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好戲連連（二）
“讓有家裏人在廠子裏上工的，站到一旁去。”蘇青青吩咐。
聽到她的話，村民們悲喜交加。高興的這部分人是看到了希望，因為他們都有家人在廠子裏上班。而剩下的卻是村子裏其他的村民，他們這一次是碰碰運氣的。
蘇家招工，他們更希望能有機會被選上，那麽他們家裏不僅收入多了，而且後續田地種出來的東西也不用發愁，更大的好處還有就是家裏的孩子還可以免費入學了。
接下來，孩子長大識字自然能找到好工作，再然後，孫子輩的生活也會好起來。
村民大多沒有太大的抱負，一輩子的希望就是一日三餐能吃飽而已。這些日子大家仔細一算的話，和蘇家簽約的好處真的太多了。
排著長隊的這一部分村民大多心裏全是戰戰兢兢，眼巴巴可憐兮兮看著蘇青青，希望她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將他們收下了。
“年齡，身體狀況，姓名。”午流正拿著筆一板一眼地問。
“趙劉氏，四十五，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因為兒子兒媳和老頭都在蘇家做工，趙劉氏家裏的日子好過起來，她身上穿的是棉布，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顯然日子過得不錯。
“伸出手來。”連翹看著她。
趙劉氏聞言聽話地將手伸了出來。她很有信心，自己可是有備而來。
家裏的媳婦和兒子說過了，東家小姐愛幹淨，做吃食的工人每天可都是用香胰子洗好幾遍的手，指甲也不許留長，更不能有一點兒灰塵。
好在她平時就是個利索的人，所以這些她都不擔心。
“等下考核。”這算是暫時通過了，趙劉氏眼角都帶著笑意，在村民們羨慕的目光下，她站到了一旁。
接下來，蘇青青從熟識的工人家人中又挑出了六個人，有男有女。
“你們照著我做的去做一下試試，如果能勝任的話，就是你們了。”蘇青青說。
餘下的村民還等著了，一聽蘇青青的話，大家一陣歎息，哎，一步錯步步錯呀。
對這一次招工，村民幾乎都是全家出動的，連孩子都眼巴巴地守著，就希望家裏能有人選上，他們也好跟著進了小山包上的學堂去讀書。
聽到蘇青青宣布以後，很多孩子就小聲抽泣起來，大人臉色也暗下來。但是誰也沒有在這時候離開了，就等著接下來的考核，能刷下幾個人，說不定他們還有希望進選了。
被選中的人都緊張地坐在桌旁等著考核，黃芪站在前麵給他們做了示範，將大紅的印著一對新人拜堂的油紙，折疊然後用漿糊做成了一個袋子，封口處使用刀子劃了一道口子，將多出的舌尖塞進去，一個別樣的大喜字紅包就出來了。
工序真的很簡單，而且這份工作也很容易。
圍觀的人看了，想到他們拚死拚活在地裏幹活，一天才掙了十八文，一個個就羨慕地看著場子中的幸運兒。
八個人都按照要求完成了任務，也打破了村民們的希望。
“每天要做六百個，完不成任務扣工錢，如果做得多還可以拿獎金。”紫蘇宣布，“同意的，過來簽了合同。”
合約還是老規矩，將蘇家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特別是對泄密或者是背叛的人，懲罰十分嚴厲。
幾個人家裏人都簽過，當然都是知道的，一個個上來毫不猶豫就按下了手印。
“好，跟我進去吧。”月娘過來領人。
幾個選上的人就興高采烈進去了。
看了半天的秦滿兒對蘇青青的做法嗤之以鼻，隻不過是糊了一個袋子，用的著這麽神神秘秘，勞師動眾的嗎？她剛要過去繼續糾纏蘇青青。
可是村民們又圍了過去，“東家小姐，要是缺人手，一定要找我呀，我絕不會犯渾，胡說八道、見利忘義的。”
“我們也是。”
……
場麵又開始亂起來了。
蘇青青歎口氣，“下麵還要招人，會劈竹篾的站起來，這一次我們要的是心靈手巧之人。”
隨著她的這一句吆喝，喜悅又回到了村民的臉上。
“爺爺，你從這些人中再找出幾個出來吧，不要多，五個人就足夠了。”蘇青青看到蘇老爺子過來，高興地打招呼。
僧多粥少，說得就是蘇家招工的場麵，抱著希望的村民一聽名額隻有五個，一個個心又吊了起來。
“蘇老爹，你知道我的。”一人熱情推薦自己。
“是呀，我們家裏以前做過篾匠，這活最適合我了。”
“去去去，就是因為手藝不過關，你們家才回來了種田，還好意思說。”有人拆台。
場麵相當混亂。
“還有沒有規矩？”紫蘇站出來冷喝。
聲音並不大，卻成功讓哄鬧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他們父子，還有這一對父子都可以。”蘇老爺子對村裏人的人品還是很了解的，轉了一圈就將人給找出來了。
“等等爺爺，剩下的那個就讓他們家的媳婦過來吧。”反正是打磨，這活簡單，蘇青青幹脆多加了一份名單。
“謝謝蘇老爹，謝謝東家小姐。”今天的心忽上忽下的，一會兒吊在嗓子眼一會兒落下去，這會兒聽到自己被選中了，一個漢子竟然當眾掉了眼淚，估計那心情就和範進中舉時差不多吧。
蘇青青同樣拿出合同讀了，然後和他們簽下了協議。
落選的村民看到沒戲，一個個都歎息著散去了。
“青青，我真的很想進去看看。”秦滿兒不死心，又過來纏著。
“木工廠子你倒是可以過去看看，但是糖廠、醬廠和繡房，你肯定是不能進去。”蘇青青想搞清她到底幹什麽，於是給了她一點兒小甜頭。
“好好，我過去看看就出來。正好看看姑父他們是怎麽做活。”秦滿兒眼珠子一轉，心裏樂開了懷。
她可不是真的要看那些廠子，之所以死活鬧著進廠子目的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蘇青澗。
她相信憑著自己的樣貌，隻要對蘇青澗勾勾眼睛，那男人還不乖乖的上鉤。
怎麽說她也比秦菲兒那樣頭漂亮太多了。
“跟我來吧，隻有半炷香的時間。”蘇葉冷冷地說。
“好好，我進去了。”秦滿兒得意地對蘇青青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進了木工廠子。
“小姐，你說她要幹什麽呀？”半夏和連翹皺著眉頭疑惑地說。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蘇青青淡淡地回答。
秦滿兒心術不正，但是有蘇葉跟著，量她也翻不起大浪來。
“小姐，咱們幹什麽？”紫蘇問。
“到糖廠去，我還想著多開發幾個產品出來了。”蘇青青回答。
秦滿兒跟著蘇葉進了木工廠子，看到這兒擺放了各色名貴的家具，還有各種架子，心裏嫉妒極了。但是此次她有另外的目的，所以轉眼她很快收斂起了自己的心情，眼睛開始尋找自己要找的人。
可惜，今天她注定要失敗了。蘇青澗和蘇青山、蘇青峰正在地裏去找工人一起劈竹子了，為的是蘇青青提到的蔬菜大棚。
在木工廠子裏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秦滿兒心裏不僅著急起來。
秦大浪幾個知道她秉性的人，從她進了廠子開始，一個個都分散了注意力瞧著她要幹什麽。而其餘的工人可沒有那麽多的花花繞，都低著頭一門心思地做著自己手裏的活，大家還想多掙一些銀子了。
秦滿兒裝模作樣看了幾圈以後，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秦大浪身邊。“大伯，累不累？”
“不累。”秦大浪聽到這句關心的話語，心裏吃了一驚。這個侄女今天有些反常呀。
“哎，怎麽沒看到表哥和秦豐哥哥過來幫你們呀？”秦滿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了一句。
“平時都在，今天他們可能有事情吧？”秦大浪比較憨厚，老實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既然要找的人不在這，木工廠子裏又到處都是木料和木屑，秦滿兒嫌棄地撅起嘴。“我就不耽擱大伯的時間，先回去了。”
“嗯。”秦大浪連頭都沒抬。
秦滿兒撇撇嘴，有心想巴結一下蘇中仁和蘇中義，可是看到那兩個漢子冷冰冰的臉色，她咬著牙低著頭從他們身邊走了。
“姑娘自便，我就不陪姑娘了。”出了廠子，蘇葉就諷刺地看著她告訴她。
“用不著你。”看到蘇家一個下人都敢看不起自己，秦滿兒內心充滿了憤怒。她對著蘇葉遠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
總算是出了一點兒心頭之火，不過轉而她又惆悵起來，要到哪裏去找蘇青澗了。可恨蘇青青這丫頭見不到她好，竟然將她攔在了幾個廠子之外。
但是這些都難不倒她。
秦滿兒莞顏一笑，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看起來比較笨，但是實際上還是很有效果的。“請問大伯，你們可曾看到秦收，他是我的哥哥。”
坐在樹蔭下的老漢聽到清脆的聲音，抬起頭再看到秦滿兒那張麵如桃花的笑臉，立刻對她有了好感，這女娃子還挺有禮貌的，再說又是和蘇家有關的人。他熱情地指著山上的方向，“就在山上了，早上的時候我們看到了。”
“多謝指點。”秦滿兒草草地行了一個禮，然後開始往山上走。
沒用她繼續往上多走幾步，秦滿兒就看到了蘇青澗，但是在見到他人的時候，她卻是勃然大怒。
前方的半山坡上，蘇青澗麵前一個美人坐在一塊大石頭正含情脈脈地仰著臉看著他。
而蘇青澗似乎對美人也有意思，竟然彎下了腰“深情”地看著美人。
秦滿兒上親疾走幾步，很快到了兩個人麵前，還好兩個人的距離隔得還是比較遠的。“青澗哥，你們在幹什麽？”
兩個專心致誌的人忽然聽到這一聲都嚇了一跳，“怎麽是你？”
當蘇青澗看清楚來人是秦滿兒時，立刻板著臉看著她質問。
“青澗哥，你怎麽能這樣朝三暮四呢？這個狐狸精有什麽好的？”秦滿兒泫然欲泣地看著蘇青澗，好像蘇青澗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胡說八道什麽呀？”被誤解的蘇青澗一聽就急了，這話要是傳到菲兒的耳朵裏，他就是跳進江河也洗不清了。
“難道我不比她好嗎？”秦滿兒氣憤地質問，大有不達到不罷休的架勢。
“喲，原來是賊喊捉賊呀。”趙桃花正納悶來的這個丫頭，她不認識了。她以後這個人是蘇青澗家裏什麽重要的人，可是聽來聽去，她聽出了門道。原來這個丫頭和自己的目的一眼，目標都是蘇青澗。
常言說得好，一家好女百家求，同樣道理，一個好男人，也會有很多女人在爭。
趙桃花在搞清楚秦滿兒的目的以後，馬上開始張牙舞爪開始反擊，開始了自己未來夫婿的保衛戰。
“趙大哥，這是誰呀，上來就咬人。”裝小白花向來都是她趙桃花的手段，她聰明地想將蘇青澗拉攏在自己身邊來。“一點兒也沒有女孩子的羞恥。”說著，她用鄙夷的目光看著秦滿兒。
“青澗哥，你怎麽會是這樣的人？”秦滿兒的淚水也溢了出來。“該死的狐狸精，別以為你能迷住青澗哥，長的比豬還醜，也敢出來勾引人。”
秦滿兒絲毫沒覺得她根本就沒有立場說這樣的話，“青澗哥，別理會這樣的狐媚子，咱們回去了。”
說著，她過去就想拉著蘇青澗的胳膊。
蘇青澗被她大膽的舉動嚇傻了，趕緊往後退。“說話就說話，離得這麽近幹什麽？”
“嗬嗬，你才是真的狐狸精吧，可惜青澗哥根本就不會被迷惑了。”趙桃花看到蘇青澗退到了自己的身邊，還以為他最終選擇是自己了。為了氣死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情敵，她得意地站起來挽住了蘇青澗的胳膊。
“喂，你幹什麽？”蘇青澗受驚不小，一把甩了她的手。“請你自重。”他好後悔今天管了閑事。
本來他是和幾個下人一起將砍好的竹子送到山下的，沒想到在山腳下遇上了崴了腳的趙桃花。雖然他不待見趙桃花，可都是一個村的人，他也不好見死不救。
這不，和他一起下山的蘇青峰自告奮勇到趙家找人去了，而他則負責留下來照看一下趙桃花。
可是今天到底走了什麽黴運，秦滿兒竟然冒出來了，而趙桃花這兒也不嫌棄腳痛，兩個人吵上了。吵就吵唄，拉上他幹什麽。
此刻他恨不得多長兩條腿直接跑下山，離這兩個瘋女人遠一點兒，再遠一點兒。
“不要臉。”趙桃花孟浪的舉動徹底激怒了秦滿兒，她一直都是占有欲很強的人，看到自己視為所有物的蘇青澗竟然被那醜女人給抱住了，她瘋了似的衝上去給了趙桃花一巴掌。
趙桃花是誰呀，她可是十裏八村組刁鑽的朱氏女兒，又能善良軟弱到什麽程度呢？
“你敢打我？”捂住腮幫子，趙桃花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秦滿兒。
“打得就是你，也好讓你這種狐狸精知道，有些人可不是你能惦記的。”秦滿兒揚起頭高傲地回答。
“你才是狐狸精，你們全家都是狐狸精。你個**嫉妒我是不是？”趙桃花也瘋了起來，幾乎是捧在家人手掌心的她，除去上一次在蘇家吃過一次虧，什麽時候吃過這麽大的虧？她趁著秦滿兒得意之時，衝上去也還回了一巴掌。
“你打我？”秦滿兒傻了。然後回過楞來，上去一把抓住了趙桃花的頭發。
趙桃花使勁往後掙紮，一邊努力想掙脫她的禁錮，一隻手卻是直接向秦滿兒的臉上招呼去了。
一時間兩個人打得不亦樂乎。
蘇青澗本來一個人在邊上生悶氣，可是轉眼間就看到兩個女人打得不要命。在傻了片刻，立刻大聲嗬斥起來，“住手，都給我住手。”
兩個陷入瘋狂的女人沒有一個理他的。
“你們慢慢打吧，我走了。”看到自己的勸說無效，蘇青澗再也懶得理會這兩個瘋子。
“你不能走。”趙桃花指著他滿眼淚水，她的臉上被秦滿兒抓了很多的口子，頭發也掉了一撮，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
“青澗哥，你咋這麽狠心呢？”秦滿兒也沒有占到多少的便宜，臉上的傷痕一點兒不比趙桃花少，頭發倒是少掉了幾根，但是上衣的一隻袖子都被趙桃花給撕下來了。她也嬌滴滴地衝著蘇青澗撒嬌。
“東家大少爺。”第二批扛著竹子的下人們也過來了，看到蘇青澗麵前兩個慘不忍睹的姑娘後，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說不出話來了。
“大少爺？”第一批下山的工人又回來，落腳在這兒。
附近還有村民在地裏除草，聽到這邊的動靜大，都過來瞧熱鬧，看到蘇青澗麵紅耳赤看著兩個人姑娘，一時間八卦之心頓時直往上冒。
“桃花，桃花，這是咋地了？”朱氏在接到蘇青峰帶回去的消息，心裏暗自樂嗬著。再過不久，她就能成為蘇家的丈母娘了。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住進蘇家那樣氣派的房子，心裏就美滋滋的。
所以，盡管蘇青峰一個勁地催促她速度快一點兒。但是她都以歲數大的借口拖延著，而跟著她一起過去的趙家兩個兒子，也磨蹭著跟著放慢了腳步。
到了山腳下一看，遠遠的就看著那兒為了好多人，朱氏心裏就更加高興起來，看吧，都過去看吧，將事情坐實了，這門親也就差不離了。
“青澗、桃花呀，就是你們兩情相悅，也不能這樣。我告訴你，蘇家肯定是要找媒人帶著聘禮過來上門提親我才能答應的。”因為很多人圍著，她看不清裏麵的情況，在外麵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她用力的吼著，生怕大家不知道似的。
“喂，你胡說什麽呀？”蘇青峰急了，“我明明告訴你，是因為你女兒崴了腳，哥哥才好心幫你們一把的。”
聽到聲音，大家都閃過身子，給朱氏這個村裏有名的潑婦讓開了一條道。
“什麽好心，明明就是看上咱們家的桃花……”朱氏笑著往裏走，可是在看清了趙桃花的慘樣，她一下子傻眼了。“桃花，你這是咋的了，是那個殺千刀的將你打成了這個樣子？”
“娘。”趙桃花在看清來人是自己親娘和親哥哥時，一腔委屈全都爆發出來了。她一下子撲進了朱氏的懷裏，“你女兒被人欺負的好慘呀。都是那個狐狸精害的。”
她睜圓了雙眼指著一旁對她怒目而視的秦滿兒。“她個狐媚子還想勾引青澗哥了。”
朱氏一聽，那還得了，自家看上的財神爺女婿竟然要被人挖了牆角。
“哪裏跑出來的狐狸精，竟然在我們清溪村作怪。”一邊說著，朱氏一邊就衝上去了。
秦滿兒就是再不好，她也是蘇家的親戚呀。蘇青峰和蘇青澗自然不會讓朱氏真的將她打個半死。
“表弟，青澗哥，你們一定要救我呀。”秦滿兒和趙桃花幹了一架，早就累了。這會兒看到潑婦似的朱氏衝上來，她才不會吃眼前虧了。
求救就求救唄，蘇青峰就站在她邊上，但是她不找蘇青峰庇護，卻一個箭步躲在了蘇青澗身後。
此舉又有向朱氏和趙桃花示威之嫌。
聽清楚秦滿兒對蘇青澗的稱呼，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特別是趙桃花和朱氏差點兒背過氣去。要知道在古代，表哥表妹什麽的，最容易成為一對了。
“蘇青澗，即使她是你的表妹，但是你也不能作出什麽對不起桃花的事情。”朱氏語重心長地對蘇青澗教導。
蘇青澗和蘇青峰聽了滿頭都是黑線，朱氏算是哪根蔥，憑什麽對他教訓？再說了，什麽叫對不起桃花，他和趙桃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朱氏，說話留點口德。”蘇青澗大怒，“我之所以留下來，那是看在鄉鄰的份上才看守趙姑娘一下。我蘇青澗做人堂堂正正，雖說留下來，但也是守著規矩，離趙姑娘遠遠的。”
“桃花，他說得是真的嗎？”朱氏給趙桃花打眼色。
“蘇大哥，不怨你，都是桃花不好。”趙桃花嚶嚶的哭訴，卻將大家帶入了迷惑之中，“桃花失去清白，隻好一死謝罪了。”
說著，她好像真要往石頭上碰。朱氏適時地將她給拉住了，“我苦命的女兒喲，你要是走了，讓娘咋活？”
蘇青澗和蘇青峰哪裏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兩個人全都傻眼了。
秦滿兒看到這邊要吃虧，立刻蹦出來，“明明是你想勾引青澗哥，可是青澗哥根本就看不上你這個狐狸精，我剛才可是瞧得清楚，他離你最起碼有半丈遠了。”
這樣一說，那就是趙桃花想誣賴上蘇家了。想到朱氏一家平時嫌貧愛富的嘴臉，村民有些了然了。
“滿嘴噴糞，看我不揍死你。”趙家的兩個兒子都是跟著他爹殺豬的，性子比較火爆。秦滿兒的話觸及了他們心底的羞怒，握著大拳頭就過來了。
“說話就說話，打什麽人。”蘇青峰站出來冷冷地說。
東家少爺說話，蘇家下人自然也站出來了。
而村民這一階段恨不得將自己整天暴露在蘇家人的目光下，雖然也都支持蘇青峰。“對對，好好說就是，打人幹什麽？”
朱氏和她兩個兒子再橫，但是也不能犯了眾怒。
“蘇青澗，不管怎麽說，你壞了桃花的清譽，你得對桃花負責。”朱氏蠻不講理的對蘇青澗說。
這是要逼婚，村民們都睜大了眼睛。
“我呸，你自己的女兒臊，還想著別人對你負責，要是她想男人想瘋了，城裏多著了，有我在，你別想禍害了青澗哥。”有蘇家人撐腰，秦滿兒得瑟了。
“我們不活了，毀人清白還不想承認，這不是逼我們去死嗎？”朱氏沒辦法，拿出了自己的絕招，坐在地上大哭起來。趙桃花在她的懷裏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都怎麽呢？”正在雙方處於拉鋸狀態的時候，裏正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裏正，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朱氏看到靠山來了，立刻上去拉住裏正的胳膊。
“到底是怎麽回事？”裏正皺著眉頭問。
“還不是蘇青澗仗著家裏有錢，汙了桃花的清白，還想著不承認。”朱氏惡人先告狀。
“血口噴人，她崴了腳，我好心看著，她竟然想賴上我了。”蘇青澗紅了眼睛。
“是這樣呀。”裏正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
“狐狸精**，還想賴著青澗哥不放，你不會得逞的。”秦滿兒睜圓雙眼說，“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裏正一看這個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姑娘，“不相幹的人閃一邊去。”他不耐煩地說。
“怎麽不相幹，我和青澗哥的關係可比她強多了。”秦滿兒炫耀地說。
眾人也聽出來了，感情這一位也看上了蘇青澗。有錢就是好呀，這如花似玉的姑娘都爭著送上門來了。
“秦滿兒。”蘇青峰見她誤導眾人，咬著牙氣的連表姐都不用喊了，直接吼她的名字。
裏正裝模作樣地看著大家，還詢問了大家。看似非常公正，但是蘇青澗的心卻吊起來了，對於裏正，再也沒有比蘇家人對他認識更清楚的了。
“蘇青澗呀，你看桃花的清譽也毀了，作為男人，你可不能不負責。”果然，裏正開口了。“你還是回去找媒人上門提親吧。”
趙桃花豎起的耳朵聽到了提親，哭聲漸漸地小了起來。
“做夢。”秦滿兒大怒。
“不錯，哪來的老頭子滿口胡言。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一個人附和著，人也鑽出來了。
“照著你這樣說，咱們的女兒現在成了這樣子，是不是也被她毀了清譽。”出來的人正是刻薄的賈氏，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秦二浪和秦收，幾個人都是怒目而視。
“蘇青澗，你表妹可是為了你才失去清譽的，你得對她負責。”賈氏指著蘇青澗囂張地說。
秦滿兒見了家人來了，也學著趙桃花撲進了賈氏的懷裏大哭起來，“娘，人家不活了。”
趙桃花和朱氏聽了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不要臉，太不要臉了，竟然跟著她們學。
“娘，讓我去死吧。”趙桃花聲音一下子變大起來。
山腳下開始熱鬧起來，兩邊女人像比賽似的哭起來，一個聲音比一個聲音高。
“都別哭了，我看這樣吧，你們兩家的姑娘一起嫁入蘇家做平妻好了。”裏正咬咬牙最後做了決定。“要是你們誰家不願意就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趙桃花和朱氏聽後也不哭了，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裏開始盤算開，與其這樣不明不白地吊著，還不如先進了蘇家大門，反正以桃花的手段和美貌，隻要進了蘇家，就不怕不得寵。
而秦滿兒和賈氏想得更多，被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她們卻是清楚的，這個蘇青澗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不管了，先進門再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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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06］xiyanaita 送了1朵鮮花