌控手中的楊微。

她低聲說:“陳陽,答應我,就最後再幫我一次吧,就最後一次了。幫完了我這次,我不會再要求你做別的了。”

我點點頭:“放心,這件事情我已經答應你了。可是以後呢,我可以離開這裏了麽?我可以回中國了麽?我可以帶著我的女人和孩子走了麽?”

楊微忽然身子一顫,她的臉色立刻變得像白紙一樣,隨即她咬住牙緩緩道:“是的,等我……等這件事情結束了,全部結束了,你就可以走了。我會送給你一份豐厚的報酬的。”

我搖搖頭,我看著楊微,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話——這是一種我從來沒有對楊微用過的那種溫柔的語氣——我說:“不,其實,我並不全是為了利益才幫助你的。如果為了利益,我去找陳遠,他也能給我利益。”

聽了我的話,楊微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喜色,臉龐上也恢複了幾分血色。

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楊微走過去拿起電話,剛聽了兩句。她的臉色霍然巨變。

她臉上的血色又一下子退得幹幹淨淨!

“我知道了。”楊微用低沉得聲音對著電話說了一句,隨即緩緩把電話放下。我注意到了,她的手居然在發抖。

楊微轉過身子看著我,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她甚至咬出了血!

楊微就這麽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麵前,然後抬起頭對我輕輕的說了一句:“醫院的電話,他死了,是心髒病!”

說完這句話,楊微身子一軟,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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